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黄昏

傍晚六点四十分，“格美”在黄石，距离四百公里向我奔来。

满天云。没有蜻蜓，八哥偶见身影，却不见往日哼哼声。知了潜伏，蝙蝠飞得那么高。

球场上，六个小孩围着五个篮球。两个大人，一个是父亲，而我独自一人。五个女人和一个男子在跑道上转圈，其中一对夫妻。

最认真的是一个小男孩，他一下一下向上拋着篮球，一边“咯咯”笑个不停。他的妈妈一人埋头快走。

一个奶奶带走她的两个孙子。又来了一个妈妈和三四个小孩。大的是初中生了，小的是小学生，他们在绕圈。老顾家孙子拿着篮球来了。

七点还差一分钟。妈妈从跑道到篮球场，男孩不管不顾只投篮。妈妈劝他回家，他还是自顾投篮。妈妈边走边回头，男孩恋恋不舍终于离开。那个父亲大声喊：“走了，走了，明天再来。”两个小孩一路吵闹着。

不觉不知，操场上一下子又来了十来个人。大人、小孩。

球场上一洼洼、一条条的水，好像南方地图里。我是赤脚大仙，红色球服。微风轻轻，又得浮生三日凉。

天色渐暗。七点半，暮色四合。小孩子们不见了。王校长、伍老师夫妇、不知名的老教师还在一圈圈转圈。

校园全暗，不远处街道上灯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