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边的柿子树

2018-05-07  本文已影响0人  陕县2374王红军

        闲来无事,又想起了曾经承载了我童年记忆的小山村,在那里我度过了简单愉快的童年,也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记得村边的田间地头种了很多的柿子树,有的树很大,树高六七米,树冠伸展达七八米,枝叶繁茂。柿子树叉枝多 ,横七竖八,互相交错。柿子树枝脆易折,没有柔性。柿子叶片大,光滑肥厚。每到春来,柿子树就迫不及待的苏醒过来,枝条变得柔软起来,片片嫩嫩的树叶悄悄的探出头来,吸上一口甜甜的春风,便开始慢条斯理的、优雅地生长。待到绿叶满树,你几乎看不到树干树枝。忽一日,当你睁开望眼,会惊喜的发现油绿的枝叶间点缀了似要滴出水来的金黄的小花,晶莹剔透,并发出淡淡的馨香,我们小时候最喜欢把柿子花摘一串,戴在头上或放在鼻上闻一闻。过待几日,柿子花凋谢,一串串嫩嫩的小柿子在母亲的滋养下开始快乐的成长。自然界是残酷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在成长的过程中,每遇风雨,总有一些柿子被挤了下来,未待到成熟时刻,黯然离场。但有些落下来后却成为我们的口中美味。我们经常到柿子树下面捡一些完好的柿子,拿回家放在窗台上,在太阳照晒下变软,去了涩味,吃起来软软的甜甜的。秋日来临,柿子树上逐渐燃起了火烧云,挂起了红灯笼。柿子要熟了。那时的我们经常站在树下,仰起脖子,在成串的柿子中寻找那红的水亮的柿子,用长杆把它勾下来,或是直接爬到树上采摘。不会爬树的或是摘不到的孩子站在树下,喊着求人家给他扔一个吃。经常一不小心落下来熟透的柿子摔了人一脸一身柿子汁,惹得周围的人开怀大笑,笑的开心,甜的透心。

十月的田野是凄美的,一场秋风天渐凉,树上的叶子逐渐枯黄,随风片片飘落。而柿子叶也在寒霜中羞红了脸,燃烧了自己,最后随风而去。树上留下一串串火红的柿子。村民们忙完了收秋与麦播,腾出手来开始采摘自家的柿子。记得我家有一棵大柿子树,每到这一时节,妈妈总是

烧上一锅温水,把我们摘下的鲜柿子放在大铁锅里泡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可以吃到脆甜的柿子。为了补贴家用,父母总是顶着黎明的寒露,在星光下把暖好的柿子用架子车拉着步行四十多里到三门峡卖,以换取我们日常的油盐酱醋。卖不了的柿子我们全家上阵,用刀削去柿皮,用绳或榆树枝串起来,挂在树上,屋檐下、吊在天井院上,待自然风干后装进油纸袋内腐熟,直到上面出现一层白白的粉,这时候美味的柿饼就做成了。掰开一个,柿饼透亮,好的都能拉出丝来,吃起来能甜到心里。那时柿棚子也是每家必有的。就着庭院的梨树或是枣树,再打几个木桩,上边用木棍蓬起来,铺上一层厚厚的玉米杆,把采摘的多余柿子倒在棚上,上面再铺上一层油纸,再盖一层厚玉米杆,用以保存柿子。待到冬日来临,一场厚雪下来,大家被堵在家里,没事可做之时,扒开柿棚子,拾上一盆冻柿子,就着火炉,让柿子消融,剥掉皮享受这冻着嘴甜到心的无上美味。柿子的吃法有很多种。冬日里妈妈闲来无事,炒上一锅哑巴玉米,我们用蒜臼捣碎,把剥皮的柿子跟它搅匀了用勺子挖着吃,或是剥上一盆柿子和面粉和匀,搭在蒸锅上蒸几十分钟,甜软可口的柿面馍就做成了。想想当年的这些和柿子有关的美味,禁不住口水直流。

        这些年偶回村里,也曾到村边转转,看看地头田间的柿子树,好多已不见踪影。每到柿子熟时,转在大街上总在寻觅那暖柿的身影,偶有所见,兴致颇高的买上几个,但吃到嘴里却没有了记忆的味道,曾摘了柿子让妈妈再露上一手,但也难现当日的水平,留下丝丝的遗憾与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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