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阴霾

    新的一周，林北念已经认清了她的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同学，不愿意再继续与之接触，但也并没有在那些同学们面前表露出厌恶的神情，还是像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到会礼貌性的点个头。

    而那个所谓成绩好却在考试中有作弊行为的女生季缅也从某些同学口中得知林北念举报她的行为。

    因此，她开始大肆散播林北念的种种谣言，并让自己所处圈子里的人将林北念隔阂起来，时不时给林北念施压。

    愚昧迂腐的班主任自从上次家长会之后，对林北念更加恶语相向，试图将顾萧撒在她身上的气反击给她的女儿。

    对林北念来说，班上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大家表面看似和睦，但交头接耳和嘀咕声延绵不休，讨论的问题大抵是老师或同学的闲言碎语亦或是各类当红艺人的传闻罢了。

    林北念与他人相比社交圈子要小得多，她的朋友只有同桌余沐晗和许奕，不过都是知心之交。

  余沐晗是英语课代表，课间的时候被老师喊过去拿批改好的作业本，她便习惯性地叫上许奕和林北念陪自己一起去，一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的。

    然而，在班上，季缅把教室门窗都关好，喊上她的小伙伴们去翻林北念的书包，零零碎碎只有一些五元十元的纸币，她们倒也不稀罕，早就听说林北念有写日记的习惯，于是开始搜寻她最珍贵的日记本。

    季缅丝毫不留情面地将她书包拎起来，然后开始把里面的书本全部倒在桌子上，其他班上的同学看见这个场面目瞪口呆，没有人敢说话。

    不久后，季缅找到了北念厚重的日记本，开始当堂朗诵她的文章：“咳咳，来，大家听好啦，我要开始读了，这可是我们的小才女写的文章呢。”引发全班哄堂大笑。

    “我多么渴望有一天爸爸能够戒掉赌瘾，能够意识到他先前的愚昧无知，能够记得他当初给这个家庭的承诺。”

    “这样的生活好似遥遥无期，没有尽头，祈盼着能够早日变成大人的模样，为这个家庭洗尽冤屈……”

    读到这里，有些同学有些神伤，开始怜惜北念苦不堪言的生活；有的同学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日子比北念高出千倍万倍，越来越看不起她；有的人带上了耳机，索性不听这类事情……

    不一会儿，林北念和她的朋友们回来了。林北念看见自己的书包被扔在地上，桌子上零零散散铺着自己的作业本，勃然而怒。

    “你干什么？！”

    “哟，我们的小才女和她的随从们回来了呀，我们在欣赏你的‘佳作’呢。”

    “你没资格碰我的本子，把你的脏手拿开。”林北念刚伸出手准备去抢她自己的本子，季缅就用日记本狠狠抽了北念胳膊一下，北念紧咬牙关。

    “你是被狗咬了后得的狂犬病？有病回家看医生去，上什么学？”许奕看不下去了，破口大骂。

    “跟你没关系，闭嘴。林北念，我看你写的东西，你爸爸是不是还欠了一屁股债呀？怪不得看你那么穷，连鞋子都没换过什么花样。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女，肯定都是喜欢说闲话的人。所谓老鼠上街，人人喊打吧？”

    “你把北念的东西放下，考试都不检点的人，还装什么好学生？”余沐晗走到季缅身前，提高音量说道。

    “是吗？你们有证据吗？睁眼说瞎话。”季缅随后很用力地把林北念的日记撕成了碎片。

    日日夜夜写的文章居然就这样被人践踏，尊严就像这一纸书页飘落一样荡然无存。究竟是什么时候，根本不在理的人气焰也能如此嚣张了？尽管泪水不停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怒气却强烈地压抑在心里，一点一点叠加，达到了爆发的时刻。

    林北念怒不可遏地冲了上去，随手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文具盒和书向季缅砸去，嘶喊道：“你还我辛辛苦苦写的本子！这都是我的心血啊！你凭什么撕？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季缅和她的的朋友开始反击，余沐晗和许奕也开始和他们互掐，场面十分混乱。

    “都住手！”英语老师疾步走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