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在,所以世界没有那么坏 (一)
01、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暖煦的春阳照耀过的人间,果然别有韵味,余温还在荡漾,晚风也不再那么凛冽透骨,而是半暖半凉,暖得熏人,凉得爽快。
沈家瑶沿着河堤的人行道在走,小河两岸的春意正盎然,杨柳依依,桃花妖妖,青草蔓蔓,满目葱茏,但她并无闲情逸致去欣赏这番风光。匆匆忙忙赶回学校上晚自习的她,正值青春大好的年华,犹如含苞待放的春花,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怎会懂那惜春恋秋的情绪,就如语文课上做的诗词鉴赏,所谓的诗人情怀,在孩子们的眼里,总是显得浮夸而矫情。
还未经世事的少男少女的世界里,有的只是父母老师苛求的成绩,像漫长到想要挣脱的梦魇,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学生的命根,这种炼狱般的应试教育生活,想要用它改变命运的人很多,享受其中的人极少。
对于生活不算艰难,父母呵护有加的少男少女们来说,放纵不羁的自由,还有情窦初开的酸甜,才是该追求品味的饕餮盛宴。
02、
沈家瑶很快到了学校,在上课铃声响起的前一秒,坐到了课桌,理了理被风吹过的如绸缎般光滑的秀发。隔着走道,邻座的周立言还未出现,这让沈家瑶很是坐立难安。
今天沈家瑶同往常一样,去了网吧上网,因为学校管的严,禁止带手机,重点她是住校生,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周末会放两天,其余的每周星期日下午放半天,所以她等不到放假回家玩游戏,再说在家也没那么方便。
下午因为自己一个人贪玩,还有几个同去的同学就先回了学校,结果遭到了几个小流氓调戏,让她叫哥哥,不甘示弱的沈家瑶当场怼回,不要脸的地痞流氓。
小流氓们也就和她年岁不相上下,也没把她怎样,就是在网吧门口围着她,只要她不喊哥,就不让她走,而她又不好意思喊路人解围,毕竟一个重点学校的高中女生在网吧上网,影响不好,而且学校对此事很关注,一旦属实也会有相应的处分。
局面僵持不下。巧的是,同学周立言忽然出现解救了她,并示意她先行离开,至于之后的情况她就不得而知了。
03、
晚自习伴随着墙上的钟摆计时器,分分秒秒不停息,周立言迟迟未来,这让沈家瑶很忧心。她满脑子都在想,一米八的个子,听说还有六块腹肌,以一敌三,也就是三个歪瓜裂枣,应该不是问题吧,但是他不像会暴力的人,……,沈家瑶是既害怕他被流氓打了,又害怕他把流氓打了,最要命的是闹到学校,毕竟小县城就那么大。
周立言始终未出现,沈家瑶好不容易熬到下自习,没等舍友们一起,打了声招呼,就冲到了男生宿舍楼下,正好周立言迎面过来,“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没去上课,让你担心了。还有你以后不要去那个网吧,防止再遇到那几个流氓。”
“真的非常谢谢你”,沈家瑶报以最真挚的感谢和笑颜。
“都是同学,不用谢!我刚洗过澡,要吹头发了,你也赶紧回宿舍休息吧。”眼如星眉如月的意中人在对着自己微笑,这让温文尔雅的周立言紧张到挠头,然后也咧嘴笑着。
“嗯,拜拜!”沈家瑶欢快到小奶音的道别,让周立言的心都快化了。
他目送沈家瑶高挑而单薄的背影,在橙光的灯影下,明明灭灭,最后消失在逆流的男生人群里。他沉浸在幸福里合不拢上扬嘴角。
看着某人笑,他也跟着笑的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某人就是他的心上人。
04、
男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宿舍,舍友问他,晚上怎么没去上晚自习,他只是说,因为有事,所以请了假。好在没有人问他有什么事。
周立言那天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个女生叫他小哥哥。他觉得挺不好意思,转身向走近的女生,腼腆一笑,突然之间他嘴角的弧度僵住了,是沈家瑶。周立言惊慌到从梦中惊醒来,“怎么是你?”脱口而出,好在没有惊醒舍友。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周立言,觉得自己很好笑,因为之前初中生物课上,同桌跟他说过,“如果你喜欢的女生,认你当哥,那么你以后就不能娶她,不然就是乱伦啊,生出的孩子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智障。”
明明知道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不是乱伦,但他总会在同学们乱认哥哥妹妹的时候,想起初中同桌的那番话,然后脑补各种幸福崩掉的画面。
05、
周立言回想下午的事,很庆幸让沈家瑶先行离开,不然还真是狼狈,因为不想打架惹事,而被三个混蛋追到无路可逃,直逼到公园的河边。
看不惯流氓们的得瑟样,气急的周立言望了望河对面的学校后,竟面对着围住他的流氓们邪魅一笑,然后直直地放倒了自己,只听“扑通”的一声,水花四溅,惊呆了流氓们,随后他们也慌了,闹出人命是要枪毙坐牢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在他们要下河救人的时候,“哗啦”的水声,十米见宽的河对岸,一个人影爬出,在暮色四合的微光里,俨然是周立言朝他们挥手。
三个流氓齐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人笑骂,“大爷的,把你牛的,还真当自己是大爷。”其余两个哈哈笑了,他们也搞不懂这好心情来的怎么这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