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法与实验论理学的对抗（辩证法在中国的发展）

摘自《实用主义的中国之旅》/杨寿堪

辩证法与实验论理学的对抗

本书作者认为：杜威实验论理学虽盛行一时，到现在却失掉了权威，继之而起的新思想方法，就是辩证法。

由此作者简明地论述了辩证法的由来与发展，辩证法的根本特征，以及辩证法传播到中国后一些学者著文批判实用主义方法的概况。辩证法是一种辩证的思想方法，原来“Dialectic”这个字，不是我们现在所谓辩证法的意义，而是一种辩证方法。这种辩证方法起源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说芝诺（Zeno）是辩证法创始者，其实在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那里辩证法就开始了，柏拉图（Plato）正式确立了辩证方法，到了黑格尔完成了辩证法的体系，成了精密的思维方法。不过黑格尔辩证法是观念的辩证法，只有到了马克思、恩格斯手里，才建立唯物的辩证法。

辩证法的根本假定是“万物皆变”。这不是近代的发明，而是古代就有这种思想。例如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说“万物是变动不居的”，并以“人不能踏进同一河流”作比喻。中国古代哲人老子说：“希言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小终日。”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辩证法有三个主要命题：对立统一法则；否定之否定法则；质量互变法则。

这种方法被介绍到中国来，要算陈独秀是第一人，不过当时还没有盛行罢了。一直到1927年，始风行国内，介绍的书籍有李达译的《现代世界观》，柯柏年译的《辩证法的逻辑》等，各杂志、副刊也有许多关于辩证法的文章，尤以《读书杂志》和《世界思潮》为最。他们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思想方法——实验论理学进行批判与驳斥。例如：李季在《辩证法还是实验主义》一书“序”中写道：“实验主义固然是一种方法，但同时也是一种哲学。如果客气一点说，我们可和塔尔海玛一样，称之为一种‘商业哲学'，如果不客气的话，简直可称为一种‘市侩哲学'。……不独因它是美国资产阶级企业精神——即唯利是视，即效用或效果为真理唯一的标准——的充分表现，取得这个尊称，毫无愧色，而它对于一切问题的态度无不显出这种面目。”彭述之在《评胡适之的实验主义与改良主义》一文批评道：“实验主义就其全部精神看来，正是美国资产阶级精神的反映，此种精神的主要点就是专重‘实际的效果'，即‘实际的利益'，若要更通俗化起来，就是专注重于MYM，这就是‘真理'，……换言之，实验主义就是美国资产阶级‘拜金主义'的抽象化。这是现代资本主义时代的‘法利赛主义'。”[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