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消失的战马 6.9

比起白白送死，大家更愿意挖防御工事、挖地道。刚开始挖的的时候长毛还不断骚扰，后来索性也不打扰了，你们爱挖就挖呗，半个来月深深浅浅几条沟就挖出来了，地道是那条最深的壕沟里进行的，最开始十多人挖，随着洞里空间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挖出来的土也是人力悄悄运走，以免被长毛发现。

部队的一部分人也被调走，去支援九江周边的据点，目的就是全面封锁九江城，把九江城围成一座孤城。

阿七最近也闲了不少，轮到他们哨挖的时候他就会带队下到地道挖，没事的时候看看书，喂喂马，这样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晚上，长毛似乎察觉出来什么，在城墙上朝黑暗中开炮，正在壕沟里运输的湘勇遭到沉重的打击，随后一个个火球也从天而降，把原本漆黑的战场照的通亮，今天晚上正好轮到阿七他们挖地道，巨大的震动地道里随时有坍塌的可能，大家被突然的震动搞得措手不及，人群立刻骚动起来，一股风的往外跑，但是外面的壕沟早已被炸塌，地道里的湘勇出不来，然而里面的人又疯狂地往外挤，场面一度混乱到窒息，阿七大声制止并没有任何意义，大家都不想被活埋在地道里，头顶上不断楼下泥土，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洞口的湘勇拼命的往上爬，头上又有炮弹不断落下，想退回去的人，又被无情地推出来，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阿七这是还在地道的中段，拥挤的地道早已变得黑暗无比，洞口的人出不去，后面的人不断地往外挤，大壮此时在离洞口几米的地方，对外面的情况有所了解，强行挤到洞口拔出刀来，呵斥洞口的湘勇：“转过身对你后面的人说，不要挤，不会死，一直传到最后一个人。”

洞口的人都转过身向后传达“不要挤，不会死。”慢慢骚动的人群变得安静下来，这句话不久就传到阿七这里，洞里也渐渐安静下来，那种之前恐怖的气氛也随着降下来了，其实之前都是恐惧在支配行动，这样安静下来后同样的环境，大家都反而感觉到很安全，恐惧和安宁往往也只有一念之差。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炮声渐渐变得稀疏，黎明的微光也渐渐唤醒了大地，洞口的湘勇开始有人爬上塌陷的壕沟，确认地面上安全以后，开始有序的清理坍塌的土石，很快一条通道被挖开，洞里的湘勇依次出来了，大壮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阿七，隔几个人就问一声：“有没有看见哨长？”得到的都是摇头。

直到最后一个人出来也没有看见阿七，“里面还有人吗？”大壮大声地问着最后出来的人，“好像还有，里面太黑看不见。”

大壮拿过一只火把，点燃，就往地道深处寻找，经过这段时间的挖掘应该挖了100来米，并排可以过三个人，大壮焦急的往深处走，远远地看见洞里发出一点微软的灯光，远远地就像萤火虫一样在远处飞着，在平时洞里能见度就不高，每隔十来米都有一盏煤油灯，昨天晚上的骚乱基本上都损毁了，大壮喊了一声：“阿七！阿七！”

突然脚下绊倒了，火把也摔了出去，掉在湿润的泥土里，慢慢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