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15
睡不着的时候,我在想一片竹林,翠绿如墨的一片竹林,整齐的竹节,饱满的竹叶,随风而舞,没有太阳,风很强劲,天空有乌云低垂,让人感觉到了压迫。
这应该是个秋天的午后,因为穿着牛仔裤,运动鞋,空着手,虽然天空中非常压迫,可是那雨一直也下不来,乌云眼看就要被吹散,太阳似乎被关了大牢,想见一面,遥遥无期了吧。
地上青青的绿草,有高一点的蒲公英,开着黄色的小花,似乎又是春天。勃勃的生机将冲破地表的束缚,从潮湿的泥土里钻出来,长成一株高大,甚至参天的植物。
如一头倔强的怪兽,自由的向着乌云伸展开去,不需要阳光照射,不需要雨露湿润,也不需要血肉滋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
它以植物之身,以动物的速度,向着天空肆意生长,不需要顾虑什么人的感受,不需要参考任何人的意见,它就是一头怪兽呀,张牙舞爪。
河里流动的不是水,而是墨绿色的酒精,像一条蛇,闪转腾挪,好像那两岸是个囚笼,阻碍了它的行动,它要腾跃而去,去到那树上,草地上,山坡上,还有那少女的额头,少年的双肩,去到那彩虹上去流淌,去涌动。
它要去到那空中舞动的漩涡中心去,挥舞着割肉的利刃,切割下那怪兽的头颅,来做它的食物,增强它的气力,继续蛮横的冲撞,蚕食,让这黑暗的天空和天地改换一下颜色。
它伸出双手,找到了那秘密的开关,扭动它,打开它,魔法世界就此像一股气味蔓延,无缝不入,邀请来了黑暗,继续笼罩这星空下、山川上的一切活的、死的和不活不死的。
乌云继续随着风在蔓延,变淡,天空却更加阴沉,你说星星,星星在哪里,太阳都没了,你还问什么星星,风越来越大,似乎要把蒲公英和几乎匍匐在地的小树都带到天上去,从空中看看这大地到底是什么光景。
我不知道这风要吹到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云还会不会飘散,我还不知道那花能不能开放,这世界上是否还有吹着小伞飘荡的轻风。
这风很凉爽,很干脆,没有拖泥带水,它从太平洋吹来,而不是西伯利亚,风里面带着希望,也夹杂着噩耗,有鱼和海草的腥味,也有腐烂的尸体的腥臭,你接受都接受,拒绝都拒绝,可是你却不能选择。
你愿意变成一只风筝吗,那闪电和雷鸣又算的了什么,你鳄鱼都不怕,一条电鳗,根本不够一盘菜,去拉个车,装了这一堆零碎,去找魔鬼做个交易吧,真的,西西弗斯的石头都没有这么沉重,你还有什么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