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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五)

2018-07-09  本文已影响58人  时铭

文/时铭

掌阅号作者:时铭

离歌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烟雨朦胧。自昨夜起,这场雨就不间断地下着,消散些了夏日的燥热。
王爷已经一连几日没有在离歌面前晃荡,离歌心里不禁堵得慌。
真没想到,短短几日,没了他的陪伴,心里竟会那么空荡。
“啪嗒!”
屋外有瓢盆被摔在地的声音,离歌皱皱眉,起身走到门口。
“王,王妃,是奴婢办事不端,惊扰了王妃,王妃饶命啊。”
一个小丫鬟跪在雨中,旁边是个裂了一条口子的木盆。
因为离歌入门时间不长,而且性格沉静,和王府上下的佣人也相处不多,那小姑娘不熟眼前王妃的为人,做错了事便满脸惊慌。
离歌有点头疼,自己看起来那么瘆人吗?
“起来吧,只是瓢盆而已,没伤着自己便好,不必惊慌。”
言罢,她抬头看去,发现王府上下在这雨天也是热热闹闹的,每个人都撑着把伞,手里抱着一大堆的红绸花纱,来回走得行色匆匆。
那都是婚嫁用的绸锦啊。
离歌垂眸思考了一会,皱了皱眉,看着眼前刚刚站了起来头还低着的小丫鬟,声音凉淡得听不出情绪。
“你们在做什么?”
“啊?”
那小丫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离歌已经摇摇头重新走回房内了。

在屋子里休养了好几天,因着下雨,离歌哪都没去。
不过这也好,离歌后背和手背上原本就不很重的伤,很快便痊愈如初了。
今日雨势渐渐变小,离歌看着窗外的竹林,手边的羹汤已经凉透了。
这几日她胃口都不好。
屋外竹林间有两只鸟儿在互相追逐打闹,两颗小脑袋时不时腻歪在一块。
离歌看了好一会,才收回了视线。不知是因为全神贯注地盯了鸟儿太久,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离歌的眼眶有点泛红。
她本该知道的。就算传闻多多少少有误,萧王或许有几点还是合乎传闻的。
比如说,他喜爱美人,喜欢寻花问柳。
他可能想纳妾了。
想到这里,离歌摇了摇头。她有什么资格管呢?以王妃的名义?以为萧王对自己好一点就是宠爱自己了吗?
别太自以为是了。
离歌收了收情绪,恢复平平淡淡的表情,唤来丫鬟收拾收拾,便到床上去小憩了。
夏日入傍晚以后,雨停了,天气就微凉微凉了。
离歌半梦半醒,就感觉到有只温热的大手覆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刚想睁眼,就感觉到了那人离了床,在房内稍微走远了些才喊来丫鬟。
“怎么回事?王妃可有跟你们说她不舒服?”
是压低了的熟识的声音,离歌听着很心安,就故意没有睁眼,只静静的听着。
“没,没有的,王妃用过晌午饭以后就说自己乏了,并没有说她不舒服。”
那小丫鬟哆哆嗦嗦的。
“哎,你去把太医唤来。”
“不,不用。”
在丫鬟准备说是的时候,离歌睁眼坐起了身。
“王爷,臣妾并没有什么不适。”
“真的没什么事?”
萧王三步并作两走到离歌面前坐下,怔怔地拉过她的手瞅了瞅。
“你脸色不太好。”
离歌轻轻摇了摇头,抬头便看到木施上晾着一件大红色的嫁衣。

离歌坐在雕有桂花形状的古铜镜前,怔怔地看着镜中一坐一站的两人,神思恍惚。
数日前,她也是如现在这般,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坐在古铜镜前,看着即将出嫁的自己。
不过,这次不同,最吸引自己眼球的不再是自己那张略苍白的脸,而是站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执着木梳为自己绾发髻的男人。
这个男人啊,真的是像流水一般,每一次都冲击到了自己的心灵,侵略得不留痕迹。
“夫人为何怔怔地看着我?”
萧王察觉离歌看了自己很久很久,心里颇喜,弯下了身子把下巴抵在了离歌的左肩膀上,同样通过镜子看向表情呆呆愣愣的小美人。
“唔……”
离歌语噎,不知道怎么回答。
“夫人真好看。”
萧王没有打算让离歌回答自己,夸了娇妻一句就闭上眼睛在离歌脖子侧边吧嗒了一声。
离歌感到脖子上有点酥麻,脸上就热乎了起来。
萧王并没有和离歌缠绵多久,主要是因为接下来的流程还有很多,他不想耽误时间。
帮离歌带好凤冠,装饰好金步摇,满意地笑了笑后,便走到屏风后去更换新郎装。
离歌看着男人雀跃外显地远离自己的视线,忽地叹了口气。
伸手轻轻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再次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只见白皙的脸色泛着淡红的色晕,美得不似人间。
离歌浅浅笑了笑,忽然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眉头就凝结了起来。
离歌站起身,倾身贴紧古铜镜,看到自己白皙的脖子上有块紫红色的斑迹,就像小时候磕碰后淤血的样子一般。
“这是……”
离歌喃喃自语,用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紫红色的吻痕。
于是乎,待萧王换完衣服出来以后,便看到离歌弯着腰蹭着镜子使劲在搓脖子。
……

萧王心情好得跟沾了蜜一般,每走两步就轻笑出声。
离歌听着他的笑声,又是羞又是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刚刚这男人换完衣服出来,着着急急地问自己怎么了?
离歌瞥了萧王一眼,说没事,只是脖子上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淤青,可是又不痛又不痒,她就在想能不能把东西给搓掉。
萧王听完,扒拉开离歌的手,往她脖子瞅了一眼,发现自己刚刚留下的印记变得又红又大,不禁捧腹大笑了起来。
离歌不明所以,皱着眉看着旁边这个笑成傻子模样的男人。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吻痕。
“你还笑?还笑!哼!”
离歌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甩开了握着自己小手的大手,小脸都气红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笑了。”
萧王又重新拉住离歌的小手,呼了一口气,勉强止住了笑。把离歌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手理了理离歌的凤冠,趁其不备的时候在离歌滚烫的脸上吧唧了一声。
“唔……”
离歌挣脱开男人的手,两只小手捧住自己的脸蛋,红唇嘟起,耳朵根都在发烫。
萧王看着离歌睁大的眼眸,像只受惊的鹿,忍俊不禁。
“好了,不逗你了。”
萧王揽过离歌的纤腰,领着她往荷花池边走,下了好几日的雨终于停了,空气清新很多,月亮也出来了。
荷花池边很亮,放眼望去均是一片红海。
离歌眼眸微闪,“这是?”
红绫绸缎铺满地,荷花池旁的树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灯笼,耀眼得让人心发颤。
离歌的眼眶微湿。
“离歌。”
萧王走到离歌面前,揽过小女人的肩,目光认真地看着离歌。
“今夜我们以大地为证,以月亮为聘,进行一次夫妻拜堂仪式,你可愿意?”
离歌怔怔地看着萧王,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王也不急,轻笑了一声,额头抵在离歌额头上,蹭了蹭。
“离歌。”萧王的声音喑喑哑哑,仿佛带有一种蛊惑,“我想娶你很久很久了。”
“嗯……为什么?”
离歌脱口而出。
是啊,她对萧王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她会想娶自己?
而且……还很久?
萧王发出低哑的笑声。
“离歌,你相信轮回重生吗?”
“什么?”
萧王这回直接笑出了声。
“离歌,我晚点跟你解释,先答应与我拜堂可好?”
离歌定了定神,看着萧王幽幽又带着点期盼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好。”

拜堂仪式进行得很顺利,离歌看着眼前的男人,容光焕发,灿若星辰。
仪式结束后,两人并没有立即回房,而是趁着月色迷人,微风撩人,靠坐在红绸上,互相依偎。
“离歌。”
萧王捏了捏身旁小女人的手,声音哑哑的。
“你终于属于我了。”
离歌闻言转过头,看着眼前男人,淡淡笑了笑。
“嗯,臣妾属于王爷的。”
萧王顿时不满得轻咬了一下离歌的鼻尖。
“不准叫我王爷,不准自称臣妾。”
离歌撇撇嘴,不搭腔,抬头看月亮。
“哼,你敢不理我。”
言罢,萧王就伸出两只手,往离歌的腹部攻击。
“啊哈哈哈,哈哈哈。别,王爷。”
离歌被挠得痒得说不出话来,边躲让便滚落到红绸地上。
萧王注意看着离歌的动作,怕凤冠咯伤她,便迅速拿下了离歌头上的头饰,离歌的头发顿时如瀑布般散落了下来。
“今晚不好好惩罚惩罚你,你这辈子都改不了口。哼!”
“别啊,啊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离歌痒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唤我什么?对了我就放过你。”
“夫,夫君!夫君,我错了。”
听到满意的答应,萧王住了手,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笑得脸都红了,有点心疼,又有点心动。
“夫人~”
萧王靠近离歌,目光痴痴得看着小美人,不打算让人再坐起来。
“嗯?”
离歌有点害羞,偏偏头。
萧王眼里有火光,右手撑着地,左手绕过小女人的发丝,放到鼻尖闻了闻。
“你真的……好美。”
离歌挑了挑眉。
“王爷这话对多少人说过?”
萧王皱眉,“你说什么呢?当然只对你一人说过啊。”
“哼!”
离歌表示不相信,用手撑起眼前男人的身体,想坐起来。
偏生男人力气大得很,不肯动。
“你是不是醋了?因为传闻?”
萧王思量了一番,觉得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说明。
离歌嘟起嘴,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呵呵呵~”
萧王发出低哑的笑声,忽然猛地俯下身,把吻印在了离歌额头上。
温热的唇贴着略凉的额头。
“离歌,你要听好了,我这一生,只为遇见你,娶了你,护着你。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管着相信我便足矣。知道吗?”
“嗯……”
离歌怔怔地,几乎是萧王刚说完的一刻,她就本能的相信了他。
萧王探起头,看着离歌的眼睛,星光映衬,月色撩人,他的心里也泛起了涟漪。
“夫人,我们回房可好?”
离歌犹豫了一会,红着脸点了点头。
萧王打横抱起小女人,脚步轻快,气温不稳。
那夜,离歌安稳地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得深沉。
看着小女人面上退不去的潮红,萧王倒是心情愉悦。
萧王又在离歌眉间落下一吻。
“离歌,你相信轮回重生吗?我这一生,为你而来,为了我曾经的承诺。”
待你长发及腰,为你正冠绾髻,待我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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