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又成了差生

一九九九年九月，我步入初二。我逐渐觉得在早课和晚课期间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了，开始我还以为大家都看不清，后来经过询问才知道别人并非如此。我不得不接受自己近视了这一现实。那时班里还没有戴眼镜的学生，也不知道是人家都不近视还是跟我一样不好意思戴。在我心里，戴眼镜的学生应该都是学习非常好的——我显然不是。就这样天天只靠听来上课，成绩慢慢滑落下去了。

在贾庄小学的四年里，我一直是差生，一直以来和差生玩的比较交心，跟学习好的学生玩总是隔着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叛逆思想，本性是差生的我慢慢放弃学习了。后来索性找班主任亢昆明老师，让他把我调到最后一排，亢老师不同意，我就仗着外公的势缠着他，他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最后亢老师无奈地就把我调到最后一排。在坐到最后一排后，我差生的本性完全暴露了。晚上也开始夜不归宿了，后来为了不受外公外婆掣肘，我索性搬到学校宿舍跟学生一起去住了。从此开始了白天在宿舍打扑克、下象棋，晚上跳墙去打游戏、看电视剧的生活。记得有一次天夜里游戏厅，我和同班的房振玩三国战记，在打张辽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个人拍着他的肩膀说:“走类房振。”房振说:“别慌！老母的没血了，他妈的！我跟他拼了。”我听着拍房振这个人的声音比较耳熟，扭头一看居然是班主任。

初二一年就这样混混沌沌的过去了。期末考试出来后，我的成绩一落千丈。现在想想真是辜负了外公外婆多受一年的决定。

初二结束后，外公外婆着手准备回孙六老家，我逃似的回了谭楼老家，这时候村里的同龄人都已退学外出打工了，我也觉的我这一年的表现算是彻底葬送了我的学习生涯，我抱着已退学的心态开始去附近的砖厂拉砖坯子，到建筑工地掂泥兜子，骑着家里的破自行车在田间地头卖雪糕。后来和村里的人约好外出打工。在这个假期期间，村里人遇到我常对我说:“小啊，好好上吧，看看种地是好活不？当啥也别当庄稼人！”

此时外公在孙六依旧没有地方住。外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孙六小学教学，二儿子在商丘市里上班。由于种种原因，外公不方便和他们住在一起。我大舅在孙六乡寨外买了一处院子。这处院子三分地大小，院中有一间厨房和三间堂屋，都是年龄不亚于外公的老房子。外公外婆回来后就住在这个院子里，院子已多年无人居住，第一次进门的时候，满院子的草和人一样高。外公属于比较勤快的人，天天没事就收拾收拾院子，逐渐地收拾干净了，后来一分为二在院中垒了个菜园子。

临近开学之际，我妈拿出一百元钱给我，让我去孙六中学教学费。我和村里仅剩的两个初中生一起去孙六中学，当时的学费是九十五元。我们一人带了一百元，交完钱后三个人不知道商量着去餐馆吃了碗烩面，两元钱一碗，乖乖！当时给我们仨心疼的啊，为了能尽量的吃够本，我们往碗里尽可能多地加辣椒倒醋，碰巧这家的辣椒又特别辣，其中一个人被辣住喉咙了，咳嗽半天，眼睛也揉肿了。回去的路上，我们统一了口径：学费是九十七元。

开学前的一两天，在孙六中学住校的学生们开始往学校拉床了，我村的两个也开始拉了，他们来找说住在同一个宿舍里。我急忙去找我妈商量，我妈却说:“跟你姥爷说好了，到时候你住你姥爷家。”我自然又是一阵失落，满怀抱歉去跟他们两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