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星人和它的孩子们
董小娟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叶儿落下了,但桂花会开,空气会很香甜。店里的猫咪慵懒地睡在沙发垫上。这只可爱又充满灵性的猫咪我称它为喵星人,它猫科的外形深处有着人一样的思维和灵魂。每每和它眼神相对之时,我好像读懂了它,而猫咪也好像读懂了我,那依恋、那信任的小眼神,让你心儿变得柔软而温暖。
那是二〇二一年的冬天。临近过年了,因为新冠疫情的蔓延,我的生意做得异常艰难。提起持续三年之久的疫情,大家心中五味杂陈,那是一段不愿想起的岁月,人人自危,时时管控;就是连呼吸都没有了往日的自由。因为做的是餐饮,食品卫生必须保持清洁卫生,而无孔不入的老鼠是餐馆的夙敌,我们总是和老鼠长时间的斗智斗勇。老鼠贴,老鼠夹,老鼠药……狡猾的老鼠总是漠视我们“杀敌”的能力,不断地与我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食品时不时损坏,随处可见老鼠屎。所以我特别希望有一只好猫来收拾这些鼠类。我断断续续养了几只猫,但都不理想,不是不讲卫生就是懒,老鼠来了还和老鼠玩成一片,根本不拍鼠,还养着养着就养丢了。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余姐用一只蛇皮袋装了只小猫送了过来。小猫很小很小的,刚满月不久,它总喜欢“喵喵”的柔柔地”叫着,灰黑色的条纹花身,两只眼睛又亮又圆,很是精灵。大概是饿着了,它叫的声音弱弱的。
“是只没人要的小野猫,回家时在路上碰到的,我用一点肉把它逗来了,店里需要猫,我就捉来了。”身材高大、性格豪爽的余姐一边说着话儿,一边找来绳子把猫咪拴了起来。热心的她还找来鱼肉。小猫大口吃着,时不吋地望望我们,吃完后用小前爪擦擦小嘴,又喵喵地叫不停。它样子好萌,好可爱,我就亲抚着它,它很温顺地看着我,可怜巴巴的眼神好像在说“留下我吧,我很乖。”
随后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小猫咪在店里余姐和罗姐的照顾下长得很好,越发活泼可爱起来。它吃饱了就在店里东躲西藏,在沙发之间跳上跳下,时不时用前爪拍拍你的手或脚,然后快速躲开,在远处看着你;你不生气,它又会返回到身边喵喵地叫上几声,深邃的眼眸充满智慧的光。
小猫咪很快会抓老鼠了。它抓了老鼠不会吃,放在我们经过的路口,像是在邀功请赏一样显摆。因为有了猎咪,饭店再也没见到老鼠活动的踪迹。而小猫也很讲卫生,会在洗手间去拉屎屙尿。每日清晨打开店门,猫咪总会在我们眼皮下打滚卖萌,它那懂事的小心思让人湿了眼眶。
忙碌中过完了春节,小猫咪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起来,大家都说它要当妈妈了。虽然是春日,但依旧很冷。小猫咪怕冷,就喜欢往温暖的地方跑,喜欢躺在安有烤火炉的机麻下面取暖……
有一天,晚间收拾完卫生,我准备回家,猫咪挡住我的脚。我往左走,它挡在左边;我往右走,它挡在右边。走一步挡一步,并且喵喵地叫不停。因为想回家,我不耐烦地对猫咪说:“小坏蛋,妈妈要回家了,不要调皮好不好?”说完也不理它,直接关门回家了。第二天买好菜后回到店里,老邓和余姐就对我说“猫咪大概生病了”。猫屁股后面有血。于是,我带猫咪去了动物医院。
动物医院兽医小哥哥我认识。他认真地给它拍了片,并做了B超,这程序真和人看病差不多,就差给猫咪验血了。结果很快出来,猫咪肚里的幼崽坏死了,猫咪没力气生下来。看着虚弱的小家伙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我哪能忍心不管它呢?我对兽医小哥哥说:“你该怎么救它,就尽力救吧”。
“那好吧!先给它输液,恢复些体力,看能不能生下来,不然就只有做手术取了”。输了一会儿液体的小猫咪从病床上慢慢站立起身子,埋下头,把身体弯成一张弓,使出全身力气想生下它的宝宝。我在旁边陪着它,心里不停叨叨:使点劲,再使点劲,不然你会忍疼挨刀子的……我不知怎样去回忆那一幕一幕,就觉得它是猫,但又不是猫,它有思维,会自救和求救。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一个黑红黑红的小东西掉了下来,而精疲力尽的猫咪顿时瘫软在垫子上。“这是坏死在猫肚里的幼崽,让它休息会,看肚里还有没有崽?”兽医小哥哥说。随后又给它做了第二次B超,接着输液……我不想再描写猫咪生产的过程,我的语言无法对猫咪痛苦的生产细细道来。但猫咪求助的眼神和我忍不住的泪水,让我领悟到了信任与给予。
这是猫咪的第一次生产,虽然有些悲凉,但猫咪重获了新生。
猫咪第二次生产时,我们都忙着打麻将,将它放在垫好棉贴的箱子里。但聪明的猫咪多次打乱我们“修长城”,最后一次竟然趴在机麻桌上压着麻将,赶都赶不走……这次猫咪生了四个健康的小宝宝:一只小黑猫,三只小花猫。我微笑在心,为猫咪的聪明和它的选择,我觉得猫咪就是喵星人,和我们有着同样的思维和灵魂。
猫咪怀孕和生产的速度都很快,三个多月就会有一窝小猫咪,很快又生了六只小猫咪,个个玩皮可爱。爱孩子和护孩子是母亲的天性,猫妈妈也是如此,怕别人伤害它的孩子,经常把小猫东藏西藏。猫仔太多,免不了要送人。有次送了一只猫给别人,猫妈妈跑楼上楼下四处叫唤,并把另外的五只搬到楼梯下的空穴处,因为太窄,人是无法进入的。
就这样,猫咪奶着它的孩子,带着它的宝宝们游戏。每当我们清晨打开店门,它很有仪式感地在你脚下打滚、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