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可可爱爱
回到我的梦境。
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加上在梦境里,我也不知道一个具体的时间设定,但是可可似乎一直没变,这也是为什么我能远远地一眼就认出她来!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还是跟在学校的时候一样,喜欢扎着一个丸子头。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开始在脑子里飞速思考,一会儿过去了该怎么说。
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很怕回忆过去的人。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画面突然一闪,自己居然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整个店里只有我这一桌客人,并且我惊奇地发现,可可就坐在我的对面,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摆在我们前面。
等等,刚才发生了啥,怎么一下子就到咖啡馆了呢,给我的感觉好像这中间有一段记忆被莫名删除了一般,好比说我是怎么来到的咖啡馆,以及我是怎么跟可可搭上话并且让她坐在我的对面的。
好吧,毕竟这是在梦境当中,这个剧本要给我安排怎么样的剧情都是我自己无法左右的,而我能做的只是按照已有的情节设定,继续发展,有点像表演课程里的“即兴表演”
“好久不见啊!”我主动打破尴尬。
我也相信大家看到这个场景一定是无比熟悉,似乎所有的久别重逢,无论男女,开始话题的第一句永远是“好久不见”——无论是电影,小说,还是现实生活,这句话好像能起到一个很不错的效果,打破某种距离感,并且缓解一定的尴尬。
至于我跟可可,确实是好久不见,分手后她把我的联系方式全删了,后来在某个日子里她重新加回了我的微信,但是没有过多久,又把我给删了。我中途其实有试图加她微信,但是前后不同时间段加了三四次,她都没有通过好友验证,我知道她是不想跟我保持“微信好友”了,所以后面,也就没有再勉强了。当然,其实回看我的那些做法是比较贱的——结合前因后果来看,那么,容我后面再娓娓道来吧。
“所以,我们认识过吗?”可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她这么一说,更疑惑的反而是我自己了。所以,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我们不认识吗?”我反问。
“一个劲拉着我来喝咖啡,然后又一直不说话,一说话又说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是奇奇怪怪。”
跟她又进行了几句对话,我开始判断,梦境中的可可虽然是可可,但似乎于她而言,关于我的那段记忆在这里并不存在,所以在这个梦境里的她,其实是不认识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并且连‘可可’这个名字都知道。”她继续狐疑地看着我。这个时候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尽可能地去编纂一些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搪塞她。好在她对我没有寻根问底,而是选择相信,我只是她的一个学长,比她大一级,她这才开始放心地喝了一口咖啡。
怎么说呢,我觉得其实她不记得我了反而是件好事,因为这样反倒容易让我减轻一些负罪感,因为在此之前——确切来说是在现实生活中,自从分手以后,我对她总是会带有几分愧疚。有人会开始问了,我为什么这么说呢,那么让我继续回到那个校园故事吧。
跟可可坐在广场上聊了挺长一段时间,似乎跟线上一样,有着很多话题。一直到广场上的人开始逐渐散去,我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十点钟了。十点钟是学校的门禁时间,于是我告诉可可要不今天就差不多先到这吧,经过一天的训练,还是早点回宿舍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
于是我将她送到宿舍门口!
“明天我叫你教官给你放点水!”我笑道。因为带这一届新生军训的教官其实就是大二教官队的,而通过刚才的谈话,让我知道了负责可可她们排的教官我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所以我才这么跟可可说的。
随后可可也就回宿舍去了。
而之后,就是所谓的第二次见面,第三次见面......等等,事实上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加上人往往只对一件事情的开头还有结尾会比较深刻一些,哦对,还又事情中间一些比较有意义的节点。
军训结束以后,可可终于不再以迷彩服的形象出现在我身前,同样是在广场,那天我跟老蔡刚从校外吃完晚饭进来,可可问我有没有兴趣出来广场上吹吹风,当时我正好就在广场。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对方,“会师成功”
但是当晚由于老蔡在场,所以可可变得比平时更加拘谨些,前面也有说,可可其实是一个相对慢热的人,所以在她眼里,老蔡就是个陌生人。
加上老蔡本身就是一个“流里流气”没个正行的人,在整个聊天过程中,一直挑逗人家小姑娘,以至于可可在当晚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再也不要跟蔡学长玩啦。”,当然,也不全是生气,因为看得出来她是有点半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可可离开是因为学校要求大一新生需要上晚自习,所以她去上晚自习去了。说来也巧,正好当天跟铁头有约定晚上一起去给社团招新,去大一上晚自习的班上进行扫班宣传。当我带领着一帮人踏进可可教室的时候,我有看到她的表情,简直滑稽极了。或许她不会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跑到她们班上去。当然,我进去以后还是在干正事的,好比说我确实是卖力地宣传了一番我所负责的社团——演讲社。在他们班上我并没有停留太久,毕竟不合规矩,有这一遭确实也是因为碰巧,加上图一好玩。
时间继续往前。
我在想,跟可可是怎么开始一段恋爱的。我迟疑地想到了“日久生情”这个词,这个词用在今天似乎显得有些老土了,但又好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的恋情,基本上都逃脱不了这个词。因为大多数恋爱的开始,都是从认识,好感,熟悉,相恋的。事实上,这就是一个日久生情的过程。
咖啡厅里。
我问可可,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走走,毕竟好久没来到学校这边了,在梦境里,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很久了。似乎我当初从这所学校毕业以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原因是我觉得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一直念念不忘而去留恋的。至于约可可出去走走,我其实不太能解释自己的动机在那里,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且即便等下一起出去走走了,该进行一些什么样的话题。我一边思考着这些,一边走出了咖啡馆。但我知道,其实这些事情是想不通的,本身这就是一场梦,所有的设定本来就很不合理。
我们并没有选择进学校,事实上是因为门口的保安不让我们进去。说我们是校外闲杂人等。我多次解释,我们是在这所学校毕业出去的,只是单纯地想回来看一下我们的母校,真的没有什么不良的动机!我们是大大的良民!可是任凭我说再多,都像是在对牛弹琴一般,两个保安完全听不进我的任何言辞,并且开始越来越不耐烦,甚至其中一个已经开始抄家伙,准备暴力驱逐了。我对母校瞬间有些失望,因为我至今还记得,当初毕业从这所学校离开的时候,校长在发言台上讲的一段讲话。大致意思就是:同学们,今天你们从这里毕业了,但并不意味着你与学校就彻底断了关系,你们要相信,这将会是你们永远的家,什么时候想家了,常回家看看,你们放心,学校的大门将永远为你们而敞开。
我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去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似乎不仅仅是指这些。学生时代的我们,大多数思想还不是很健全,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们会被灌输进很多很多的东西,在当时,这些东西无法得到判断——判断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只能随着年纪增长,开始在社会上不断经历,才能逐渐判断出,哪些东西是真的,哪些东西是假的。
在进不去学校这件事情,我依然是挺生气的——并不单单是因为保安不让我进,更多的是因为——保安不让我进,却让别人进去了。一辆小宝马在我之后驶向了校门口,据说也是这里毕业的学生,乘着假期空闲,准备回母校看看。我告诉他学校的保安不让外人进,所以告诉他可以从哪来回哪去了。但对于我说的话,他似乎并不在意,随后出乎我预料的是,两个保安看到他,瞬间像两条哈巴狗看到主人一样,毕恭毕敬的,二话不说就把闸门给打开了。
我了解情况以后得知,这车上两个人,一个是校长的儿子,另一个是学校某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并且目前在社会上也都是小有成就,算是混得比较好。
......
似乎这个话题扯得比较远了。我回头看了看可可,无奈地告诉她,可能我们没法进学校走走了。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此时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场景,我跟可可走在学校附近去往江边的一条小路上,这是我学生时代最经常走的一条小路,因为那个时候经常跟朋友骑着电动车去往江边玩。对于这次的场景切换,我已经没有任何惊讶了,彻底顺应了这场梦境剧本的安排。
哦对了,当初我就是在这条路上跟可可表白的。
我不知道只是巧合还是什么。
那是在某一个夜晚,具体是哪一天我忘记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的星星很亮,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密密麻麻的星星。我很喜欢星星,所以当时我就在想,当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在自己的行为上,我并没有做过多的规划与准备,或许是某种自信在告诉我,成事的概率很大。那天晚上我出门的时候跟室友陈炯熙说,“等着哥的好消息!”
陈炯熙说:“无论今晚成不成,记得带两瓶酒回来。”
“怎么说?”我好奇。
“成了,为你庆祝,失败了,祝你浇愁。”
“把后面那句去掉。”于是我便径直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