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
又是一个周六,笠雪从单位回到家里,他已经离婚十几年,已经习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日子。在街上吃完午饭就斜躺在床上看手机,不知不觉就梦见了周公。
他又飞到他们以前的老屋里,在梦里这屋是透明的,他可以从任何角度看到了屋里的情况,而且不受墙壁楼面的影响,因为梦本来就可以穿越时空,穿越记忆的时空,况且这屋子早就写入他的记忆。
这会屋里人很多,全是娜蕊的亲戚,他们在屋里忙着做饭,他能听见上世在说话,可是总也找不见人,后来在厨房看到了他的背影。画面又变化了,这天家里静静的,她一个人座在床上背倚在床头上,可他还是无法看到他的脸,只能站在墙外看见她的背影。
忽然有人敲门,他走到门口,把门拉了一条缝,看见是单位的张科长。他说:“有事明天再说,我要休息了。”
可张科长还是挤了进来。
张科长对她动手动脚,她竭力阻挡着。
张科长说:“已经谈了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矜持,你也是过来人,别不好意思!”娜蕊说:“天晩了,你回去有话明天再说。”
看到这里他非常冲动,就从墙外站了出来对张科长说:“人家不愿意你别胡来。”张科长说:“我知道你是她前夫,可是你们已经离婚十几年了,你也不是没找过人家,可哪一次不是一鼻子灰!人家已经不喜欢你了,人家现在跟我谈!你只不过是个路人,这没你插话的地方!”说完他又继续纠缠娜蕊。
娜蕊也不理他,他感到心里很委屈。
笠雪说:“你可以跟他谈恋爱,这是你的自由。可是人家并没有答应你,你这是私闯民宅。你不就是个小科长,比我挣的多点有啥了不起!你是他的领导,她怕你扣工资才不直说,他喜欢你个屁!你也在外面搞小姐,比我好不到哪去!”
喘了口气我又接着说:“啥话都不说了,咱由她决定!他说啥就是啥,你我也不用争了!”
可他突然提着我的领子把我向门外推,正推着他的电话响了就放了手。
电话是一个女人打过来的:“张科长你不是说好要过来,跑哪泡妞去了?”他说:“我今天工作忙正在加班,改天吧!”
我提高嗓门说:“你这叫谈恋爱吗?你脚踩几只船?”
他握着电话指着我的脸说:“过去你们是夫妻,我认你个兄弟,今儿个我不认识你,快滚开!”于是又伸手抓我的衣领往门口推。
这时有一个东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原来是是她过去送我的玉坠。
看到玉坠她愣了一下,随后就失控的喊着他的名字向他扑来,紧紧的抱着他用拳头击打着他的后背,泣不成声的说:“笠雪——,你这么多年都死哪去了?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你在哪,孩子想爸爸的时候你又在哪?我狠死你了!”
我说:“我错了,我天天都在想你,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这时张科长松开手说:“工作的事明天再说。”转身走了。
他关上门对娜蕊说:“刚才你眼看着那王八蛋打我也不帮我,一点都不心疼,心硬的象块石头。好了,好了,一切风雨都过去了,历尽沧桑我们还能在一起,这是我们最大的幸福。让我好好看看你!老了,老了,岁月不饶人,眼角都有鱼尾纹了,白头发也出来了,你要是早点原谅我该有多好啊!让我等了那么多年,胡子都等白了。那点小事我能改,你就是心眼太死,我也是有良心的人,只是当时太冲动,迷茫了……”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肯定没去过,是我后来上班的地方。
于是他们手拉手飞到了一个垂钓农家乐,他对老板说:“这就是我常给你说的前妻,现在我们合好了,你给我们准备饭菜,我们中午回来吃。”
他拉着娜蕊翻过大堤到河滩去玩。
他们来到岸边,娜蕊说:“这棵小柳树不错,给我拍一张,”可当他正拍时却看见娜蕊和树陷了下去,原来河流正向这边侵蚀,他跑到土崖边对娜蕊说:“拉着树,我马上下来。”
于是他从一条横沟不去来到土崖下,可她的双脚却陷入泥中,他说:“鞋子不要了!”就一步步的扶她走出泥潭。
他们又向大堤走去,他指着河滩一棵倒伏的柳树说:“我们在树上做爱吧,这么多年都没干了,要好好补补!”娜蕊说:“你真没羞,耍流氓的毛病又犯了,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他说:“食色性也,老天爷制造那玩意就是让我们享受的,这滩里除了鸟再没别人!”
于是他扶她上了那棵柳树,他拉下她的衣服来了个“吟猿抱臀”。
树枝在摇动就象腾云驾雾。河里的沙洲时隐时现。
翻回河堤下面是一片莲池,他们来到池边,他说:“我的家伙又起来了,咱们到水里试试!”娜蕊说:“你返老还童了,越老瘾越大,有水蛭!”他说:“是大水蛭吧!”于是他在水池里又来了一个“羊上树”。
在水下他们手忙脚乱,伴随着他们的节奏,池中荡漾起一圈圈水波。而她翘出水面的一只脚恰似出水芙蓉。
他说南边山里有一地方我过去常去,在那里我常常想你。
于是他们飞到了那个山谷,一块平坦的巨石边溪水流过,溪畔花草郁郁葱葱。
他来了个公主抱把她放在石上,对着大山喊着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在山谷回荡。
她说:“大白天的,无遮无挡,你是在演‘红高梁’呀。”他说:“我演我的传统剧‘老汉推车’,一直推到弹尽粮绝。”
完了这一回合,他们飞回农家乐,主人热情招呼他们吃饭。老板娘说:“霜叶红于二月花,多好的一对啊,小别胜新婚!”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放到耳边:“今天钱部长来电话检查消防你在哪里?”笠雪说:“今天我休息!”对方又说:“那今天的隐患还没传呢?”笠雪说:“那你就把隐患照片发过来吧!”
撂下电话笠雪自语道:“做梦过个干瘾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