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随(一)

“诶，你听说了吗？”

“你不说啥事，我咋知道听说了没？”

“就是咱们学校刚开学，就被偷了20几辆自行车了！”

这是我在去食堂的路上听到的一段对话，而我能证实他们所说的事情的真实性，因为我的自行车就在昨晚被偷了，今天在学校保卫处看了监控，也看到自行车被偷的整个过程，团伙作案，可摄像头并没有拍清楚他们的脸，而要想知道他们的行踪就需要排查学校以及校外街上路口的监控，这是一项很大的工程，保卫处老师只丢下一句“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找到了会通知你的。”，就打发我回来了。

就保卫处的态度来看，车估计是找不回来了，于是我想起了最近在梦中经常梦见的那个人。

这事要从三天前说起，那天消失了一个月的太阳终于现了踪迹，怕错过这次机会，不知下次相见又在何时，我打算骑车去散散心。出发约半个小时，天却阴了下来，天上开始飘下几点水滴，看样子是要下雨了，不过在这个城市，变天就好像川剧中的变脸一样迅速，我只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雨，没骑多远，就遇见一道观——守一观。可在地图上却并没有标明此处有一道观，正思虑间大雨落了下来，赶紧将车停放在车棚内，看这阵势，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于是打算进观逛一逛。

守一，源于老子的“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之句，即说守一于道。道观于唐朝年间一道人所建，其详细资料已无处可查。守一观位于双峰山南坡，蛇山中部，坐北朝南，依山势而上，层层递进。

灵宫殿为守一观山门，红墙黛瓦，额嵌砖雕，牌楼式殿面，洞开三门。殿面中书“守一观”，右为“玄境”，左为“妙门”。进得山门后，为灵宫殿，殿内正中供奉王灵官像，两侧供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护法元帅。而后继续往上走，依次是二神殿、太清殿等殿宇。从太清殿出来，往左是一栋古朴的楼阁，整个建筑的朱漆因风吹日晒以及年代久远开始脱落，抬头一看牌匾“藏书阁”。藏书阁在电视和小说中很常见，带着从小的武侠梦，我踏进了藏书阁。

踏过门槛，环顾四周发现并不是我想象的古色古香的样子，藏书阁分上下两层，进门左右两边靠墙是两排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守一观收集的各种道教典籍。上二楼的楼梯处挂着一块牌子，“游客止步”，看来二层楼可能是观内道士翻阅经书之所。穿过一层中间格挡的右边小门，发现后半间是一个画室，一位束发老道姑正在窗边画着什么，我走近一看，只见所画之物十分奇怪，似龙非龙，似蛇非蛇，蛇身龙角，无足，却生有双翼。我从未听说过，如此奇怪的生物，于是问到:“道姑您好，请问您这画的是什么啊？”

道姑停笔，略带震惊地看着我，“小伙子，你能看见我所画之物？”

“对啊，就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长得这么奇怪，难道是什么上古神兽吗？”我如实答道。

“你看那”，我顺着道姑所指的方向望去。

“咦？刚才穿过这小门时，没有看见墙上有这幅画啊”，带着疑惑走近一看，画上之物比之道姑所画更加栩栩如生，双眼犹如活物一样望着我，一股如实质的压力吓得我赶紧转移视线，注意到画上还有一排字，“螣蛇，上古十大神兽之一，能兴云驾雾。”

“原来道姑画的是螣蛇，可您刚才为什么问我能看见您画的东西呢？”我转头望向道姑，可奇怪的是刚才的道姑不见了，桌子上也空无一物，再次望向墙上之画时，也全然不见踪迹。

此刻才觉得周围过于安静了些，并不像平时的道观一样有些许人烟气息，有种渗人的寒意侵蚀过来，望向窗外时发现雨已经停了，于是赶紧加快脚步出了山门。我骑上车，远离了这个古怪的地方。

......

山门处。两个身影凭空而现，其中一位正是刚才窗边的道姑，“观主，腾蛇似乎选中了刚才那年轻人，不知是否先接触一下他？”

被道姑称为观主的是一位白发白眉白须老道，可脸却如婴儿般红润，“既然他已看上，那年轻人能否帮助他复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是，观主。”两人身影再次消失不见，天也再次放晴，守一观就如平常任何一个道观一样，没有任何值得路人注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