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唯物与唯心观念,这世界原来如此美好
王建平:每日一文:《感知论第六部》(感知对话录、27)
生存者:
除了生命方式的生存,我们更想知道用生命方式或用生命作前提看世界是不是正确的?也就是说,我们生命依赖其存在的客观世界是一种什么性质的存在?生命与客观世界是个什么关系?用生命作比对,物质是什么?是唯物主义的物质世界产生了生命?还是唯心主义的生命意识产生了世界?在物质与意识之间,生命是什么?
感知者:
这一堆问题大多是老生常谈,都是人们热议而无解的问题,为什么无解?就是因为生命做了认识的前提。生命一旦界定了作为认识者的我们自己,这世界就已经被界定了,我们的认识也就被界定了。对于生命的我们,世界是什么?是身外之物,是非自我的存在,是与我本身无关联的另一种存在,这种存在叫什么?只能叫“客观存在”。这种存在性质和存在关系一旦成立,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求存,我们会把能够存在看作是终极目标,所以,我们的一切认识、一切行为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求得存在。这就好像我们已经被存在排除在外,得重新争取存在。我们把得以存在看作是终生的使命和永远的追求。我们认为进化的使命和目的就是得以存在,一切价值,一切选择,一切行为就只为得以存在。存在着做什么我们不关心,我们只关心得以存在。这种认识就发端于生命观,我们让不容易得以存在的生命逼得非常可怜,一门心思就只关心存在度,似乎整个世界的意义就在存在度上,“不能存在”吓怕了我们,让我们千方百计地追求生命的存在。
为什么我们惧怕不能存在?就是因为我们不把客观存在作为我们的存在,因为我们的存在仅限于生命。在这种意识下,我们只能将我们身外的存在看作是与我们无关、但我们又必须利用的客观存在。既然我们从客观存在而来,我们又怎么判定客观存在与我们无关?如果客观世界与我们有关,生命的独立存在就不能成立。我们要让生命成为一种独立的存在,就必须切断与自然存在的直接关系,生命与自然存在各为独立的存在系统,这实际上意味着,我们可以脱离客观存在而存在,客观存在也可以脱离我们而存在。因此,在我们的科学认识甚至哲学认识中,都默认地把我们的存在因素排除在外。最简单的思维论证就是,在人类诞生前的数亿年间,世界就已经存在了。这种逻辑判断得出,世界的存在与我们人类的存在毫无关联。
这种结论就是生命前提下的荒谬认识,它不但产生极大的矛盾,而且导致我们误解一切,从此在错误的道路上越去越远,至今,无论哲学与科学都浑然不觉。这种将人与世界的割裂弄糟了一切,颠倒了一切,毁坏了一切,给未来的修复制造了很大的障碍。
生命前提导致人不得不进入唯物思维或客观思维,我们一旦进入这种思维轨道,就如同入了魔道一般无法解脱,我们就再也不会从别的角度或别的立场看问题,我们就如同被封闭在一个瓮中,我们的思维就只能是“瓮中思维”,很遗憾,这包括全人类,至今无一人例外。
生命的最大特点是隐形,它不可捉摸,不是物质也不是意识,却无处不在,仅仅把它看作使人活着之用,是大大低估了它,它不但从根本上异化了人的生物属性,它制造了人与世界的分裂,它还导致人不得不错误地看世界,错误地使用世界,更错误地对待自己。它造出了人类一个文明纪元的经历,也造出了人间从来没有过、以后也再不会有的灾祸与苦难。生命是我们现在使用的核心理念,也是整个人类文明的中心,我们正处于生命纪元的末期,我们仍然在生命理念的桎梏里无法解脱。在这种情况下,认知到生命的破坏性和其对于存在的反动性很有必要,我们可以从观念上率先解救出自己,能够率先逃离出生命理念陷阱的人是幸运的,你会发现,不以生命为前提,这世界原来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