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的束缚（二）张居正

上篇推文中我们谈了礼制对万历皇帝的束缚，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关注公众号：彼岸Shore，

这篇推文我们来谈谈首辅张居正对万历皇帝的“束缚”。

首先声明，万历作为皇帝，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人和他平等，但他的行为却受到张居正的束缚，是有几方面的原因的。

1 万历对张居正张先生的尊敬。

张居正似乎永远是智慧的象征。“他眉目轩朗，长须，而且注意修饰，袍服每天都像崭新的一样折痕分明。”他的心智也完全和仪表相一致。“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揭出事情的要害，言辞简短准确，使人无可置疑。”

张居正除了是首揆以外，还兼管万历的教育事务。小皇帝的五个主讲经史的老师，两个教书法的老师和一个侍郎，全是张居正一手任命的。他还编订了讲章作为万历的教科书，有机会还亲自讲授。小皇帝上午的时间全部用来学习经书，书法，历史，下半天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不过他仍然被嘱咐要复习功课，默记经史，因为第二天他必须背诵今天所学习的经史和历史，若准备成分，背书如银瓶泄水，张先生就会歌颂天子的圣明；但如果背得结结巴巴或者读错字，张先生会立刻拿出严师的身份加以质问，使他无地自容。

2 万历的母亲对张居正有特殊的尊敬。

慈圣皇太后和万历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对万历有着极大的影响，除了她，没有人再能给他天性之爱，慈圣皇太后对张居正有特殊的尊重，并把张居正称之为“元辅张先生”。

在隆庆皇帝去世的时候，高拱是当时的首席内阁大学士。高拱自以为是先皇的元老重臣，不把新皇帝放在眼里，他曾经肆无忌惮地对新皇帝派来的使者说：“你自称奉了圣旨，我说这是一个不满十岁小孩的话，你难道能让我相信他真能管理好天下吗？”在他的认知里，天子不过是小孩子，太后不过是妇道人家，这种狂妄跋扈是和人臣的身份不能想容的。张居正向皇太后献计，解决了高拱。在皇太后看来，张居正在危难之际维护了皇帝的地位，保障了皇室的安全，因此张居正深得到慈圣皇太后的信任和尊重。

既然说到了万历的束缚，我还想说的一点即是万历性格中软弱，妥协的成分，这种软弱和妥协无疑置自己于桎梏。

万历的性格中存在软弱，妥协的成分，从立储一事可以看出。万历想以皇三子常洵代替皇长子常洛为太子，但他的文官不容许他废幼立长，迫于强大的舆论压力，万历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打算。其实，若万历可以强硬一点，是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的。 

第一，常洛并不天生就有继承大统的权利，他的几个弟弟也没有这样的权力。皇帝的儿子在被册封前统统是没有名义的，否则就用不着特别举行封太子，封王的典礼了；第二，立长不立幼，只是传统的习惯而不是强制性的法规。以永乐皇帝为例，永乐皇帝以太祖洪武皇帝第四子的身份，用“清君侧”的名义，从他的侄子建文帝手中夺取皇位，而没有考虑他二哥，三哥的优先继承权。所在若在二百多年后还要坚持继承皇位按照出生次序，无疑否定了永乐皇帝的合法性。第三，嫡长子有优先继承权，可见皇子的地位取决于母亲的地位，子以母为贵，而常洛的母亲为恭妃，常洵的母亲为皇贵妃。第四，若万历非立常洵不可，他大可以废孝庄皇后后立郑氏（皇三子常洵的生母）为皇后，使常洵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

万历在立储这样及其重要的大事上并没有采取强硬的态度，若万历可以坚决公开宣布他的主张，而且一口咬定立储大计是他的权力范围，不容旁人置喙，而且进一步以意图不能实现即自动退位作为威胁，他便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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