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
2024-05-07 本文已影响0人
李元卿
在四处落灰陈旧的出租屋里,桌上放着隔夜没吃完的桃子,那是他喜欢的脆桃,闷热又黏腻的夏天傍晚,相当的让人烦躁。
这是我辞了暑假工的第多少天,我早就忘了。
我们躺在硬邦邦的床垫上,空气里飘着用上任住客留下的过期又廉价的洗衣液洗过衣服的味道,劣质但是很香。
小风扇嗡嗡卖力地吹着,他光着膀子,我穿着他的短袖,又宽又大。
他躺在我的身旁,没了往常的闹人劲儿,格外沉默。
汗顺着他的鬓角滴落在床单上,我们拉着手,手心里全是汗。
我问,你在哭什么,他一言不发,依旧背过身沉默着,我不再说话了,可是我眼睛也有点发涩。
过了许久,他才转过身把头埋在我的怀里,闷声哭着。
“我不想你走”
寝室的窗户一打开,顺着门通风又凉快,簌簌作响动静很大,这是我们离开那个出租屋的第一个夏天。
我离开后去江北上了学,他紧随其后在香坊努力工作。
过期又廉价的洗衣液的味道早就淡了,但是闷热又黏腻的夏天不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