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石马山
风,呼呼了一夜,到天亮时弱了下来。阳光弱弱的,没有预报的那么冷。
接到电话,邀约到富平底店看望好友。整理一下出发,选择一条山路前往。
车从川道爬到军台岭半山处时,心里已经着急下车。通村水泥路弯急坡陡,不宜停车。把车窗打开,两边交错交融的沟壑坡田上,春意盎然,色彩斑斓。一簇簇粉红桃花和鹅黄连翘伸手可触。双手在车靠背上摩挲着,全身做出随时冲下车的准备。眼睛与嘴巴很是配合,左一个好看,右一个美得很,车子终于停在了新修成的公路边。
山高风大,挡不住欢愉的脚步。
宽阔柏油路从军台岭上南北穿过。东西山坡已披绿衣。成片连翘鲜艳夺目,高高举起簇簇枝条,用力撑起绽放的花朵。有了花的装扮,即有了满目的希望和美好。身处尚未发旺的绿叶丛中,不由自主一展歌喉。“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山风随和,呼呼耳边作响。
翻过军台岭,驶上石马山。沿路农田里的麦苗齐整浓绿。地垄上的野草野花瞬间掠过,偶尔望见小时候常采的地黄、五风草、刺刺芽等。但最惹眼的还是那连翘和花瓣开始零落的山桃。
穿行每一个村庄时,都感到格外的安静。错落的房屋,洁净的院落,无不想到前些日子封村、封路、宅家的日子。或许他们早已外出打工和到田里做活了。路边偶尔出现悠闲的狗,对过往的车辆不慌不乱,安然自若地走卧。
环形山路更觉有味,在此拍摄影视也可谓最佳选择。爬过几个陡坡,忽觉眼界开阔,四处环顾,肯定到了海拔最高处,询问此山方知已到石马山。
山顶较平整,虽有浅壑,被住户平为庄基盖成庄子。路边有人、有车,还是车多人少。一个少妇就在一棵灌木旁摘嫩芽,好奇心很重的人,往往不是主动言语,就是行动迅速。下车走近女人,友好地问此山是石马山吗,你在摘什么。从衣着判定这是一个村妇。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车和来人的问话,女人一点不怯生。抬头扫一眼我,又继续摘着嫩芽说,这是石马山,摘的是龙柏芽。
一股山风让自己打个冷颤。上下大量眼前这个村妇。双手摆开左右挥动,像两个钳子分别从高低不同的枝桠上摘取嫩芽,身子慢慢转着,那种灵活与协调不由想起采茶女。又上前搭讪:石马山上有很多龙柏芽吗?是的。没有抬头看我。
车子沿着山路往前走。一个景象似乎告诉我,知道并来石马山采龙柏芽的不只是少数人。风刮的走不动,后悔只顾俏暖不要,让风钻进衣服。走到路两边摆满的车跟前,有种温度从车身散出。挨着车身边走往路两边山坡张望。石马山不像军台岭,很少见到开发的山花。灌木丛生,有的高过两米,且正在发着新芽。灌木见有人影闪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的头上顶着帕帕,有的披着大衣,有的却单衣着身。专注的神情,把呼啸的风声当作音乐陪伴。我盯着他们手中各种袋子,揣测他们采摘的成果。
石马山是方圆几十公里海拔最高的。山坡一层土皮,由于薄厚不一,所长植物不同。以灌木为多,乔木稀落,随地便见到裸露的石头。或因山形像马,才有此名。当地人有关于山和龙柏芽的传说,于是给此处蒙上了神话色彩。不过,龙柏芽是石马山特有植物,被视作山珍。扶贫开发中被制作成龙柏茶。为脱贫致富做出重要贡献。
石马山上风沙沙,开车采摘龙柏芽。
春景此处须尽看,龙柏可食亦做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