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的故事》Ⅲ之《胜者的迷思》

2021-02-21  本文已影响0人  芦笛微微凉

绝世战术家汉尼拔走完了他精彩绝伦的一生,他的谢幕似乎也预示着超级帝国迦太基末日的来临。

公元前146年初春,小西庇阿得到了罗马元老院的最终命令:让迦太基城消失!历经700年的漫长岁月,一个强大的帝国最终化为焦土,其惨状令胜利者古罗马统帅小西庇阿也不禁心潮起伏。迎来了一个“伟大的瞬间”,但充满胸间的不是胜利的喜悦,反而是伤感——“我担心我们的罗马,也会在某一时刻遭遇与此相同的命运!”原来胜利者也并不轻松。

古罗马帝国最强劲的敌国灭亡,然而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没有强大的外敌并不意味着绝对和平的来临,胜者也有迷思。古罗马帝国的有识之士们开始了他们艰苦卓绝的改革之旅。

格拉古兄弟相继以他们年轻的生命祭奠了他们的事业,让我想起中国古代神话中干将莫邪以身殉剑的故事。改革或多或少总伴随着牺牲。格拉古兄弟有着显赫的家世,他们是大西庇阿的外孙,富有雄心壮志,个人能力非凡,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护民官。然而就像商鞅变化推动了社会的发展,但得罪了权贵遭受车裂的酷刑一样,提比利乌斯·格拉古和盖乌斯·格拉古两兄弟,因为改革触碰了反对派的利益,在混战中分别死于年富力强的30岁和33岁。唯一令人庆幸的是,罗马人的路途尽管曲折反复,但最终还是沿着两兄弟所立路标指示的道路行进。

接下来登上罗马政界的中心人物是平民盖乌斯·马略。盖乌斯·马略没有任何关系可以依靠,他要想出人头地,只能选择到战场上去展现个人能力,博个前程。盖乌斯·马略最终实现了人生的完美逆袭。他从被称为“朱古达战争”的努米底亚战事开始逐渐展露头角。到了50岁终于第一次就任执政官。马略把失业者吸收进军队,很好的解决了失业问题。根据马略的志愿兵体制创建的罗马军队,实质上成为职业军人集团。马略具备超强的组织能力和战术素养,是一名出色的将军,但是用德国历史学家蒙森对马略的评价来说,马略的政治教养欠缺。马略对调解谈判等事情极其不擅长。人民爱戴的那个英雄马略居然渐渐地失去了人民的信任。甚至被追捕,饱尝了凄惨与屈辱。乃至马略再次拥有武力的时候,开始了疯狂的复仇之战。导致元老院中很多优秀人才惨遭杀戮。马略死后得到了体面的安葬,但苏拉派掌权后被掘开了坟墓,遗骸被扔进了台泊河。

公元前106年,在马略指挥朱古达战争的同时,罗马史上另一位主人公登场了,他就是路奇乌斯·科涅利乌斯·苏拉,那一年年仅32岁。苏拉曾经是马略的得力助手,但同时也是他后来提出了将马略定为国贼的方案。苏拉当权时。主要与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之间展开交锋战。与马略不同,苏拉是谈判高手。但人的权力欲望总是无止境的。对外战争结束以后,大概也是对内争权战争的开始。持续两年的内战,最终苏拉赢得了胜利,56岁的他成了罗马的支持者。他和马略一样开始了横扫政敌的战斗。苏拉成为罗马史上第一个无任职期限的独裁官。苏拉在隐居一年之后去世,因为有马略被掘墓扬尸的前车之鉴,所以苏拉没有土葬,而是被火化。苏拉在生前即定下碑文:“对朋友来说,没有比苏拉更好的人;对敌人来说,没有比苏拉更恶的人。”

马略与苏拉之后,罗马历史进入了庞培时代。庞培25岁时就成为罗马史上最年轻的凯旋将军,凯旋式是罗马男人最为看重的最高荣誉,十分难得。苏拉曾半开玩笑地送给这位年轻的凯旋将军一个尊称“马格努斯”,在了之前使用这个尊称的,只有亚历山大大帝一人。苏拉生前庞培一直未敢使用这个尊称,苏拉去世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庞培才开始使用“庞培·马格努斯”作为自己的签名,庞培的一生也确实配得上“马格努斯”这一称号,扫荡海盗,称霸东方,“伟大的”,实至名归。公元前1世纪的“大帝”庞培,把被地中海波涛涤荡的所有地方,统统变成了罗马的行省或同盟国。在这个时期,地中海实际上已成为罗马的“内海”。

读罗马史让人心潮澎湃。时势造英雄,伟大的人物能够推进历史的进程,历史的波澜壮阔中也造就伟大人物的诞生。更多的时候,“我们”是被时代裹挟前行。

                            公元2021年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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