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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真替身

2019-10-28  本文已影响0人  阿尔杰农先生

“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还会有人替我爱着你,守护着你,你要继续勇敢的走下去。答应我,我走之后,把我的骨灰带在身边,遇到坏人就扬出去,让我最后再保护你一次……”正在读影迷来信的助理皱着眉道,“好深情呀,可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梁靓笑着指了指墙上新贴的海报,海报上是她扮演的美艳智慧,敢爱敢恨的李润,说:“是指这个吧,我的新电影《许一场烟花,若我爱你如命》将在近期上映。”

“写信的是个骨灰粉吧。”助理说,“《许一场烟花,若我爱你如命》也一定会大卖的,靓姐是实至名归的最佳女主角!”

刚刚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梁靓笑着说:“只要有机会,安雅你也可以。”谁能想到,她这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四年前只是个独自离家出来打工的乡下妹子呢?她沉浸在获奖后的喜悦中,没想到,这是最后一个令她感到愉快的夜晚。

1.

一个男人的到来打破了她的平静。那天,这个男人从身后抱住了正在门前摆弄花草的安雅。安雅一把推开他大叫道:“哪儿来的无赖?快滚!当心我报警!”

男人猥琐的目光像蚂蚁一样在她身上爬过,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了人。麻烦你叫房主出来,说张大强找她。”

安雅想赶走男人,男人身边的妇女说:“丫头,快把靓靓叫过来,我是她妈!”

安雅吃惊地去找梁靓,梁靓把两人请进别墅,妇女一见到她,便怒道:“这些年不见你人,现在成了明星,就不管我这个妈了!”梁靓沉默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妇人凌厉的目光令她抬不起头。

张大强说:“靓靓,这几年过得不错啊,连我这个做老公的都不理了?”

梁靓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并没有领结婚证,不算夫妻!”

“办过喜酒就算,这是老家的规矩!你妈还从我这儿拿了几千块的礼金,你想不认账?你一声不吭地跑了这么多年,抛弃丈夫丢下老妈不管。听说外面盯你的狗仔队比较多,你的各种新闻很有价值,要不要我宣传一下,让大众人民来评评理,让那些个粉丝看看你这明星的真面目!”

张大强作势要往外走。梁靓急忙拦住他:“你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嘿,这些都好说,”张大强得逞地说,“谁要你的钱啊,我是图钱的人吗?我要你继续做我老婆,你老妈千里迢迢来找你也不容易,这房子不错,以后咱们就住在这儿。”

梁靓紧握的手掌心里都是汗,她根本不敢拒绝,还记得四年前,这个花了几千块把她从后妈那里娶回家的男人是怎么对她拳打脚踢,百般虐待的。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她穿着一双拖鞋带着仅有的几十块钱从那个家里逃出来,那年她才19岁。

梁靓暂且让他们住在她的家里,因张大强也是后妈的侄子,所以她只对外人说他们是她的远房亲戚,对两人曾经的关系绝口不提。

电影首映礼前期,梁靓在家中吃晚餐,餐桌上只有她和张大强两个人,这是摊牌的最好时机。

梁靓特意穿了一件黑色连衣裙,高领扣住她纤细的脖颈,长袖紧实地裹在手腕上,胸前装饰着一块硬质皮革,看起来有一种怪异的美感。她的脖子和手腕上曾经遍布淤青,胸口上曾遭受过怎样的重击,所以她根本不敢把这些部位暴露在张大强面前。

“不等妈回来再吃饭吗?”梁靓看着狼吞虎咽的张大强问。

张大强不耐烦地说:“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不等了!”

梁靓叹了口气,用手机给保姆打电话,确认后妈就快要回来了,便不再阻止张大强提前动筷子。

“过完这几天,你们就回去吧。”梁靓冷冷地说,“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有情人。”

张大强目光如火在烧:“你他妈说啥?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梁靓一字一顿地说:“再跟你讲一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张大强手一挥,将饭菜扫落在地:“有种你再说一遍!”

梁靓瑟缩着身体躲过扫过来的碗盘,怯怯地说:“你不能对我动粗,当年你打断我胸前肋骨,导致我心肌功能受损!”

“少给老子找理由!不要脸的女人!”张大强冲过去,一巴掌搧在梁靓的脸上, “你以为你混牛逼了,拍了几部破电影,成了什么明星了,就敢给老子甩脸子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是老子花了几千块钱买回来的货!信不信老子毁了你!”梁靓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般,翻着白眼球,捂在心口上的手颓然垂落。

“喂……别在这给老子装死!”张大强摇晃着梁靓,梁靓一动也不动,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呼吸全无,梁靓死了!他茫然无措,还未回过神,门铃响了,那铃声很快便停,紧接着是门锁被拧开的声音,梁靓的后妈和保姆正要走进门来。

张大强跑过去想堵住她们,后妈一把推开他:“干什么?你想把我饿死吗?”

“不要过去!姑妈!”

张大强话音刚落,后妈愣在餐厅门口:“这是怎么回事?”他提心吊胆地看向餐厅里,以为自己的罪行败露了,然而只看到地上破碎的碗盘,尸体却不见了。

梁靓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开,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警察四处搜寻,除了张大强谁也不知道梁靓的死活。张大强不敢再留在梁靓的别墅,找了个借口逃走了。直到一年后,他看到媒体消息,称失踪一年的梁靓已回到家中,只是精神受到打击,记忆出现了问题。

张大强惊诧地回到梁靓的别墅,在那里他果然见到了她!一直留在别墅里的后妈也坐在她的身边。他问梁靓这一年时间在哪里,梁靓含糊其辞,他也不敢细问,只因他不敢提及那天餐厅里发生的事。再次住进别墅的张大强不敢再纠缠梁靓。在他的眼里,现在的梁靓就像是被他杀死之后产生的幽魂,她总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如同无声地斥责他的罪行。

2.

这天早晨,张大强从床上醒来,头脑昏昏沉沉,左臂一片湿滑,他的半边身体被鲜血染红,左臂被截断已不知所踪。他尖声大叫,楼下的保姆急忙叫了救护车。

与此同时,后妈的房间里也传出一声尖叫,一个保姆踉跄着退出房间大喊:“死……死人了!”后妈死在自己的房中,尸体旁边的桌子上摆着餐盘,餐盘里放着一条断臂。

警察赶到现场,勘验尸体,初步确定后母死于心脏病发作,应该是在准备吃早餐时揭开餐盖看到断臂时,受到惊吓所致,那条断臂经鉴定正是张大强的左臂。

警察盘问了别墅里的所有人,给后妈送早餐的是帮厨,她在送早餐时,有人证明她没有进过张大强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异常举动。而张大强左臂被截断的时间经估算是在早晨七点左右,这个时间别墅里的两个佣人都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而梁靓正在外面和一位长期合作的导演一起共进早餐,谈论新戏剧本事宜,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警方怀疑凶手是外贼,但是门锁没有被破坏,尤其令人在意的是凶手的手法,凶手先为张大强注射了麻药,再截下他的左臂,然后在他的左肩上绑了止血带,才没有导致大出血,手法极为专业。

警方一时找不出凶手,张大强虽然保住了命,但失去了一条手臂,他疯狂愤怒,濒临崩溃。半夜,他从医院里逃出来,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他确信梁靓就是要害他的人。他让司机把车开回别墅,恰好撞见梁靓正开着跑车离开家。

张大强让出租车司机跟着她,一路跟到一处偏远的别墅外,他看到梁靓下车走进去,便也跟着潜进别墅。在露台上,他看到梁靓和一个男人搂抱在一起,那个男人张大强曾在电视上见过,是和梁靓长期合作的导演!他回想起梁靓曾经说起过的情人以及后妈死时的不在场证据,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梁靓没有在别墅里停留多久,与导演亲热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等她刚从露台上消失,张大强便立刻闪现在导演的身后,把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术刀捅进对方的后腰。他一连捅了数十刀,才转身逃跑,连身上的血衣也没有换下,别墅里的摄像头录下了他逃跑时的模样。

警察抓住他时,他抖得跟个筛子似的:“是那个导演砍掉我的手臂,杀了我姑妈,抢了我的女人。他是杀人犯!还有梁靓,她也是帮凶!她为了报复我才害我的!”挣扎中,张大强左臂截肢处的伤口撕裂,被警察再次送进医院看守。

被杀死的导演是一位有妇之夫,私生活糜烂,媒体对此次案件进行大肆曝光,梁靓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有传她深夜幽会导演被前夫捉奸酿成惨案的,有传她合谋导演暗害前夫反被杀的,坊间评价一落千丈。

梁靓多日没有走出家门,她拿起导演的照片看了良久,她后悔因那夜一时冲动,没有抑制住内心的恋慕,去见了导演而害死了他。

夜晚的医院,张大强精神恍惚地坐在病床上,警察守在病房外,医生按例进去为他检查身体、打消炎针。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弹了弹针管将尖细的针头刺进张大强的手臂,他听到医生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侧响起:“放心,这不会太疼的,至少不会像被砍掉手臂那样疼,它只是会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

医生从容地走出病房,警察在半个小时后才发现张大强死亡,经鉴定是注射了氯化钾造成心脏骤停。

这名最后进入病房的医生名叫陈息,案发后他所居住的公寓失火爆炸,警方赶去逮捕他时,他已被烧成灰烬。从现场来看,他把汽油浇在身上,开了煤气,引火自焚。

这件事引起了公安局的重视,派出了资历老道的刑警队长冯涛,最近正在调查一起连环杀人案。冯涛来到医院,询问院方陈息在案发前有没有离院行为,院方表示陈息两年前曾出国深造,刚回来不久。

冯涛眼神一亮,说:“走,我们去找大明星梁靓,她或许会知道陈息在哪里。”

“陈息不是死了吗?”旁边的警员惊讶道,“虽然被烧得无法辨认,可是基因吻合,的确是他本人!”

冯涛意味深长地说:“怕是没那么简单吧,走吧,让梁靓来为我们解答吧。”

3.

“梁小姐,你知道陈息在哪儿吧?”来到梁靓别墅的冯涛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

接待来客的梁靓诧异道:“他……不是死了吗?”

“对,记性真好,陈息确实死了,但是杀死张大强的‘陈息’却没死……”看着梁靓眼神中的波动,冯涛从容地说,“我说得再直白一点,你知道吕鹤在哪儿吗?”

“吕鹤?”冯涛身边的警员惊呼道,“是那个杀人夺脸的在逃凶犯!”

“对,就是那个我一直在追查的整形医师吕鹤,他于四年前被大火烧毁了脸,便开始连续杀人,夺走他们的脸移植到自己的脸上,他的整容技术出神入化令人惊叹,曾试图以受害人的身份生活,而后被揭发。”冯涛继续道,“追捕他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的犯罪特征。这几年,我查到他出逃海外,陈息在两年前也曾出国,如果从国外回来的不是陈息,而是披着陈息皮的吕鹤呢?”

“不!我并不认识什么吕鹤。”梁靓一口否定,“冯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毫无证据的就想说我和一个杀人犯有关联吗?”

“不,我有证据。”冯涛盯着梁靓的眼睛,“这只是一个猜想,你就是证据!你并不是真正的梁靓!只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脸,就可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梁靓脸色骤变,冯涛冷声道:“说实话吧,安雅小姐。”

她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梁靓的助理在她一年前失踪后就离职而去,不见踪影,这本来很正常,助理安雅可能找了其他的工作。但不正常的是安雅视梁靓为偶像,是她的忠实粉丝,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然而在梁靓失踪一年后再度现身时,安雅却没有任何动静,这实在太奇怪了。”冯涛说,“而且,恕我直言,梁靓的演技比你要好太多了,这点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仅仅这样,你就能断定我不是梁靓?”安雅好奇的问。

“不能!”冯涛道,“真正让我起疑的是吕鹤的作案手段。他以前杀人都会夺走对方的脸以及身份,唯独杀害张大强时不一样,他先是冒着风险潜进别墅割下他的手臂再杀他,这更像是复仇。跟张大强有仇的人里,梁靓就是其中一个。”

冯涛看了安雅一眼,继续道:“张大强的断臂被当作早餐送给了梁靓的后妈,而别墅的门窗没有任何损伤,案发时间又在早晨,有两个保姆在厨房,吕鹤潜进来却没有惊动任何人,说明有内应。谁跟张大强和梁靓的后妈有仇又能够来做这个内应呢?答案呼之欲出,就是梁靓本人。本来想到这里,我也没怀疑,直到我看到喧喧嚷嚷的媒体新闻,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是什么?”安雅脱口而出。

冯涛微微一笑:“以吕鹤和梁靓所处的环境,他们都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一个急需社会身份的杀人犯和一个事业正在上升期的明星,他们要杀人只会选择最低调的方法。是什么样的仇恨使他们没有这样做?张大强被捕后,说过他差点杀死梁靓,再加上那失踪的一年时间,我又有了一个猜测,会不会真正的梁靓早在一年前已经死了,一年后出现的梁靓只是吕鹤用高超的整容技术做出来的赝品呢?你们所做的,就是在为梁靓复仇!”冯涛最后一句话一脱口,安雅便瘫软地跌坐在沙发上。

“对……你说得不错,”泪水从安雅的眼中滑下,“靓姐就死在我的面前,张大强杀死了她!”

“她死在你的面前?”冯涛疑惑道,“据张大强所说,他和梁靓是两个人在餐厅里发生的争执,当时你在哪儿?”

“在工作间里,那个小工作间连接着餐厅,门上方有一小块玻璃,透过它可以看到餐厅里的情况,我当时就躲在那里,因为靓姐说张大强以前总打她,她很害怕,所以她就让我躲在工作间内,如果张大强再动手,就让我打电话给一个她认识的人,让那个人来救她。”

“那个人就是吕鹤?”

安雅点点头:“我们不能把事情闹大,所以不能报警,我也很怕张大强,所以只能这样做。靓姐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我直到拨通号码求救,才知道对方叫吕鹤。”

冯涛沉思道:“要给梁靓报仇,你未必非得整容成她的模样,是你请求吕鹤这样做的吗?”

安雅凄然笑道:“是,当我见到吕鹤,知道他能做到这种事的时候,我求他把我变成梁靓,他答应了,这也正好可以引诱张大强,为靓姐报仇。因为我一直崇拜着靓姐,她拥有我想要的一切,包括美貌、地位和我喜欢的男人……”

冯涛问:“你喜欢的男人是指被张大强杀死的那个导演?”

“不错,虽然靓姐一直说他不好,但我知道导演一直在追求她,只是被她误解成骚扰……”

“所以你才会在变成梁靓后,深夜去幽会导演。”冯涛若有所思道,“然后被张大强撞见误杀?”

“是……”安雅痛苦地说。

“你们把梁靓的尸体藏在哪里?”冯涛问。

“我不知道尸体在哪儿,靓姐的尸体不见了……可能在我打电话给吕鹤求救的时候,张大强把尸体藏了起来。”安雅猜测道。

“什么?”冯涛略感吃惊,“你打电话用了多长时间?”

“大概……三分钟。”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打电话怎么会这么久?”

“因为我找不到手机,工作间里只有一部电话,电话线松了,我为了把它插好费了点时间。”

冯涛走到连接着餐厅的工作间里看了一下,说:“在这里用电话的话,餐厅里的情况就看不到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在你打电话时,尸体就有可能被人运走,正好餐厅的后面是厨房,那里有一扇后门……你现在告诉我吕鹤在哪儿!”

安雅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跟吕鹤有关的线索?梁靓在出事之前,有没有和吕鹤的联系方式或是比较奇怪的事情?”冯涛问。

安雅想了想,找出一封信递给冯涛,说:“只有这封信比较特别,也许和他有关。”

冯涛展开信纸,问道:“你知道这信上写的是什么意思吗?”

安雅把之前和梁靓一起读信时的情景告诉了他。

“《许一场烟花,若我爱你如命》的首映礼推迟了一天,很多人还不知道。”冯涛对一旁的警员说,“我们去首映礼现场碰碰运气吧。”

4.

官网公布了首映礼推迟一天举行,现场本应空无一人,冯涛却远远地看到靠近前台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冯涛独自走过去,坐在那人的身后:“没想到你还是个浪漫情怀主义者。”

“我的身份既然已被你识破。”他回过头,露出陈息的脸,“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在这里悼念一下。”

“为了梁靓?”

“我被烧毁脸,杀死第一个人,被警方追得无路可逃的时候,是她救了我。”吕鹤回忆道。

“原来如此,当年你仓促杀人,不是有人帮你,你绝对逃不了。”

“当年她只是在剧组里打杂的。”吕鹤说,“她很善良,知道我杀死的人是恶意纵火使我家毁人亡的渣滓后,就把我藏在剧组的杂物间里,有她的细心照料,我才逃过一劫。”

“可是你却在那之后接连杀人,”冯涛加重语气道,“这不是因为私怨,而是因为私欲。”

“我要活下去,需要一个正当的身份,我需要那些人的脸。”

“所以你对陈息下手?”

“对,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有足够的时间在国外完成面部移植手术,国内认识他的人不多。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以陈息的身份回国,成为他,就可以跟小靓在一起了……没想到她却死了……”

冯涛皱着眉说:“所以你才会用恶作剧的方式卸掉张大强的一根胳膊,吓死梁靓的后妈?”

“小靓说过那个人不配做她的丈夫,所以我卸掉他戴着结婚戒指的左臂。至于小靓的后妈,没有她,小靓也不会死。”

冯涛站起身说:“既然你已经认罪,那么跟我走吧。”

吕鹤冲冯涛笑笑,顺从地跟着警察走出剧院。至此,安雅和吕鹤被捕,案子终于破了。

冯涛却愁眉不展,直到一个惊天消息传来——已经死了的梁靓突然出现在家中!他从椅子上弹起来,沉思道:“看来,这件事还是没有结束!”

冯涛再度来到梁靓的别墅,这次他见到了真正的梁靓。

梁靓由保姆扶着走出卧室,她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据她本人说,她是被人关在某个地方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张大强说他杀了你,你却被人关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张大强确实差点杀了我,但我没死,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被人掳走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关我的小黑屋里了。”

冯涛郑重地问:“梁靓小姐,你能解释下你和吕鹤的关系吗?”

梁靓肯定地说:“我不认识他。”

“我就喜欢跟高智商的人打交道,可以提点自己。这可真有意思,原来你是想把罪过都推到安雅身上。她假冒你、跟连环杀人犯有直接关联,在外界看来,她就像为了夺取你的身份和财产而做下这些事情,刚好这个连环杀人犯又声称疯狂迷恋你,你被囚禁一年而没有丢掉性命就能说得通了。”

“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说假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那个小黑屋。”梁靓说。

“当然,我相信你说的,有那么一座房子存在,因为你在那里藏了一年,就为了等到你手中的棋子帮你把障碍彻底清除掉的这一天!你做演员可惜了,你应该去做导演,能搞出这么大的一个局,着实令人叫绝!”

梁靓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是我指使他们做了这些事吗?”

“你当然不会直接指使他们去做什么,我跟他们两人谈过话,发现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所做的事情背后,都有你的话语在作为引导。”

“您说得太玄乎了……”

“不,并不玄乎。”冯涛打断梁靓的话,“以你的演技,做到这些并不难,你比别人更懂得捕捉和煽动人心,这就像是你组好了一列多米诺骨牌,你只需按倒第一张牌,剩下来的牌就会接连倒下。而你的第一张牌就是你的‘死!”

梁靓没再说话,安静地等着冯涛说下去。

“在安雅和张大强的口供里,他们都说到你在‘死前所穿的衣服。”冯涛道,“这件衣服包裹住了你的脖颈、手腕,胸口处还有一张让人无法顺利探查到心跳的厚皮革。你计算好你后妈回家的时间,挑在那个时候和张大强起争执,然后你诈死,以绝佳的演技骗过他俩。这时你的后妈正要回来,张大强措手不及,只能探查你的鼻息,却没有时间解开你的衣服查看心跳和脉搏。你偷走了安雅的手机,当张大强去阻拦你的后妈,安雅就只能去打座机电话,那时你就从餐厅后的厨房后门逃脱了。”

“吕鹤是逃亡的凶犯,”梁靓还在辩解,“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一定能及时地赶来呢?”

“因为他寄给你的这封信。”冯涛说,“信上面暗示他会去看你的首映礼,至少在那天晚上,你可以确定他在这个城市。以及,我在这封信的空白处发现了用火烘烤过的痕迹,因为吕鹤用特殊颜料在那里写下了联络方式,也就是你给安雅的电话号码。”

“即便如此,就能够说明我和吕鹤有关联吗?”梁靓否认道,“他给我写了一封莫明其妙的信,可我并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就算按你说的,我又怎么能控制住安雅的想法,让她整容成我呢?”

“光凭信件的确不能定你的罪。但是关于安雅,你并不是特别需要让她整容成你,她的用处只是帮你联系吕鹤,让吕鹤替你杀人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冯涛注视着梁靓道,“你是一个高明的怂恿者,也是一个杰出的演员,不用自己亲涉案件,也可以达成目的。你应该也能预料到安雅求吕鹤帮她整容的事,因为你了解安雅的欲求!”冯涛顿了顿,说,“安雅爱慕的导演对你有骚扰行为……难道,你也预料到张大强会因安雅而杀死导演?”

“有可能哦。”梁靓笑着说,“毕竟我了解张大强,他是个懦弱而冲动的人,我因此没少挨打。不过,我的最终目的是让吕鹤杀死张大强和后妈,导演也只是顺带的,他死不死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他是一条人命!不过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个惊喜,一箭三雕,你又少了一重阻碍。”

梁靓好言道:“你说的完全没有道理,可我没有理由这样做,我并不希望我和张大强的关系闹得沸沸扬扬,而现在出了人命,我的过往也被宣扬开来,我大可以在当初就跟他一刀两断,而不用费这些周折杀了他。”

冯涛笑了:“你当然有理由,当初闹开,舆论可能对你不利,张大强和你的后妈也会纠缠不清。而现在,你以无辜的受害者的形象示人,舆论会同情你。作为演员,你可以因此收获更多的名望与粉丝,对吗?”

“你说了这么多都只是猜测,你毫无证据证明我有罪。”

冯涛摇头叹息道:“确实,即使能够证明你诈死,也无法定你的罪。你的罪已经被最相信你的两人承担了,梁小姐,你真的能够面对这样的罪过吗?”

梁靓坐在窗户边,转过身看着窗外的红霞道:“再见,冯警官,您应该离开了。”冯涛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在开车回警局的路上,冯涛的手机响了,他只听到梁靓的声音从中传来:“冯警官,请录下我将要说的话。”冯涛停下车,按下了录音键。

“你说得对,整件事都是我策划的,我善于利用人的欲望与心理。因为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小时候是被后妈苛待,长大后是被张大强虐待。我不后悔杀死那两个人,捎带上导演也无所谓,我唯一觉得有愧的,是对被我利用的吕鹤和安雅,我本可以假装对这份愧疚视而不见蒙蔽自己的良心,但被你识破了,我就装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梁靓的别墅腾起了熊熊烈火,冯涛惊骇地从车中走出来,看着冲天的火光垂下了拿着手机的胳膊,久久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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