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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未名湖畔的一次巧遇

2019-03-11  本文已影响185人  洛北河刘泽清

    有幸与他相遇纯属偶然,也是碰巧。

    2012年六月到2013年6月,我和老伴在央美附中陪读,每个星期天都要找一个景点玩上一天。2013年3月31日,按照计划,我们去中华学子们都向往的清华、北大校园参观游览。乘公交从燕郊出发,在大望路转乘地铁,辗转两个多小时,走进了清华大学南门(正门)。

    清华、北大都是多少青年学子梦牵魂绕的大学,我们有幸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到此参观游览,不由得一阵兴奋。

    参观完美丽、博大精深的清华校园,然后从南门出来,过了马路再向东走五、六百米,就到了北大的东门,走进校园,很快就看到了那高高耸立在未名湖畔的博雅塔。

    三月的北京还是冷嗖嗖的,我们都穿着毛衣和羽绒服,迎着微微的寒风,穿过马路,几分钟后就走进了北大校园,很快路过博雅塔,再走几步就到了未名湖畔。我们一边感叹博雅塔这座古代建筑的完美,一边欣赏着清澈、宽大的未名湖的美景。随着微风轻轻的吹,水面上不断出现阵阵涟漪,一波连着一波。湖边上的柳树还没冒出新芽,如果我们晚一个月来,就会看到长了绿色叶子的柳枝随风飘荡,到五月以后再来,还会看到各种鲜花的盛开,那时的未名湖畔就会更加的美丽漂亮了。

在北大未名湖畔的一次巧遇

(垂柳飘飘,湖光粼粼,塔影垂湖,亦真亦幻的美丽景色)

    我们由远而近的欣赏着垂柳飘飘,湖光粼粼,塔影垂湖,亦真亦幻的美丽景色时,整个湖边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我们正准备沿着湖边走一圈,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张可坐三人的椅子,一个瘦小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上面,身旁摆放了几本书,在他的右前方,有一张自己带来的长凳上也摆放着几本书。他身旁还有一块红底的牌子,上面写着“自由作家,签名售书”。见他正在跟行人说话,声音不大,很费劲的在说着什么。由于好奇,我们便走了过去。

    刚走到他跟前,见一位不到60岁,老师模样的女士走了过来,随手在凳子上拿了一本书叫了一声:“庄酷,”她直呼其名,看来是慕名而来的了:“我是专门来买一本书的。”这位叫庄酷的先生口齿很不利索的说了声“谢谢!”女士问:“多少钱?”“30元。”女士没再说什么,付了钱就走了。

    这时我才开始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位卖书的先生。他身高不超过1米5,穿一件深褐色的翻领棉袄,蓝色的裤子,戴一顶外黑、内深灰色的帽子,帽子下边往上翻卷了一圈,黑底白点花色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修剪整齐的胡子,鼻梁上架了一副近视眼镜,五官端正,一副文人儒雅的面部表情。

在北大未名湖畔的一次巧遇

(庄酷:一副文人儒雅的面部表情)

    经过他很费劲的自我介绍,我们大致知道了他的情况。原来他是一个先天性脑瘫病患者,生活自理能力很差的残疾人。但他大脑思维敏捷,爱好和喜欢文学,他又是身残志不残,战胜了常人难以想象、难以克服的困难。他说:“我是个自由作家,自己写书、出书并且卖书,不仅养活了自己,还让家人为他感到极大的骄傲和自豪”。

    我和老伴对他抱以无限的同情,他对生活的积极态度,百折不挠的精神又让我们非常的感动和敬佩,于是决定买一本书,表示对他的支持。

    听说我们要买书,他马上拿出一本书递过来,仍然很费劲的介绍说:“这本是最新的一本,30元钱。”老伴接过来看了看封面,书名叫《热爱与支持性疼痛》下面写着庄酷著。还对此注有翻译的英文。我们付完钱,他把书平放在凳子上,翻开封面下的空白页为我们签名。

    我看到他的左脚明显向外偏移了最少30°,走路时一高一低,说话吐字不清,非常费劲,在签名时,更是费劲,要用两只手同时握笔,字写得很大,庄酷及几个阿拉伯数字,几乎写满了封面下那张空白页。

在北大未名湖畔的一次巧遇

(庄酷的《热爱与支持性疼痛》)

在北大未名湖畔的一次巧遇

(庄酷的签名)

    我们用同情、感动和敬佩的目光和他作了再次交流,然后与他告别。

    在继续游览北大校园途中,庄酷的身影不停的在我脑海里出现。我想,画家们在描绘未名湖畔的美景中,如果加上庄酷的影子,作品就会更有深远的意义,画面也会更加完美。

    晚上回到驻地,我就开始阅读《爱与支持性疼痛》。庄酷的书全是写他自己,写他的亲生经历。

    庄酷生于1975年,自小残疾(脑神经挫伤症),以惊人的毅力和优秀的成绩读书,考上本科大学之后,又到北京大学中文系进修硕士课程。他以弱小残疾的身躯,勤奋写书,独力卖书,养活自己,激励他人。我们与他相遇之前,他已经著书近两百万字,出书十三、四本,他卖书七年签售两万余册。他的书文学性、思想性、可读性极强。

    当读到他曾经多次到北京、上海几所大学演讲的经历时,这些场景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他在台上非常费劲,累得满头大汗的精彩演讲,让台下安静听讲的大学生们感动、敬佩的表情以及演讲过程中和结束时,获得听众发自肺腑的热烈掌声。

    有人说,博雅塔是一支硕大的神来之笔,而未名湖则是一方来自天池的巨砚,一代又一代的北大人挥动着这支神笔,饱蘸未名之墨书写着北大的历史;书写着中国的历史。在他的书中,我仿佛看到一个瘦小的青年男人,拖着自己残疾的身躯,艰难的游离在祖国辽阔的土地上,从北到南,由东到西。回到未名湖畔,用他的双手握住北大的这只神笔,蘸着未名之墨,记录和描绘着自己的人生。

    庄酷靠自己的坚持和努力,艰难的活着,却活得自信、活得高雅,活得有水平。他常说:“能活着就是胜利!”

    他虽然在写作、生活中遇到比常人更多、更大的困难,可他却很快活的生活和乐观、不停地堆积他的文字,在《热爱与持续性疼痛》的开篇《青春岁月》中,庄酷写道:“我的文字就是留给世界的真心话,有人看,有人听,我就不寂寞了。”关于他的乐观,他是这样描写的:

    “有青春伴随左右,十年半的北京生活,我逐渐成为一个自由而骄傲的社会人,诚实地写作,勤奋地读书,并且以苦作乐,知足常乐,助人为乐,自得其乐。生命之树常青,透过树叶的罅(xia)隙,我看到青春年少的一抹云光。”

    他不仅自己努力的活着,还要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让他们也勇敢的活下去。并以此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最近几年时间里,庄酷为汶川中学邮赠书籍,给光爱孤儿学校捐30条过冬门帘;累计各项社会捐款9880元,福利支出5000余元;帮助四个家庭困难的朋友,共计资助6000元。庄酷认为自己是强者,所以要照顾和扶持有需要的人。

    他的原名叫王伟,有人问他为什么取笔名庄酷,他回答说,我崇拜庄子,庄子“酷毙了”,所以我就叫庄酷!

    其实他自己就很“酷毙了”,绝不是装出来的酷,是真真切切、确确实实的酷。他不仅是所有残疾人的楷模,也是所有健全人的榜样!

    这次我们参观清华、北大的最大收获,就是遇见了现代自由作家庄酷!

                    2019年3月11日于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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