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有暖阳（一）

文/言新辰

冉笑问，这都冬天了，怎么那青苔好像还存在？

长者说，你说它在，它便在，你说它不在，它便不在。

冉笑说，那是否在别人眼里，我也是不存在的呢？

长者回答，万物于镜中空相，终诸相无相。

冉笑就笑笑不再说话，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看来往的过客，看寂寥的树木，顿了顿，双手合并，放在鼻尖，虔诚的拜了拜，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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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昨天下午三点，冉笑就应该到西河村了，但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延误，就耽搁了。凌晨三点到的省会城市，冉笑再继续转车，前前后后折腾来折腾去好几趟，总算是到了这里。

一路走来，看着村里的人家都建起了小高楼，三四层，尽显阔气，冉笑知道，那都不是自己要寻的。虽然这几年在外面打拼，但是存款也并没有多少，况且也没有想过修缮老屋。冉笑像一个观光客一样，路过村里的时候，也有人回头看看她。

很明显，周围的人虽然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但知道她要到的地方就是这里，在他们眼中这个女人可能就是某个人家的亲戚或者是哪家没见过的小媳妇罢了。

路上遇见的人，冉笑也分辨不清他们是谁，更准确的说她压根就不知道他们都是谁。冉笑就一个人这么走到了那个可以被手上钥匙打开的屋子面前——老屋就像小孩子写的字全部都往一边倾斜，然后就那么强撑着。

我们总算是到家了，冉笑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某人说。

冉笑打开了门上的锁，随着“吱呀”一声门就这么被冉笑打开了，引入眼帘的就是屋内落尽灰尘，简陋破旧的家具，布满蛛网，一切显得空荡荡的，正屋的两扇木大门，冉笑废了好大劲儿才是把它打开，许是年久，再加上房屋倾斜，这大门受了挤压也就跟加了铁砣一样难以打开，但它也终究是门，也终究是会被打开的。

冉笑站在正门前，看着院前的那一堆杂草，心里想着，这下我总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这东西顽强的生命力了——只要有那么一点泥土，有那么一点裂缝，它就拼命的生长，拼命的出来见阳光，拼命的想要来看一看这个世界，用它自己的力量。

除了那杂草，屋前还有一大片竹林，倒是也有种隐居的感觉。冉笑想起之前和那个人去竹海旅游的时候，自己对他说，等老了也去找这么一个竹林，有那么一个院子，种几亩小菜，养几只鸡，酿一点米酒，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时候他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先想想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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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笑转身去身后的后屋，透过后屋的木窗看见几桠枯枝，冉笑就觉得这树活不成了，倒是生了几分消极之感，而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好像这一切都无关重要一样。

冉笑本来以为是可以直接入住的，但现在这个想法明显不可能。冉笑只能将背包放在行李箱上，四处搜寻，准备打扫。冉笑知道，虽然没人在这儿住，但是母亲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回来两次，一次过年，一次清明，每次回来都会亲自打扫。冉笑就在屋里找寻在这儿留下的东西，毛巾、扫帚、水盆……

冉笑提着个桶，就到山下去打水，无奈力气不怎么大，心却又挺大的，往往打上来一桶满满的水，一路咣当咣当，等回到住处也还能剩个四分之三，来来回回好几趟，总算是把水缸打满了。然后扫扫灰，开始收拾起来，好不容易把一切搞定，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钟，时间还早。冉笑感叹幸好飞机晚点了，不然自己弄到天黑也搞不定。冉笑到卧室，想着今天晚上要怎么过，打开大衣柜，发现被子什么的都在里面。虽然这些年基本没人在老屋里住，但是该有的东西母亲都放在柜子里了，冉笑突然庆幸起来。

把一切搞定，冉笑有一种放松感，这种感觉她好久都没有了。

这就是向往的生活吗？冉笑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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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