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长安(19)
文/南宫梓桐
图/红尘久客
这封信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地给了南宫梓桐一击,让他喘不过气来,身心惧裂。“我明知她接近我总是有些唐突,世人皆欲夺得这把宝剑,她亦是如此,只是她为何还对我这般,一路上能拿走宝剑的机会很多,她为何不动手?那日在集市上,王孝忠等人打可抢夺宝剑,为何没有?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南宫梓桐心下乱作一团,不愿再去多提这些,只是他心中不悦,仿佛自己就像被当做一枚棋子一般。他心中一阵剧痛,痛苦为何会爱上她。
“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啊……”南宫梓桐一阵咆哮,如同猛兽一般,狰狞的面目直令人害怕。
一阵咆哮之后,他收摄心神,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每一步都显得极为沉重,仿佛万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此时此刻,他多想躺在地上,慢慢睡去。
半个时辰过后,他终是回到了住处,一柱香的路程他行了半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他如同死去一般,是的,心已经死了。
如梦和独孤浩轩站在门口张望着什么,两人脸上面露忧色。南宫梓桐站在一棵大树之后,他不愿面对如梦,但又无可奈何。
两人见南宫梓桐朝着门口走来,相对一笑,脸上的忧色渐渐褪去。二人见状跑将上去,看着南宫梓桐身形狼狈、脸色煞白,双眼红肿,如梦走上前询问道:“你……怎么了?”
南宫梓桐抿嘴一笑,却不答她的话,说道:“独孤兄,久等了。”说罢径直朝着庭院走去,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酒壶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两人见状眉头微皱,对眼相望,一脸疑惑。独孤浩轩见状走上前将他手中的酒壶抢走说道:“梓桐兄,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如梦也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南宫梓桐一把挣脱开来,不看如梦一眼,眼神冷漠,面无表情。
如梦一阵揪心,心想他平时对自己都是关切有加,热情洋溢,今天何故如此?其中蹊跷万分,定要问得缘由。
南宫梓桐一把抢过独孤浩轩手中的酒壶,抬起来直往嘴里倒,醇香的白酒顺着他的嘴角、脸颊、胸脯到处流淌。
如梦脸一横,一把将酒壶打翻在地,大喝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进门你就对我冷眼相对,这个脸色摆给谁看呢?”。
“起开,别管我。”南宫梓桐一把将如梦推开,靠在竹篱笆上,不说话。
“你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的,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这么对我吼过。”如梦也是一肚子窝火,她本不想说这种话的。
“呵呵。”南宫梓桐轻轻一笑,极不耐烦。
“摆什么臭架子,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我哪里得罪你了?”如梦咄咄逼人,定要问得明白。
“得罪?不敢不敢,堂堂的欧阳大小姐哪里会得罪我们这种卑贱的江湖流浪人呢,言重了。”南宫梓桐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路上他便在想要不要隐瞒这件事,但是一想到自己被欺骗,心中火气立刻上来,不自觉地便说了一通。
如梦听到欧阳二字,心间一紧,故作镇定地说道:“什么欧阳大小姐,喝醉酒了,说些什么胡话。”
独孤浩轩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已知事情不妙,但是他又不知如何解决,心下亦是摇摆不定,只得静观其变。
“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了。”南宫梓桐淡淡一说。
如梦也不再掩饰,道:“你跟踪我?”
“是又怎样?”南宫梓桐问道。
“我无话可说。”如梦沉默了。
“为什么?”南宫梓桐道。
“世间很多事情本就没有答案。所以,没有为什么。”如梦轻轻一说,表现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
“为了这把宝剑?你想要,早说嘛,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说罢,南宫梓桐将背上的宝剑解开扔在她的面前。
“你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说罢,如梦扭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南宫梓桐看着地上的宝剑呆立在原地,心中不是滋味。
“这……”独孤浩轩看着这一地鸡毛,亦是不知所措。
一会儿的功夫,如梦拿着包袱推门而出,朝着竹林小舍门口而去。
独孤浩轩抢上前伸手拦住,道:“如梦姑娘,你这是要干嘛?”
如梦狠狠地看了一眼南宫梓桐,道:“离开这里,这几日感谢先生款待。”说罢,绕开独孤浩轩的手便欲走。
“诶,如梦姑娘。”独孤浩轩追了上去。
“让他走。”南宫梓桐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深深地刻进了如梦的心里。
“这……”独孤浩轩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南宫梓桐,又回头说道:“如梦姑娘,你慢些。”说罢,站在原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息之间,南宫梓桐终是绷不住,从篱笆墙滑了下去,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风吹竹海,一排排竹子随风飘摇,叶子落下又飞起来,落下飞起来,南宫梓桐却再也起不来,一颗心跌入了谷底,便再难起来。
往日的美好景象不自觉地便浮现在他的眼前,“哈哈哈,哈哈哈。”南宫梓桐痴痴一笑,慢慢地闭起了眼睛,待最后一阵风吹过,整个人沉沉地睡去。
……
“梓桐兄,这又是何苦呢?其实,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独孤浩轩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朝着屋子走去,任凭南宫梓桐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