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张友文：话说防汛（功不唐捐之五）

每天可写的内容实在太多，可是每天的时间实在有限。每天走过的路、遇到的人、听到的话都是应该实录的，只恨无分身之术。这些东西写出来，对当下可能用处不大，对后人必有参考价值，“双十一张友文”坚信。每个人都是过客，我也是行人。在人世间走一趟，窃以为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一点印痕为好，有板眼、有能力的人有丰功伟绩让后人瞻仰，我等小民只能写点文字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毕竟落笔有痕不是一句空话，关键在于坚持。

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早起光线好，看到的风景就多。早起的习惯应该与父亲教导有关。父亲生前总是说，如果不早起，就是大水流来的东西，也被他人拾走了。父亲只念过几年私塾，虽然没有博士学位，老人家说的话却比某些博士说的更有哲理。一年四季，我差不多都是5时半起床，早起的好处实在是太多，可以提前放屎（如果是公用厕所，就不用与他人争抢），可以从容地吃早餐……

如今因为水漫江南，经常光顾的汉江湾景区老早被淹了，只能在景区四周转转、看看。以前我从学院出来后，往左拐，径直上沿江大道，再沿着汉江往上游行。“人往上走，水往下流”是自然规律。可是，沿途的风景不多，除了树、草，就是少量的晨练者，似乎缺少活色声香，于是我就改了活法，便沿着沿江大道往下游行，也“堕落”一次，也就是说沿着汉江往下游行。行至武汉市公安局水上分局门前，看到许多车辆一字排开，拉得老长，一眼望不到头呢。平时这里是不让停车的，否则会被警察贴罚款单。一边走一边数，大的、小的；长的、短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计25辆，每辆车的车头都贴有“防汛应急车辆”字样，上面还有醒目的红色编号，看来这些防汛车辆比我起得还早些。

一个司机告诉我说，总计有42辆车，有的车去送物资，有的车在帮城投集团做事，毕竟占了人家的地盘。这些车24小时待命，从7月11日就停在这儿，至今半月有余。原计划这次洪峰过汉后就撤走，事实上不是这么一回事。只有等长江水退了，汉江水才能下去，周边还有许多水库没有开闸………这些车辆根据功能及型号大小，国家补贴各不一样，有500元一天的，有2000元一天的。但是这些补贴也不是那么好领的，司机必须24时待在附近，即在指定的酒店，一天点三次名，三餐都是盒饭。有的司机想耍小聪明都不可能，也就是利用空档出去赚一点外快只是做梦。我听懂了，原来是用严格的制度管理这些司机和车辆。毕竟这些司机和车辆来自五湖四海，的确不好盘。一旦险情发生，所有车辆立马集结出发才是王道。

 防汛应急司机说酒店的早餐估计送来了，他要去吃早饭。与司机道别后，路还得走下去，正如生活还得继续一样。转到古田四路路口的解放大道，车更多，噪音更大，生活气息也更浓。油条、面窝、热干面，热气腾腾，香气扑鼻，我没带现金，也没带手机，只能闻闻，附带看他人过嘴瘾。

我不只大清早关心民情社意，夜晚也不放过。早上听司机说，那些防汛应急车辆预计3天以后撤走。晚上听两个巡逻的说，可能性蛮小，25日又有雨下；现在的水退得十分慢。另一个还说农村防汛比城里防汛苦多了：一是走的路远；二走的是泥巴路；三是草深蛇多。此观点，我是赞同的，因为我在农村从事过此业务。如今，在江城城内巡查，如果天气好的话，半小时巡一次；若下雨，则15分钟巡一次，而且雨越大，巡查的频率越高，我的天！他们真的好辛苦！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正是这些巡查的人员在替我们值守。

现在不论是在农村，还是在城里防汛，条件好多了，至少不会饿肚子、不会嘴巴干，因为国家防汛经费充足。当然蚊叮虫咬，一夜无眠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旦溃口，抢险救灾则全力以赴，那就比巡查更苦、更累，此外还有生命危险。原来生活没有最难受，只有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