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作山河·助友邦董钰洲去国,巧平乱访查团定边
话说董钰洲一众中了有同氏的埋伏,邓仁礼慌得跟个什么似的,丢盔弃甲,但又不知道往哪逃。上面有同氏的人跳下来,简直数不清有多少,董钰洲急中生智,令一部兵且抵住,另一部兵将山路一旁的几棵梓树伐倒,削成尖头的柱子,人伏在上面滑下去,幸而这山坡不陡,倒也可行。邓仁礼又手足无措,黄志普对他喊道:“难道你把你的功夫全忘了吗?”邓仁礼这才想起,急使轻功和郑黄二人飞下山去,众人终于安全脱险。
回到都城,郑彤威拜见国王,道:“感谢殿下接待,我们感激不尽,如今不再打扰贵国,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考察了。”董松江问:“下一处是什么地方?”郑彤威打开《大足山河经》道:
“保国,其方为有异氏五,分五郡,四十五县,国居中。广片之沼南去五十里,间广片之原,马疾若奔。其国人皆忠君。”
董松江笑道:“既是如此,我儿也可与你们同去。昨日刚收到他们国王求救,说是其四境之内起了叛乱,有什么东西南北中五个反王,声势浩大,经常搞游击和破坏,军队镇压不住。竟然找我国求援了,我们小国,怎么去干涉他们大国呢。不过你们先去看看情况,也让我儿长长见识。”
于是众人打起“有异氏访查团”的旗号,骑了几匹快马疾驰而去,这广片之原极为平坦,早上出国,中午就抵达保国边境。于是又向了国都而去,一路上发现田野井然,房屋优雅,店铺兴隆。而使团也不止他们一个,打着旗号的,还有“比国使团”“洱国使团”,足有十余个。郑彤威心思这保国叛军不知何等情况,人民生活如此安定,又何来东南西北中五个反王?《大足山河经》又说“其国人皆忠君”,如何又起叛乱?
这时,突然听见背后喊杀声大作,一大队人马冲杀过来,这十余国使节大吃一惊,以为自己中了保国国王圈套,但一想自己不过是小小使节,杀自己也无益, 渐渐地见那队人马近了,中央一杆大纛,上书:“国东九县东王里隆敦”,其人皆是身着布衣,身前写一个“义”字,手持大刀,口中高呼:“杀光你们洋人!”“匡扶保国正统!”“反对外军干涉!”“杀了狗王,恢复先朝!”
这回使节们可真的慌了,邓仁礼惊呼:“吾等命休矣!”董钰洲眼见不妙,急忙引着众人纵马向首都而去,其他使节也慌忙跟随。怎知突听一声锣响,道路两侧田野中杀出伏兵来,皆是头戴黄巾,又有一杆大纛“国中九县中王旁孜何”,董钰洲四人急拔了刀,怒喝一声,前面几个拦路兵丁竟然吓得让开了一条路,众人方才脱险。只可怜那十余国使节逃得晚,皆为剁成肉泥。
保国国王名叫忽尔肖莫,如今慌得是面容憔悴,照着镜子简直没有人样。久久盼望各国使节,却不得见,突闻报道:“有异氏访查团到了。”忽尔肖莫大喜,急令接见。四人气喘吁吁,邓仁礼喊道:“国王国王,你这国家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险些丢了性命!”于是把路上事情倒苦水一般倒出。忽尔肖莫吓得面色一会青一会白,叹道:“先朝无道,我乃起兵灭之,自立为王,前几年还好,不知如今又变成这样!”董钰洲道:“殿下可否让我们看看贵国法令,不知是否有不妥之处。”于是引众人看毕,虽有些地方不太恰当,但是也不至于造反。国王又道:“这些人狡猾得很,有一次那个西王常尔一特在都城演讲,批评法令,我让兵士捉拿他,他不知隐到什么地方去了,屡屡如此,真是怪极了。听他演讲的人越来越多。有几次听他的话修改法令,那时还有几天安定日子可过。而我每次在城楼颁布法令,几乎没有成功过,他们总是在闹,”董钰洲问道:“西王的人可有参与什么武力暴动?北王南王情况又是如何”国王道:“没有,那都是中王和东王干的事,西王的人只是以露出右臂为标识。北王是羽伊奇科,他的人的人头戴红巾,他就没有那么闹腾了。南王的消息很少,连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但这最可怕了,他的人把眉毛涂红。”董钰洲道:“殿下,我有一计,先试试看他们的底细。”于是告诉众人明日如此如此。
次日,诏令官来到城头,底下聚集了许多人看着,郑彤威和黄志普在一边悄悄地观察他们,一边把东西中三王交流过的人画下来,或者是记录下相貌特征。诏令官宣布道:“如今国内混乱,自明日始实行强制居家,所有公民,中午十二点五十至一点四十和晚上十点半至次日六点半,必须待在家中,违规者杀无赦!”底下叽叽喳喳论起来了,东王中王的人喊道:“哟呵!我们想什么时候呆在家里都要你管了?!我告诉你!你管不着!”“大家反了吧!”西王的人喊道:“杀无赦实在太严厉,这是暴政!人民拥有自己的行动自由!”诏令官等底下吵够了,缓缓说道:“本法令取消。”底下人吃了一惊,西王的人不做声,东王中王的人则又喊道:“你以为取消就可以了吗?你已经触犯了众怒!你已经失去了民心!狗王!你的时日不多了!大家反了吧!”兵士赶紧进去搜捕,众人于是散掉,自然也没有搜到。
过了一个星期,诏令官来到城头,底下聚集了许多人看着,郑彤威和黄志普在一边悄悄地观察他们,一边把东西中三王交流过的人画下来,或者是记录下相貌特征。诏令官宣布道:“如今国内混乱,自明日始,全国田赋减少百分之三。”底下高兴极了,西王的人连连点头,西王笑道:“我国田赋实在是太重了些,如今终于改革弊政。”而东王中王的人则依旧高呼:“大家不要相信呀!这是狗王的阴谋!他是要麻痹大家呀!大家快反了吧!快反了吧!”兵士赶紧进去搜捕,众人于是散掉,自然也没有搜到。董钰洲对邓仁礼道:“这西王实在是一个为国着想的人,他说的意见都是有理由的,他实在是一个人才,不应该屈了。东王中王,不过是唯恐天下不乱。”郑彤威和黄志普又报道:“我们发现今天的人和上次没有分别,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邓仁礼道:“他们莫不是没有别的人吧,不过是虚张声势,我们三人以前当侠客时候,经常靠虚张声势来逼退官军。”董钰洲于是又定一计,说了如此如此。
突然边境有人报告国王:“殿下,不好了!我们南部四个邻国听说使节被杀,全部联合起来,足有十万兵马,要进攻我国。”国王吓得脸色发白:“求和!求和!我们愿意献出凶手!快!快去跟他们谈判!”又有来报:“殿下,不好了!我们东部四个邻国听说使节被杀,全部联合起来,足有十万兵马,要进攻我国!”“殿下,不好了!我们西部四个邻国听说使节被杀,全部联合起来,足有十万兵马,要进攻我国!”“殿下,不好了!我们北部四个邻国听说使节被杀,全部联合起来,足有十万兵马,要进攻我国!”国王吓得乱跑乱叫,奔到祖庙里大哭:“后代不孝,如今国家不保!还请祖先恕罪!”又有报道:“现在他们首推有异氏董松江为盟主。”董钰洲道:“我父亲必定以为我已经被杀,我立马去通报,告诉我父亲先缓出兵。郑彤威,你再依我的计划,先抓住东中北三王。”于是疾驰而去。
次日,派了五个诏令官来到五个郡宣布法令:“如今国内混乱,自明年正月始将于全国试行科举政策,以寻贤才,又将广修学堂,以立英才治国。”国西国南两郡没有反应,国北郡,北王也出来小打小闹,不过是乌合之众在那里乱喊一通,连个反对的理由也没有,郑彤威悄悄地潜到北王身后,一把抓获,又喝道:“南王在哪里?”北王吓得魂都唬飞了:“哪有什么南王,我们总共不过千把人罢了。”才知说漏了嘴,但早给郑彤威掼到监狱里去了。而国中国东两郡就闹起来了,说什么这是国王的阴谋,为的是得着这些贤才把他们悄悄杀掉,有利于他的统治。邓仁礼黄志普也施展自己的功力,一把抓住东王中王,怎知这二王也有功夫,双方便追逐起来,竟然让二王逃脱。二人垂头丧气回来。
却说董钰洲见过董松江,董松江大喜,便要罢兵,那十五国国王皆道:“你的儿子没死,我们的使节是死了,依旧要攻打。”董钰洲道:“诸位国王不要急躁,且等一等,凶手就要捉到。”十五国国王道:“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缓兵之计?”董钰洲道:“我愿身当人质。”董松江方欲阻拦,十五国国王道:“松江兄,国际之间,非儿女之情之可存也。”董松江无可奈何。
郑彤威听说东王中王没能捉到,董钰洲又做了人质,心中焦急万分。保国国王听说此事,心觉救国家要紧,间令兵士去捉西王,不想西王自己来了:“我听说我国四境四十万大军压境,我常尔一特并非乱国之奸臣,不过欲殿下可做治世明君,如今我便是为国献身,又何足惜?唯有一点,殿下以后要励精图治,体恤民情!我常尔一特如今往赴死去也!”便是郑彤威三人,也不得不感慨。
于是抓了北王西王代替东王中王,押到行刑场上,董钰洲见了,急问郑彤威这是怎么回事,郑彤威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
十七个国家注视着这一刻,
绑着的,一个忠臣,一个优伶
他的胡须像他的生命一样飘着,
朋友们,看着时间离开。
鬼头刀已经举起,光,
是昨天晚上的月亮,是星,
是昨天晚上的月光和星光,透过监狱的窗,
照到他沉思的脸上。
这一刀下去,已经不用沉思,
或者永远沉思,
带来血红色的和平,是为了避免,
血红色的和平。
他看到演讲的手,他看到袒右臂的人,
拿着长矛的兵,
十七个国王,和他们的王冠
镶着宝石
从角落里,弥漫着酒味和臭味,
没有,甚至没有昨天晚上的光,
只有他一个人,在狂笑之中大哭,
在纯洁的世界之中,感受寒冷,
他听到诡异的娇声
他听到自己对着自己的耳朵演讲
听到兵士的推搡
听到诏令官
听到十七个国王的说话声
听到另一个人的颤抖
“斩”!
鬼头刀撕裂空气,粒子撞击着他的脖子
已经不用费心,这个国家
未来,也许,不明白
“我不知道”
合上眼睛,拥有了活动的头
他可以看到更多,原来未曾见过
十七个国王的灵魂,
他们心脏的跳动,
远方飞来的,两个身影
拿着尖刀,带着血红色的仇恨
喊声让世界颤抖
血液的飞,和血脉
步伐,飞
拿着长矛的兵,
还有,黄巾,右臂,赤眉,红巾
和血混合,流到空中
他对着自己的耳朵演讲
插入心扉的,陷入空洞
一直到
千余个灵魂的交会,
带来血红色的和平
这是一出惨剧,不过十六国联军终于罢兵,保国也终于安定,然而董钰洲单独一人坐在屋内,手中把着一把刀,欲知董钰洲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