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沦为乌鸦

大型机器轰轰作响声音杂乱无章，二楼邻居家传来鞋子的印迹乱七八糟

妄想在这嘈杂声响中入睡的我显然格格不入，我也莫名地翻起身来，左侧，右侧，呼吸也变得没有了规律

“砰砰砰，砰砰砰”

是谁，叩响我的房门；是谁，拍打我的窗户；是谁，如此呼唤我

一次，两次，三次

但决绝起身的我，只想用力把自己丢入梦里永不苏醒

不知如何我突然起身，又不知如何一只黑鸟的眼睛死亡般咬住我的眼睛

我嚎叫道：“你好！”

我说道：“你好！”

我小声说着：“你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又再次想说出“你好”的字眼，却不得不卡在嗓子眼里，身上冷汗直流

黑色的夜给黑鸟披上风衣，我更加看不清楚它的模样

我赤身裸体像出生的婴儿玩命逃窜，跌跌撞撞摔倒于硬化的地板

黑色的夜，吵闹的环境，冰冷的我的躯体

黑鸟开口说道：“今晚无需知晓生死”

黑鸟跳到我的头顶上方东张西望，我立刻抬起胳膊将它打下，却像失去感觉神经般动弹不得

黑鸟跳出我的头顶，飞到更高位置上嘶嘶作响

“先生或女士，我是你或你是我。”

黑鸟的言语竟让我听得懂，疯狂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我

我定是跌落深渊噩梦之中，以至于我会和黑鸟说话

醒梦或是换梦我拼命挣扎着，怪异的行为歇斯底里

黑鸟再次跳到我的头顶

停歇过后说：“今晚无需知晓生死”

不知如何我突然起身，又不知如何黑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四处张望，最终发现赤裸的身体上长满怪毛，再仔细打量，刮花的窗户中站立着一只黑鸟——乌鸦

它的眼睛与正在做出思考的我的眼睛一模一样，照在它身上的黑光把它的阴影投射在地板

而我的身影也会从那团在地板上漂浮的阴影中闪现

此刻的乌鸦说：“今晚无需知晓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