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回家
回家 回家
恰值中秋小长假,上了朋友的便车,回家看看老父亲。尽管自己平时很宅,总喜欢一个人呆在家,却很感谢这个节日,一年三节,依礼俗总要回家给父亲送节。我想,这个规矩是最温情的,让嫁出去的女儿尽一份孝心,也让父母子女欢聚一堂。
回家 回家下车,拎着一盒月饼,沿着小路走向了那个很熟悉的家。一抬头,却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骑着三轮车在马路上,大声地喊了两三句,父亲见是我,调转车头。
回家 回家家里依然脏乱,对于鳏居的父亲来说,这很正常,加之父亲总是有许多田间地头的活儿要做。就在我把月饼和钱交给父亲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的菜园里给我摘了两个又小又嫩的南瓜。没说上几句话,又骑着车去菜园里种大蒜了。秋收的日子,稻子、豆子、山芋等都等着他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收回家,还要忙着种菜、种油菜等,真是难为他了,让他少种点又不听。
回家 回家我只得去姐姐家待着,外甥不是对着电脑就是手机,姐姐帮人家做小工还未回。真的想念母亲在世的日子了,尽管我和她脾性相似,时不时总要吵上几句,然而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母亲总会询问生活中、工作中的点点滴滴,总会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生怕我遭罪。说话之余,她也会用她腌制的腊猪油为我炒上一碗蛋炒饭,雪白的米饭粒,金黄的鸡蛋末,翠绿的小葱,吃得满嘴油腻。世间,也唯有母亲的这一碗饭最好吃了吧。
回家 回家每年的这个时候,母亲总会用新米磨浆,兑入草木灰调好的卤水,做成中秋粿。加上仔北瓜(其实就是嫩南瓜),切入红辣椒丝,色彩的艳丽,浓郁的米香,我总能把自己吃得直打饱嗝。有时,还会把整个的粿,放在火桶盖上烤,抹上辣椒酱,就像冬天里的烘糕。
回家 回家对于母亲的回忆,总归是离不开吃的;对于家的怀念,也是植根于心田深处的记忆密码。母亲不仅会在相应的时令季节,为我们姐妹做上可口的食物,犒赏我们肚子里的馋虫,她还会在门前种上一些花儿。也许,女人骨子里就是爱花的,乡野妇人也有爱花情节。茑萝花总会在门前的篱笆上缠缠绕绕,小小的深玫红色的五星花惹人怜爱;多色的水茉莉,喇叭样绽开着,粉的、黄的、红的、半黄半红的,还有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如此色彩斑斓,总是惹得路人讨要花籽回去种;红色、黄色的鸡冠花,格外的艳丽;桂花树长得比房子还要高了;枣树结的枣子红且甜……如今,母亲的花园里花儿依然在杂草丛生间开着,只是当初侍弄的人再也见不着了,如同那棵被砍斫掉的桃树。
回家 回家村子里走走,马路两旁盖起的新楼,我是一栋都不知道是谁家;几个三两岁的小孩欢笑蹦跳,我也不识得,并没有人“笑问客从何处来”。村中间那棵巨大的银杏树依旧不减往昔风采,捡起一片落叶放于掌心,微黄色的叶子像把扇,像只蝶,又像一个娇弱的小女孩——不堪一击,正如我的不堪一击一样,看着它不禁眼前一阵模糊。儿时,那双因捡拾银杏果皮肤溃烂的手恍若眼前,习惯性地伸出双手看看,不禁哑然失笑,只是那火堆里烘烤得绿如翡翠的银杏果,是怎么也忘不了,小伙伴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甚是可爱。
回家 回家“桑野就耕父,荷锄随牧童; 田家占气候,共说此年丰”,田里的稻子金灿灿,割稻机轰隆隆地忙碌着,现今的孩子不用手握镰刀,顶着烈日半蹲着和稻子玩手起刀落的游戏了,浑身痒的难受,回家双腿疼得不敢挪步。也许他们也不会在稻子收割两周后,挪开扎堆站立的稻秆捉新生的田鼠。
回家 回家一路走,儿时的记忆总是忍不住蹦出来,许是我老了吧,爱怀旧了。入夜,我还是得回到县城那一番小天地,那也是回家。
回家 回家 回家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