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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就算你不说,别人也总是有办法找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蛛丝马迹。
卡卡和平菇曾经待过的孤儿院因为一些变故已经关闭多年,他们从那个ltp的手中得以解脱之后也转出去了别的孤儿院,直到年满18岁。年幼的卡卡无法对当时发生的事情调查了解,现如今想要了解也要花费很久的功夫,才得知曾经在他们的院长正在大学附近的福利院任职。
当卡卡坐着公交车来到不久前学生会才组织过实践活动地点的福利院时,两鬓斑白的杨院长正在组织一些小朋友装饰围墙。回想起当时杨院长对自己和平菇的关注度都要比其他人高,这个年过40的中年人,看上去却要比其他同龄人还要老态,这些年应该过得不算顺利,而在当年一定知晓许许多多的事情。
“杨院长。”卡卡上去打招呼,杨院长扭头看他后,和身旁的一个年纪稍微年轻的老师说了几句就露出笑脸迎了过来:“你好,你是上次某某大学实践活动的负责人是吗?这次来是……”
只是院长还没说完,卡卡就打断了他:“对不起,杨院长。上次是我没认出您,请问曾经您是在xx孤儿院担任过吗?”
杨院长在听到卡卡说出那个孤儿院的名字时,眼睛剧烈地收缩,脸上是回忆起什么可怕事情的惊恐之色,过了半晌才回应到:“是的,你问这个有何意?”
“我想知道一些关于我哥哥,以及当初领养人的事情……”卡卡说这,杨院长立即打断他的话,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左看右望把门带上,给卡卡和自己倒了杯茶,叹了口气说:“你哥没告诉你,大概就是不想你知道。不过你现在也是个大孩子了,有权知道这些事情,也好分担你哥肩膀上的担子。说吧,你想先聊什么?”
“我和我哥被退养的时候,说是因为我哥受到了虐待。我当时在寄宿学校就读,等我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哥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了,说是腹部被捅了两刀,之后就被稀里糊涂带回孤儿院了。孤儿院被退养的孩子很难再被领养,而且那时候我们也算年纪比较大了,也更不好找到领养人,而那时候哥哥却说孤儿院至少比那里安全。”
杨院长喝了口塑料杯子的茶,那茶水刚刚卡卡隔着杯子摸过,很烫,而杨院长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把那么滚烫的一杯水握在手里,身体却好像被冷风吹过一般打了个寒颤,可现在明明还在南方的秋天。
“你们当时的领养人,是当时的孤儿院的最大资助人,在孤儿院的上层以及自院的管理层都有人,可以说当时的孤儿院完全是听他说的话。我虽然是个院长,其实也只是个拿工资来打工的小人物。我以为当时进入这所孤儿院只要做好工作就好了,但没想到……”说到这,杨院长有些颤动的手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缓了一会才继续娓娓道来。
“没想到,那个人他竟然利用职务之便!利用你们这些孩子!去巴结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权贵!”杨院长另外一只没有拿水杯的手紧紧地捏着椅子的把柄,皮质的把柄被他捏的搁置作响。“我当时想揭穿他的所作所为,你的哥哥向我提供了证据,自己也愿意作为人证……但低估了那个人的权势。为了自保,你哥在某一次那些权贵再次聚集孩子的时候,进行了自残。”
“那一次活动他应该酝酿了许久,在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你哥哥,平菇身上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旧伤和新伤。据那个人的作风,为了送出去的孩子能让别人高兴,身上自然不会出现这么多新伤旧痕,那些伤应该都是你哥哥自己弄的,都伤在了不明显的地方。这孩子,从小就习惯了扛下一切。”
卡卡一动不动地听着院长说话,面前的水冷了都没喝一口,他就好像被这几年掩盖住真相的沙土覆盖成一桩石像。
良久,卡卡动了动干掉的嘴唇,说:“谢谢院长你告诉我这些。”
“这些事都过去了,你俩兄弟现在看上去还不错,我也安心了。只是还有人被困在那段时间里……原本我也不想说那孩子的事情,但最近你们来的时候,我看那孩子和你哥哥关系还不错,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联系。”此时院长才喝了口杯子里的水,湿了湿干瘪的嘴唇。
“谁?”卡卡脑袋转了一圈,没想到杨院长所说之人是谁。“嗯?就是白鸟那孩子,他也是你们曾经领养人的孩子,只是他和其他一部分孩子一样依旧和那人保持着领养关系,也不知道那孩子这几年受的苦有多少……他本性也不坏,就是执念太深了,如果你们现在能聊得上来的话,就多劝劝他吧。”
“白鸟也有掺合在这件事上?什么意思,他是要做什么吗?”想起白鸟和自己哥哥这段时间走得很近,要是对方要做什么事情会影响到平菇的话……
“具体他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白鸟他想把那位的所作所为都暴露在阳光底下,以他自己的一切作为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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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雪白色的蛾子扑通着翅膀在那双黄蓝双色渐变的眼睛前飞过,眼睛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直到那傻乎乎的蛾子径直地要撞上点燃的烛火,那只披着长袖戏服的手才撩动了一会,却也是没挡住。
转眼间白色的蛾子撞上了火苗,白鸟身旁的其他人连忙上前把他拉开,防止这燃烧的小生命伤害到他以及他身上造价不菲的戏服。
“没事吧白鸟?”经纪人慌张地询问有些愣神的白鸟,白鸟随机换上一个漂亮的微笑:“没事,只是一只小虫子而已。对了这场戏应该是要重过的了,我先去个洗手间。”说完,他也不等经纪人说什么,换下披在单衣外的华服就走向了洗手间。
等把自己关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单间时,白鸟才从腰间掏出自己的手机。这个手机只有他自己和一些“合作伙伴”知道,就连经纪人和“父亲”都不知晓。他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操作了一番后就收了起来,
这时他听到隔壁单间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是人踩在了什么东西上的声音,动静好像还在往上走。每个单间为了方便通风,离天花板都有一定的空间,并不是完全封死。
白鸟随即往头顶一看,只见一个戴着口罩墨镜鸭舌帽的人在隔壁间弹出身来看自己,被白鸟发现后更是打开了一个钢制小瓶就丢到白鸟的单间里。白鸟连忙把单间的门打开,但因为情急之下已经吸入了几口那瓶子喷散出来的气体,在看见男厕所的大门已经被人从里面锁上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男厕所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个钢制的瓶子还在寺啦嘶啦地释放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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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突然大了许多,霹雳吧啦的,就像石子一样砸在高速行驶的汽车玻璃上,原本从路边草地飘入车内的青草味也被这突然加大的雨势给拦截、冲刷干净。
平头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手里的资料,默默按下车门上的关窗按钮。驾驶着汽车在高速公路是上行走的人正是平头的大学导师,他看着平头认真的样子,开口问道:“你真的要接受这案子吗?这里面牵扯的大人物可不少,稍微不注意你可是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平头头也不抬地说:“老师既然帮忙从别处搞来这些资料证据,不是说明您会帮我吗?怎么现在又说这种话来打击我了?”
“我只是让你想清楚了,虽然这个案子如果你作为正方律师出席,赢了的话对你以后的事业会有很大程度的帮助。但风险也很高,毕竟这里面的水很深……我的天!”
说着,导师突然猛打方向盘,平头一下子嗑到车门上。平头还没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突然面前出现了两盏车灯,直挺挺地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