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格
饭后,想着干点出格的事,相对于我平时,只要是罕见吧。短衣利索点,下楼,走出楼门,明媚的阳光的院内,街道,和刚才形成强烈的对比,天蓝得没一丝云,空气透明的如同太阳直接从天上照下来,眼睛都不容易适应这透亮,幸亏下楼时把太阳镜顺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我戴上眼镜,路上有汽车从旁边经过,初夏的阳光,只要不是直接走在阳光下,阴凉处也不是多么热,不急不缓地散步也挺暇意的,但是这暇意是要走在路上,走在阴影处的路段时偶然要是还有点小风,信步闲庭的,路过人家门前,有一些比较爱种花的人家,会把他家门口装扮得宛如一个小花园,初夏时节,凡是可以开花的植物基本上都在争先盛开,上面的话我说得有点保守了,这片区域的人家门前基本上都是小花园,这话我没有说过分,但是我也无法证明人家门口都是小花园,因为我有这样的爱好,一个人常走在街上,常左顾右盼着,因为家家门前不是这花开,就是那花开的,这不是刚过去的事情,春天才离我们远去,它的背影,给人留下无限美好的回忆,春天是花开的季节,一个冬天,家家户户门口鲜有开花的植物,偶尔也见比较梅花,还有一些耐冬有花的植物,叫不上它的名,门前多是绿意盈盈.。或许也有干枯的叶和枝,爱花的人勤快,早早把它们整理过了。
这里人家生活得安逸,门前植物似乎是种标配,不能想象谁家门前没植物,除非是个空房子,没人住,门前破败着,这种情况在别处倒是见过,我们这周边没有这种情况,这里的住户多是老住户,一户一院,院子除了放车的地方,其余空出来的地方都有种些花草,街道上没有什么绿化的植物,街道两旁的人家门前的的花花草草也就成了街头绿植。
春季里,如果心里装着花的人,在这街道走着,真是没有你看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你的那点植物知识在这街道上印正,只要你走过五十米,马上恐怕就心虚了,越来越觉得你不认识的花会像数字一样,那么轻易地动动嘴唇地往上叠加着.这路上真若大花朵精艳,小花朵精灵,这花的植物世界真可谓是百花争艳,千姿百态的。
当然有花就有蝶,这里路上行人少,像我这样不好好呆在家,在路上瞎走;是种特殊情况,也就看有看不完的花恋蝶,或蝶恋花的动人的景观了,也可以见到空中双蝶飞舞,有些蝴蝶像是故意飞到我前方,在空中盘旋,像个演技不错演员,把它的身姿多种样子在空中展示,它们不太怕人,有时就贴着人的身边飞过,这里路上人少,再者这里的小孩也不太捉虫子,由于小孩不去捉它们,它们几乎就没人敌人了,空中就成了它们的主场了,它们就三三两两地在中煽动它们美丽的翅膀,因为人家门前的花朵太迷人了,它们要时刻保持个帅劲和风度,这对于它们不难,谁让天地间生了这么个尤物,随意一个举止就是一张桌面即壁纸,这街道上花和蝶似乎一个舞动一个唱歌,花儿迷人的笑脸,对着空中的飞舞的蝴蝶,这情景懂的人,总觉得有梁山泊和祝英台那凄美故事情节。
我小时候对蝴蝶有过恶意,那时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是一样,喜欢把蝴蝶捕到,夹在书本里,作成标本,记忆里一个本子几乎每一页都夹了一个不同的蝴蝶,那时同学间比谁的本里夹的蝴蝶多,谁得大,谁得漂亮,那时全是好奇心,全是比较心,那时只是觉得逮着蝴蝶,光想着让漂亮的蝴蝶成为本子里夹着的标本,一点都没觉得那是恶意,现在想来,那完全是,彻底的,耻裸的恶意,那是把一种生命直接做成了干尸,做成了木乃伊一样,人对木乃伊曾经也犯过一段时间的恶意,据说将木乃伊做成骨粉当药引子,这和我把活蹦乱跳的蝴蝶做成的样子,只是为了在同学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耐,同样都是一种荒诞残忍的恶意。但是有几次我在路上看到花看到空中舞动的蝴蝶,我竞浮出了小时候本子夹着的蝴蝶,脑袋里竟然出现了面前这只蝴蝶如果也出现在我本子里,这念头闪现对于蝴蝶当然是恶意的,我为这闪念深深地责备自己,怎么还有这样的念头呢,念头里的那些逻辑没法琢磨,人就是这样,一念是佛,一念是魔。不然人世间也不至于如此得荒诞离奇了。
不想这些了,我今天是要干件出格的事,这中午的太阳,虽然是初夏,但它也有夏日太阳的气象了,这个时候太阳最猛,我准备在骄阳之下跑步,我已上了河堤岸,堤岸上没人,我前后再次确认,没有一个人,我对自己说,大约这个时候上这河堤的人都和我差不多,都要做出格的事,太阳晒在身上,得用一种意志与其对抗,那怕这个时候在河堤上散步,这个人都出格者,何况我准备的是跑步,我完全出格了,长长的河堤上,一个孤单的身影,一个唯一的跑者。远镜头还有个审美,否则,不去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