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马良——选自《坦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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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失败者。
我早已无家可归，
在夜里，在我的身体里流浪至今。
一年的雨水，
总在我想流泪的时候悄然而至，
把我和我还来不及写下来的悲伤，
都洗得干干净净。
于是我失去了诗行，
像一张空白的纸，
纯洁又惭愧。

我是一个失败者。
我忘记了把所有记忆，
都埋在了哪一棵树下。
我不愿在树干上刻下名字，
我知道她不属于我。
我读不懂树的年轮，
每棵树对于我，
都是个谜。

我是一个失败者。
我的草原上没有烟尘滚滚，
没有斑马没有狮子，
没有生也没有死。
我的草原上开满了云海一般的花，
没有风也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