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锦瑟,萧木青春》第一章

2020-03-25  本文已影响0人  辰辰学长xl

文丨辰辰学长(薛潇帆)

结束了长达七年的留学生涯,萧木青放弃了A国的某公司的高薪挽留,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你还是那么固执,回国到底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放弃了什么!你只要在这好好的做你的事业,你和我一起,按照你的才华,和你那些同学一起,好好工作,什么绿卡,什么钱,都不是问题。”在临走前,导师罗伯特拉住木青的手,想要尝试再一次挽留。

“离别了七年了,我终于要回来了。”木青喃喃地说道,像是在回答,又像不是。

洛杉矶秋季的傍晚,罗伯特先生灰白色的头发,在寒冷的风中兀自地飘着。远方的那一束光辉自顾自地落着,将天空晕染成青紫色。罗伯特先生叹了口气,他知道已是挽留不住了,只得摇摇头,道了一声珍重。

一小时后,一架飞机腾空而起,渐渐消失在余晖之中。

首都机场,嘈杂的人群涌动,光华迷离的商店紧密地排着。人潮进进出出,登机指示的一阵阵响起,极为的热闹与繁华,但又似乎极为的寂静。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在人群中闪动。

“小萌!小萌!你别跑。你不要跑丢了,我们是来接你爸爸的。”安忆锦大声地叫喊着,可是小萌越跑越远,消失在机场的人潮中。

安忆锦望着小萌消失在她视野中的方向,大声喘着气。

一件灰黑色的风衣,出现在了下飞机之后的扶梯上,首都机场近几年的改变,一时间令他感到陌生。是的,萧木青,他回国了。黑色的笨重行李箱在地面上拖着,在这繁闹的机场,似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李萌萌小朋友请注意,请您现在到1号服务台,您的亲友在那里等你。各位旅客朋友,刚刚在机场走失一名粉红色外衣,灰色裤子的小女孩。如您发现,请立刻告知我方工作人员,谢谢。”安忆锦在苦寻无果后,只得寻求机场帮助。

“黑叔叔,黑叔叔,我..找不到我的阿姨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阿姨呀。”

萧木青满头黑线,心想:我除了衣服黑,还有哪里黑了,为什么我是黑叔叔。

“你阿姨在哪里啊,叔叔刚下飞机,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我带你去找保安叔叔好不好。”

“不好,不好,那些叔叔,都看起来好凶,我怕。”

“那你看到黑叔叔,就不怕了吗?黑叔叔可是陌生人,你阿姨没有告诉你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吗?”

“叔叔,好像,看起来像是好人!”

萧木青笑了笑,望着小萌粉扑扑的脸蛋,心想反正我也没啥很重要的事情,就陪陪她,去找找吧。他回想着刚刚的广播,又看了看小萌的穿着。嗯,粉红色外衣,灰色裤子。

“阿姨,阿姨,我在这里。”小萌挣脱了萧木青的手,跑向了远方的身影。

“小萌,你这么回来的呀!”

“一个黑叔叔,带我回来的。”

“那这位叔叔,真是个好人。小萌,我们要好好谢谢这位叔叔,要不是他,我还在到处找你呢。”

安忆锦朝着小萌跑来的方向望了望,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小萌,带你来的那位叔叔呢?”

“咦,叔叔呢!”小萌回头望了望,“黑叔叔,好像不见了。阿姨,我想吃冰激凌。”

“竟然是她。”萧木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北京干燥的秋风吹得他有点不适。

突然,啪的一声,一只肥大的手出现在了木青的肩膀上,“你小子,不好好在出口呆着,害得我在这里找了你这么久,本来还想请客请你吃饭的。现在,你请吧!”

木青,转过头,一颗熟悉的肥硕的大头正冲着他笑着,“那就我请,大头,好久不见了啊!”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几个朋友,可是好不容易见你一回,还让你请客。走,今天哥几个,在北京找了好饭店,替你接风洗尘。”

“七年不见了,哥几个还好吧?”木青望着大头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的脸,仿佛又看到了那年的校园。

“哥几个,混的还不错,除了小奥家里有困难,回老家当公务员了。大家差不多都在北京安家了。”

是啊,学生时代,就是天之骄子的他们,怎么可能过的不好呢。

青色的的士,在北京复杂的高架桥上驶着,萧木青和大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这令木青七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快乐。但闲聊之余,望望北京那熟悉,却又换了模样的街道,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北京,真是一座让人又爱又恨的城市啊。

推杯换盏之间,尽是欢乐之情,觥筹交错之时,尽是青春回忆。萧木青与他的朋友之间,一起畅谈人生理想,一起讲述近年风霜,一起追忆美好年华。

“木青呀,你还记得小安吗?她近些年一直在相亲,可是好像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你们还有联系吗?”不知是谁插嘴说了一句,很快,一阵阵咳嗽声响起,木青默默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久别重逢的欢乐继续着,仿佛掩盖了这一幕,但是木青终究没有之前那般快乐,带着丝丝醉意,木青还有大头一群人又来到了他们曾经的记忆地——Q大

“我认识的只有合久的分了,没见过分久的合,岁月你别催,该来的我不推,该还的还,该给的我给……他的爱在心里埋藏了抹平了,几年了仍有余威……”远处传来校园歌手的歌声。

秋季校园的夜晚,昏黄的灯光照在清冷的街道上,时不时走过一双人影,篮球场上还是依旧热闹非凡,是男生打球的呐喊,是女生的欢呼。

萧木青一行人望着熟悉的校园氛围,或喜或悲。

“七年过去了,校园还是那个校园,我们却已经不是那个学生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又是一阵沉默。

轻轻的秋风,吹得落叶飘舞,在寂静的夜色下,发出阵阵细细簌簌的响声。已是深夜,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仿佛路灯也变暗了似的。校园里死一般的静。静到仿佛时间停滞了,时间停滞了七年。可谁又曾想到,归来的人却早已不是少年。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露出他们日渐沧桑的脸颊,七年的社会生活,终究还是给他们刻上了时光的痕迹。

渐渐的同行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曾经的大学同学,都早已成家立业,或是回家陪孩子,或是妻子和丈夫的要求,终究回去了。最终还是只剩下了大头。

“大家都有家庭了,终究还是不能像大学一样无忧无虑,不管不顾地玩了,我老婆也要催我回家了,走吧,我让的士送你回旅馆。”大头醉醺醺的,四肢不受控制的摇动着,充红的双眼盯着萧木青,大嘴努力弯成一条弧线。萧木青被盯着有些不适,仔细一想,大头以前不就是这样的吗,喝多了,就喜欢盯着别人,不管男女,当时还引得被盯住的人过来闹架。

“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等会我自己回去,我还是认得路的。”萧木青说道,与大头挥了挥手,进行了一个简短的分别。

木青一个人在校园静静地走着,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再拉长。七年前,他拿到了A国的录取通知,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可却也是铭心刻骨。

“我只见过合久的分了,却没见过分久的合。”这是七年前,分别时的那天夜晚,萧木青在KTV唱的最后一首歌。“七年过去了,你还好吗?”萧木青喃喃自语。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了水汽,原本的月光被乌云笼盖,远方传来了轰轰的雷声。北京,也要下雨了。萧木青只得走出校门,拦了一辆计程车,回了酒店。

这是北京入秋以来的最大的一场雨,街道上顷刻便满是水,公交车、警车、交警、行人在路上乱成了一团,是小孩的哭喊,是汽车的笛声,是妇女的责骂、是焦急的呼救。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中。倾盆的大雨洋洋洒洒的下着,萧木青望着酒店那大大的落地窗,仿佛俯视着整座城市,产生了某种冷漠的错觉。他们的苦痛是他们的,于我又何干呢。

“听小雅说,你回来了。”——From安。萧木青的手机在床边亮了亮,又熄灭了。

原本吵闹的街头终归是安静了。远处,一道晨光射出,天空泛出了一抹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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