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菩提
三生石畔,菩提树下,一花一果,千年悲欢。
——题记
一
等待了千年,继续等待。
我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还有没有意义。一千年,一个轮回。而我只能等待,无助的等待。
传说在佛祖面前祈求千年,会有幸福从三生石畔生长。也许是我太过平凡,苦等了千年,依旧没有任何结果。记忆的列车驶过无尽的荒芜,满目的萧索。很多时候,悲伤会从心的缝隙中渗出,游走于身体之中。突然被心一把抓住,痛的溢出血来。
悲伤,只是一个人的故事。
二
千年前。
菩提树下有一粒种子开了花。这朵花沐浴着日月精华,渐渐有了灵气。一天,这多开了灵智的花忽然遇见了他,一个忧郁的王子。
王子坐在树下,慢慢的消逝。
花看着王子慢慢消逝,忽然有种心痛的感觉。她祈求佛祖,再让他和她相逢。佛祖笑了,说她太痴。佛祖说,要耐得住寂寞,要等待五百年的轮回。
你愿意吗?
花无语,五百年太长,长得令她发慌。
五百年过去,整整五百年后,他果然出现了。
他看着她,看着一朵花。只是一眼,却令她也笑。
他离去的很快,几乎没有停留。
她笑着看他离开,泪流满面。
继续祈求,继续等待。优势无尽的轮回。千年后她才明白,等待——只是为了要擦肩而过。
三
大漠烽火,狼烟乱。刀锋过处血肉迷离。王生的大刀架起一个女子的未来,这个叫小依的女孩眼中飘过几许痴迷,几许兴奋。王生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城。小依发现,王生的妻子很美,很贤惠。
小依是狐,一只爱上了王生的狐。当妖爱上了人,这种爱情注定不会得到祝福。王生的妻子饮尽小依手中捧着的一碗妖血,猩红的液体倒影着她的绝望。为了全城百姓的性命,她义无反顾;面对全城百姓对她的屠杀,一脸无助。她知道,自己只是牺牲品。
王生的妻子为他成了妖,小依为了王生成了人。只是妖和人都注定了悲剧。王生的刀最终还是刺向了自己,小依的眼里满是悲伤和不解,歇斯底里。王生搂着妻子笑,嘴角的鲜血很美。小依也笑,笑着发狂,笑着死去。
哪有圆满,只剩悲剧。我问佛祖,让我等待这么久,为了什么?只是让我变冷吗?
佛说:“随缘。”
四
雪落荒漠。
一千年了。一千年,雪终于降临。
在这片无雪的大地上,这些雪,迈着诡异的舞步,遮蔽了菩提和一切。
下雪了!
佛说过,雪是生命的终点。
我闭上眼睛,笑。
等待毫无结果,我不想再继续。也许千年的等待,只是为了一个毫无结果的结果。
累了,想休息。
恍惚间,佛在笑,手中拈着一朵未知名的花。
许多年后,有人在传说中释迦成佛的那株菩提树下,见到了一株包裹在冰中的花,还有一颗无子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