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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和她说句话,他找了她一整天:别了,最爱的人,你的世界我曾来

2018-09-12  本文已影响3人  知了光影阿甘

我一直以为,两个人分手以后,就应当不再联系了。

继续没羞没臊的缠着对方,或者,没完没了的相互攻击,其实都挺没意思的。

但人往往控制不住自己,所以网上有特别多攻略,大概都是教人——如何摆脱前任。

每次看到这些,我就想,假如有个姑娘,是我前任,她为了摆脱我,还去看了攻略——这事就更没劲了。

知乎上有近3万人也这么看

 所以,对于前任——最好永远不见。

但人活着总会有意外——16年的夏天,我开车到了扬州,发了个朋友圈,被前女友许静看见了。

她刚好在扬州出差,我俩在宾馆住了两日。她说她刚离,正单着,要回上海,和父母商量。

后来,给她电话,她便不接了,只是偶尔微信说:正想办法

——结果,我追到了上海。

9月6日上午,我下了高速,用导航搜了下:星耀传媒(化名)——在黄浦区,预计40分钟到。

前一天晚上,许静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是和几个中年男人的合影。

照片是在外滩拍的,上面只她一个女的,穿了条黑色长裙。

文字写道:感谢XX、XX对星耀传媒的支持。

之前在扬州,她大概说过,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

我猜就是这家了。

原本想着,直接找到许静,一起吃个午饭,把事儿说开了——假如有可能的话,她别嫌弃我,我也别嫌弃她。

她不用去山东,我辞了工作,来上海找她。

毕业的时候,没挣扎一下,回了山东,是我的错。

但这些话——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事情是这样的:

路上特堵,花了两个小时。

开到许静单位时,已经过了饭点。

这是家挺有钱的本土4A公司,占了大厦的15、16两层,前台坐着4个姑娘。

我冲着最年轻那个说,要找许静。

这姑娘,站起身,问我,是客户部的许总,还是媒介部的许静?

我没多想,直接说,是许总。

小姑娘笑了笑,问我,有预约吗?

我一听这话,知道要黄。

广告公司的客户总监,好多都是公司合伙人,是老板。

小姑娘问我,找许总什么事。

我说,就是她一朋友。

小姑娘又乐了,她说,礼拜二,许总一般不见供货商。

我琢磨着,说是许静的前任也不合适,估计直接被轰出去了。

这时候,来个快递,扔地上挺大个箱子,掉头走了。

包得还很严实

箱子落地的时候,砰的一声,估计挺沉的。

其他三个前台,本来低着头干活,都抬起了头。

其中,一个齐刘海说,是王总要的打印纸。

另一个带着眼镜,长的挺严谨的姑娘说,莉莉,你给王总送过去。

莉莉,就是刚和我说话的这个。

她冲我笑了笑,没说话,但大概意思是——您回吧。

这姑娘,出了前台,去搬箱子——穿着套裙,弯腰不大方便,小心翼翼端了几下,箱子没动。

我说了句,我来吧,你带路。

她嘴上说不用,我已经把箱子抱起来了。

莉莉看了眼戴眼镜的前台——估计是管她的——对方抬头看了看,没说话。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你啦,这边儿。

王总八成是个管后勤的,七绕八拐,到了一间小办公室。

莉莉打了招呼,我放下箱子。

两人回来路上,我问她,是不是新来的。

她回了句,是。

我说,老员工挤兑新人挺正常的,熬过去就好了,不过触碰底线时,一定要拒绝,“要晓得维护自己。”

她点头,笑了笑,问我跟许总什么关系。

我说,是老同学。

她说,来追许静的,都这么说,拿花的,带礼物的,“就你是空手。”

回来路上,路过这公司的休息区。

环境不错,铺着地毯,种着绿植,转圈放着沙发,两边书架上码着杂志、图书,靠窗是吧台,边上有零食柜、冰激凌柜。

我说了句,请你吃雪糕,从冰激凌柜里买了只草莓冰激凌,递给了莉莉。

有姑娘能拒绝甜品么?没有

这姑娘舔着冰激凌,指着窗外说,这个点,你到那儿找找。

我顺着手指看过去,是对面大厦的健身馆,外面挂着个牌子——龙腾健身。

她说,别看名字土,这地儿可不便宜,“公司好多高管都爱去,离得近,还能结交高端人脉。”

她又指了指右边。

我看了眼,是挺大个露台,上面是高空露天泳池。

莉莉问,看见没。

我往窗前站了站,看见零星几个人在游泳。

如果你想一个人,隔着再远,也能认出来。

这时候,许静刚从泳池出来,穿着斑马纹比基尼。

这让我想起一部老电影——

《出水芙蓉》

1944年的老电影,央视电影频道播过

我对莉莉说了声谢谢。

脚步有些赶,这姑娘在背后笑着说了句,“加油”

到了对街,进了大堂,看了眼楼层,乘电梯上了楼。

龙腾健身馆装修奢华。

前台背景墙,是3D手绘的日本龙,前台工作服上,也纹着龙。

猛一看,会以为是黑道武馆。

以为前台会比较高冷,没想到超热情:

“哥,第一来吗?需要什么服务呢?”

“第一次,我们有优惠价的!”

我说,要游泳。

“游泳特便宜,露天泳池,体验价300元。”

“您看看我们的套餐表,办卡或者课程都有折扣!”

这哥们跟打了鸡血似的。

我看了眼他手上的价格表:

会员卡一年28888,单项课程基本5000往上。

这么算,300游一次泳是便宜。

健身馆前厅里,挂着许多大照片,是会员墙。

我一眼看见了露着肚脐,穿着瑜伽服的许静。

这小哥,看我盯着许静看。

悄悄说了句,这美女天天来游泳。

我问,她现在在吗。

他说不知道,这可不能说。

我说,那先体验一次游泳吧。

但我泳裤什么的都没带,小哥一听,开心了——又花了400来块,买了装备。

进浴室前,小哥说,我绝对不会失望,泳池里泡着的都是漂亮姑娘。

露台上,确实有晒日光浴的比基尼金发美女。

但没找着许静,她大概刚走。

我扎进泳池,游了两个来回。

有个中年男人,也在游泳。

两人停下来的时候,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向下游,摸着池底,游了一段,又浮了上来。

脑子里都是大学时的静静。

她从背后抱着我,说,毕业了,恐怕就要分开了。

游了几圈,游不动了,靠岸前,呛了口水。

鼻腔酸涩,脑子终于不再乱想。

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刚才看见的瑜伽照。

许静上大学时就练瑜伽,我还经常帮她压腿拉筋。

我立刻上岸,换好衣服,回车里拿了一身宽松的T恤短裤。

再回到健身房,跟前台说,还想体验一节瑜伽课。

这哥们特高兴,说等半个小时,他们最受欢迎的教练会来上课。

付完款,我指着照片,问前台小哥,认不认识许静。

他说,他刚来,不熟,是特高冷一姑娘,说,来问起这位姑娘的男会员人不少。

我换好衣服,准备上瑜伽课——为了一会儿和瑜伽老师套话,特意挑了最前排的位置。

事实证明,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之前看许静做瑜伽,我就奇怪,什么骆驼式、桥式、眼镜蛇式……身体怎么能弯成这么不可思议的形状。

我一个大男人,也要做这动作

轮到我,只有一个想法:疼。

教练是个男的,他看我这样,特兴奋:

“终于有新的男学员了!很好很好。”

“大家看啊,初学者很容易犯他这种错误。”

“屁股,屁股别塌下来,再抬高一点!”

每次教练来纠正,都听到后排呵呵笑。

熬过面目狰狞,肢体疼痛的50分钟后,瑜伽课终于结束。

教练搂住我的肩,说请我去他屋喝杯茶,聊聊——这人我认识。

一进门,他说:“永康哥,你来上海发展啦?”

我捶了他一圈,说,包子,你可以啊。

其实课上一半,就认出他了。

这哥们儿叫于洪正,外号“包子”,是小我一届的学弟。

大学时,他曾一口气吃掉了25个包子,所以得了这个外号。

那时他胖,人圆滚滚的,等我毕业时,他开始减肥了——据说是找姑娘告白,被拒了。

刚开始,他健身,确实是为了减肥,后来,上瘾了,直接在健身房里当了教练。

这哥们儿减肥前后的对比照,成了最好的广告,客户源源不断。

减肥即整容(图片来自网络)

我俩瞎扯了会儿。

包子问我,还记得那个谁吗?

我说,哪个谁?

他说,就是实验室里那个……

我假装没听懂,说,哪个?

他说,“对,对,就是实验室里那个谁……”

“吴教授?”

“不是不是,就是白大褂里套黑丝的那个谁。”

“奥”

“恩,许静啊”

包子看我乐了,也跟着嘿嘿乐。

我说,跟许静早分了,这次来上海,也没联系她。

包子说,巧不巧,他大概每天能见着许静,跟他学瑜伽呢,她公司在马路对面。

他说许静特高冷,不爱理人,跟他这学弟也特客气,不深聊——看她平时能聊几句的男会员就两个,一个是这儿最土豪的一哥们,另一个是个官二代。

“……我看她手上戴过一阵戒指,还以为她结婚了,后来看她把戒指摘了。”包子说。

我说,许静是结婚了——没提她离婚的事。

包子说,她正要找许静,上次瑜伽课,她拉了个小黑包在这儿,“要么约一下,三个人聚聚,正好把包还给许静。”

我说了句,算了。

包子看了我一眼,说好,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个丝绒小黑包。

我看了眼牌子,不认识,估计不便宜。

包子说这就给许静打电话,问我真的不约吗。

我说真不用。

包子拨通了许静电话,说了几句话后,放下电话,拿起包看——里面有只录音笔,还掉出张名片。

包子又拿起电话,说了句录音笔在。许静在电话那边说了几句,挂断了。

包子说,许静让他看下录音笔——没丢就成——回头,她来拿包,这会儿在裁缝店试衣服呢。

我弯腰捡起名片,看了看,记了下地址,递给了包子。

名片上写着:

包子接了名片,放回了包里,说,估计许静正做衣服呢,刚通电话的时候,没跟他说几句,倒是不停在那边说,腰身盘扣什么的。

又和包子聊了几句,两人留了手机号、微信,他道了别。

我飞快下楼,取了车。

丽古兰旗袍坊也在黄浦区,店不小,占了整个街角。

橱窗里摆着刺绣屏风、官凳,和穿着各色旗袍的塑料模特。

装修得挺有品味

拼缝和模特的间隙中,能看见店里有不少试旗袍的姑娘。

要么在镜前走来走去,看衣服是否合适,要么在布料架前挑料子,要么在成衣架前选款式。

我一眼找到了从试衣间里出来的许静。

熟悉的身体凹凸有致。

她身上的旗袍,是深蓝色的,有点显老气,绣着几朵玉兰。

面料泛着暗暗的光泽,猛一看,没什么特别,但走起路来,粼粼微光随着身体曲线流动,让人移不开眼。

几个逛店的姑娘,看到许静走出试衣间,都掉过头来看。

我琢磨着,跑了这一整天,终于见到了。

本来打算,直接推门进去。

忽然,有点犹豫。

或许,这样远远看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正瞎琢磨,店里的许静朝我这个方向直直走了过来。

我以为她看见我了,刚要打招呼,她停下来了,隔着屏风,和一个人在说话。

我隔着橱窗,看她和那人说完话,走向收银,付了款,付完款,又进了试衣间。

再出来时,身上的旗袍没换下,脸上的妆倒浓了几分——挺妩媚的,手包换成了晚宴包,头发盘起,耳垂上坠了闪闪的耳环。

她把一个纸袋子递给了店员,跟老板挥手打了招呼,便推门出来了。

看她往出走,我鬼使神差,回到了车里。

许静走到了街边,按了几下手机。

几分钟后,来了辆蓝色宝马,她纤腰款摆,上了车。

我对宝马系列不熟,看着像三系

宝马向静安区走,我开车跟在后面,车行到愚园路一处停车场停下了,下车的除了许静,还有两男的。

我把车也停进了停车场。

远远看见,他们仨走了几百米,进了一家叫福合慧的餐厅。

等我进了这家餐馆,又找不到许静了。

跟车的路上,我几度想掉头开走。

后来想想,还是等她忙完事,找她聊清楚吧。

福合慧的服务员问我有预定吗?

我点头说有朋友已经在里面等了。

进餐厅转了转,一层是大宴会厅,二层是散座,桌与桌之间由镂花木屏风遮挡,三楼则是包厢,清一色白宣纸格子木门。

因为地方大,我在转到第二圈时,才在二层靠窗一角,看见许静正和三男一女坐在一桌。

她背后那桌,正好空着。

怕许静看见我,我从靠后的过道,绕到空位上,背对她坐下。

刚落座,一位服务员便过来问我,有没有预定。

我摇了摇头,她面色冷淡说,这儿的位置都是要预定的。

我冲她笑了笑,低声说,的确是疏忽了,跟朋友说岔了,本以为她有预定,“这桌现在订来的及吗?”

中国人不流行付小费,福合慧是家素食中餐厅,也没有收小费的习惯。

我一边说话,一边把一张一百元,夹在餐单里,递给了服务生。

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拿着餐单下了楼。

不一会儿,回来了,拿着菜单帮我点菜,没再提预定的事。

我翻了翻菜单,最便宜的单人套也要388。

福合慧是米其林星级素餐厅,只卖套餐——我咬牙点了个588的套餐。

点完很想哭穷

这时候,背后已经聊起来了。

两男的正说话,一边点评福合慧墙上的字画,一边杯盏交错,杯子碰的叮叮当当的响。

许静像个皮条客,劝边上一姑娘,“红酥手,黄藤酒,小赵,快给吴大哥满上。”

叫小赵的年纪不大。

刚才过来的时候,通过镂花木屏风,看了一眼,是个柳眉杏眼的年轻姑娘。

她好像挺害羞的,低垂着眼,睫毛浓密,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浅浅黑影。

她身边坐的就是吴大哥了,一个中年人,戴着金丝眼镜,衬衫挺括。

许静见小赵害羞,又把话题转到了金石古玩上。

几个人聊起收藏打眼的故事。

福合慧的菜挺好吃的,每道菜都口感丰富。

我一边吃,一边听他们扯某某大官、某某教授把仿品看成真品,买回家请人鉴定的事——想要活跃饭局气氛,最好聊别人的糗事。

叫小赵的姑娘,逐渐不拘谨了。

跟姓吴的开始频频举杯——不过每次,只喝一小口。

姓吴的开始谈自己面试年轻人的经验:

“我面过很多年轻人啊,给他们重要职位前,都会带他们去一趟酒局。”

“那些自己不会喝酒,好强、硬要喝的,我不要。这种人一般两三杯未下肚,就开始手舞足蹈,烂醉如泥,丑态百出,这类人不能用。”

“有些年轻人呢,装着不会喝,却想方设法劝别人喝,这种人我也不用,这种人一看,就是阴险狡诈,居心叵测之徒,这些人我也不用。”

“而那种依自己的酒量去喝,对别人不劝酒,也不冷落的,我就会用。”

姓吴的酒席经验扯完,许静便带头敬他酒,夸他有哲理,其他两个男的也跟着敬了酒。

小赵也敬了姓吴的一杯,一口干了。

姓吴的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差点乐出声来。

上高中的时候好像是看读者,看过一篇鸡汤文,说这段话是马云说的——他靠这个酒品识人——许静好像也看过这文章。

鸡汤界鼻祖

姓吴的接着开始谈作家圈里的轶事:

谁谁谁私下很拘谨;谁谁谁人很好,不会光脚穿白球鞋;谁谁谁曾经是谁的情人,他不娶她,她还闹过自杀……

这些八卦,其实网上都有。

姓吴的说起来,就显得和那些作家关系很近。

另位两个男的,一个感叹作协每次开会,都是大型男女郊游会,另一个是书法协会的,作协的每说一句,他都附和:我们书协也一样!

大家找到了共同话题,但姓吴的技高一筹,时不时会说:“这些会我从来不参加”。

许静是个好捧哏,恰到好处的赞美,让姓吴的越聊越嗨。

小赵跟姓吴的,也开始把臂言欢了。

许静便有意无意说小赵是个才女,打算出书,已经写了30多万字。

三男的问小赵:“什么题材的小说”“人物设定是什么”“还有多少字收尾?”

小赵不怎么管另两人的问题,对姓吴的问题有问必应。

另外两人也不生气,都夸小赵是有才,要多喝酒。

小赵终于不胜酒力,脸色潮红,趴在酒桌了。

许静和两个男的都说要送小赵回家,姓吴的说了一句“我喊司机过来,我送她”——三人不再争抢。

眼看500多的素食套餐见了底,趁许静他们争抢买单的功夫,我结了账,出了餐厅。

站在门口,点了根烟,不知如何面对,现在的许静。

我深吸一口气,丢了烟头,一转身,和正出门的许静撞了个满怀。

我发誓,烟头踩灭了

她走在作协男、书协男身后,我俩目光交错,愣了一下,都没开口说话。

我回餐厅上了个卫生间,出来时,收到了许静的微信:

我在餐厅外等你。

出门,便看见了静静,我们还没走到停车场,她便靠了过来,她的胳膊从我肩下穿过,缠绕在我的後背,似乎是怕我离开,用力抱住我。

我们接吻。

我说,刚才吃饭时,就坐她后面。我问她,小赵不会出事吧,她说,这姑娘酒量她知道——白酒两斤,三个姓吴的也不是对手。

她说,小赵和姓吴的各取所需,她不过帮忙牵个线。

上了车,看我不说话。她拿起手机拨给了小赵。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的声音,特欢快——和酒桌上是两个人。

她对许静说,姐,你放心吧,没事,那SB喝瘫了。

许静说,没事就放心了。

她挂了电话,问我,自己,是不是像个拉皮条的。

我拍了拍她的腿,她开了导航,目的地是某大酒店。

路上,我说找了她一天,下午才找到,后来跟着她去了餐厅,让她别怪我跟她。

她说,下午其实看见我了,又一转眼,却找不到了,以为自己眼花了。我能来,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我,她问,“想我了?”

我说,为什么不接电话呢?有什么难处,咱俩说说。

许静说,跟我分手之后,就当我死掉了——

“在我的世界里,你是个死人,死掉的人就再也不用想他,不用再想再看看他,不用再想再找他说说话。”

我说,我不小心,又活过来了。

她说,是啊,我不想你死,但你不得不死啊。

许静带我进了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她将灯熄了,站在落地窗前,放下一头盘发,面对着我一点一点的褪丝袜、一颗一颗的解旗袍上的盘扣,然后面朝我,张开双手,站直了身体。

那一幕,像苏丽珍,又像王佳芝

屋子虽然黑,可皎洁的月光和万家灯火的荧光照了进来,可以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说,她丈夫在外面有女人,他家大势大,她没办法离婚,但两人协议互不干涉。

所以,我不想你死,但我又不想这样,你又好像不得不死。

她说着说着,背过了身,靠了过来。

我的感觉变得异常敏锐,又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淡淡的香味。

她指着窗外,断断续续的说:这样的套房,她老公在不远的酒店也有一套。

我想把窗帘拉上,她说,开着。

我在背后,她在前面,两人对着窗外灯红酒绿的上海滩。

灯火辉煌人寂寞

我说,睡吧。

许静说好,我们到了床边。

她说要听音乐,说屋里有马克西姆的CD。

我离开了她,照做了,音乐响起,是克罗地亚狂想曲。

随着激昂的音乐,她的长发飞扬。

……她陷入梦乡,我轻手轻脚起床,开了很久的车,不知道开往哪里。

汽车广播里又传来了马克西姆的另一首钢琴曲。

大学时许静就喜欢马克西姆,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她不要我敷衍她说喜欢。

我跟她讲过一次,自己不爱听,觉得马克西姆的跨界钢琴,是流行,不太耐听。

突然又想起大学时的实验室。

这应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我车开累了,随便找了处路边,停下车,蜷在车里睡了。

第二天,我被唐露电话吵醒。

唐露说她做了一夜噩梦,梦里我在迷雾中无尽奔跑,她很担心。

迷糊中,我嘟嘟囔囔的回她,别担心。

她问我在哪儿?我说不知道,她问我打算去哪儿,我说不知道。

唐露叹了口气,说接下来去哪里都可以,她可以在网上发树洞贴,征集故事,我只要去那里,继续当个故事的倾听者就行。

我吼了声:那谁听我说?便狠狠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前,好像听见唐露喊,我啊。

我太困了,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梦。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 公路故事015完,下篇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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