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我一无所有
人生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头一天和哥们喝酒的时候还在大放厥词:我给自己做好了规划,趁着年轻多玩几年,35岁在考虑步入婚姻的坟墓,是的,就是坟墓。我当时就是这么对婚姻的认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我就心甘情愿的进入了这座坟墓。随之而来的是令我刻骨铭心的爱情,这里面有甜蜜,有幸福,有欢乐,当然也有悲伤,有痛苦,还有让人痛彻心扉的虐··········
我是1982年生人,18岁大学一年级退学从四川老家来到北京,一直协助父亲打理他的书法事业。这些年我泡过不少妞,也交过不少女朋友,自己却从来没想过以后会怎么样,只是玩。过去每次女友们谈到以后的婚姻生活时,我都刻意去回避或者直接就分手。说实话,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自己确实挺渣的!
2014年1月17日是彻底改写我人生轨迹的一天,那天我陪我家老头子去凯宾斯基饭店参加活动,那是一个中国国际经济交流方面的活动,和艺术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内心挺抗拒的,因为这类的活动在当时的我看来很没有意义,同样的时间不如跟哥们去喝酒k歌带劲。不过迫于父亲的威严和牢骚,我只能带着极不情愿的心情去参加。到最后我才知道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去参加这次的活动……在这次的活动上我遇见了她。
(回到现实,今年是我和她结婚的第五个年头,这里的点点滴滴我都铭记于心,这些感受,这些经历,我会慢慢写出来和大家分享)
14年1月17号的这次活动其实是老头子一手安排的相亲。她的父亲和我家老头子是朋友,双方家长借着参加活动的由头骗着我俩相亲,因为我和她都很反感相亲。见面后她告诉我,我是她第一个相亲对象,呵呵。
那天我在饭店一层大堂无聊的玩着手机,老头子说要去外面接朋友,让我等着。十分钟后,她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我顿时眼前一亮,心跳有点加速。紧接着,老头子介绍起来。我才明白原来她正是我今天被叫来参加活动的目的。一向反感陪同老头子参加活动的我,在那一刻却觉得今天特别的幸运。因为我对她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而这种感觉是过去任何一个女人不曾给过我的。
在后面的聊天中,她告诉我也是被骗来相亲的,但是可以看的出,她对我也颇有好感。我们约定第二天来一次属于两个人的真正的约会。当晚送他们回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家住的地方居然跟我是大对角,直线距离四十多公里。我们一个在南城,一个在北城。而她家所在的小区是亚洲最大的天通苑,楼宇密布,纵横交错,连小区一些住户都会搞不清方向。天又那么黑,我的车也没开导航,我居然能把线路记得一清二楚,第二天准时到达了她家的楼下。当时她很吃惊我只是昨天晚上来过一次,今天就可以准确无误的找到。
我们见面后,本来约定只是吃个饭。在吃饭的时候,我们聊了很久,发现彼此有许多共同爱好。于是,饭后又一起去唱歌。其实,她并不知情,那天在来见她的路上我就想好了要带她去唱歌。我想借用王杰的《我是真的爱上你》对她表白心迹。那是我第一次为姑娘唱情歌,在朋友口中不懂浪漫的我,此时此刻居然在做如此肉麻的事。我唱完这首,怕她不明白,跟着,我又唱了一首陈奕迅的歌《一生中最爱》。当时我真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静止,永远停留在我为她唱情歌时。
两首唱罢,她显然明白了我的心意,站起身说也要唱首歌。
我问她,“什么歌?”
她说,“《爱情》。”
(这是一个让人陶醉,让人甜蜜的开始,可是之后的一系列变故让我们措手不及,我们的爱情也经历了严峻又沉痛的考验……)
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的热恋期了,双方家长也很支持我们在一起,不止一次催促我们的婚事,于是,暂定在3月19日订婚。(在这里我先简述一下我父亲的背景,他在我八岁的时候跟我母亲离婚了。恢复单身后,他又结了两次婚,在北京定居后,他和他现在的第三个老婆一直在一起。)订婚宴计划的很简单,女方父母邀请一些北京的朋友,我们这边是老头子和他第三个老婆作为家长出席。因为我亲妈在四川,一切就先让老头子来操办。
3月18日,订婚前一天,老头子给我一张卡,让我带着女友去买订婚戒指。当时我和女友商量买个简单一些的就好了,毕竟等结婚的时候会买克拉钻戒。而且订婚只是双方家长走个过场,过下聘礼,商量一下婚期什么的。所以,我俩就买了一对铂金的情侣对戒,价格四千多块。女友很高兴的打电话告诉她妈妈,结果她妈妈在电话里大发雷霆,大骂不止,骂我女友是个大傻b,买戒指都不知道要大钻戒,买个光秃秃的破圈。并且在电话里一再数落女友不懂得物质,太单纯,拿她的表嫂作比较,说她表嫂很有心计,骗着表哥一家买了两万多的钻戒什么的。女友在电话里解释这只是订婚戒指,走个形式而已,不需要花那么多钱,等结婚的时候会有大钻戒的。可是她妈妈不听,在电话里就一直骂。
因为女友在车里打电话时按的免提,所以她妈妈骂她的话从头到尾我听的非常清楚,非常难听,全是傻b,废物一类的词。挂了电话,她妈妈又打电话给我,跟我发火,说我父亲太抠门,说他那么有名那么有钱的一个艺术家,亲儿子结婚就给个两千多的戒指,打发叫花子呢……最后叫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爸,要我把这些意思转告给他。可想而知,我打了电话,老头子那边也炸了,当时就翻脸,说女方家里太算计,不订婚了……
我劝说老头子别这么冲动,有什么话明天当面说清楚,或者给女方家长打个电话也行,但是我的话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老头子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我只能将实情告诉女友。女友知道我父亲不愿意来订婚宴后难过的不知如何是好,我也很苦恼。正发愁时,她妈妈又打来电话质问,我帮着女友解释,结果,这如同火上浇油,未来的丈母娘大发雷霆,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骂老头没诚信,抠门小气,并责怪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去说戒指的事,说我不成熟不稳重,说事情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听着,只能选择沉默。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是我们谁也没料到的。女友在车里一边哭,一边问我该怎么办。我除了搂着她,安慰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女友的爸爸给我打电话,知道情况后,一再埋怨我,怪我非要打电话给我爸,怪我说话难听。我告诉他,是阿姨让我必须去打这个电话的。他不听,反而继续数落我,说他们为了明天的订婚宴已经邀约了好多重要的朋友,这一爽约让他们太没面子了……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
女友听完我们的对话,很生气,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推卸责任,明明是她在电话里吵闹着逼着我去质问老头戒指的事情,为什么不敢承认。我只能搂着她,告诉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肯定是你妈妈没想到的,她和老头一样都是极其自负的人,难道她会承认是自己的错么?她只能推给我。这个锅也只能让我背了。
从那时开始,女方家的亲朋好友们,听到的统一版本:订婚宴取消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懂事自作主张给老头子打电话骂他抠门小气,惹怒了老头,所以爽约了。于是,批评教育的短信和电话向我们轮番轰炸而来。我的亲妈知道后,是唯一没有骂我的人,她打电话责问老头为什么没有照顾好我,为什么不管我结婚的事,为什么对自己的承诺出尔反尔?
话说到此,我要介绍一下我的家庭背景。
我的亲妈是我父亲的第一个老婆。当年我父亲入赘于四川江油市我母亲的家中,在我长到八岁的时候俩人离婚。离婚的原因很简单,我父亲是一个脾气暴躁,偏执又自负,很大男子主义的一个人,说话做事都要遵从他的想法,不允许别人有不同意见。而我的亲妈是一个很温柔,善解人意,很乐于助人的传统女性,她和周围的人相处得都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所以,一个行为方式简单粗暴的男人,遇到一个脾气很好爱讲道理的女人结合在一起是无休止的家暴。我的亲妈果断的选择了离婚,并且选择带着我开始新的生活。而我的父亲,拿着离婚判决后卖掉共同房产四层小楼的几万块钱,在80年代初期就当上了让众人羡慕的“万元户”。
在我的记忆中,离婚后父亲极少出现过,更不要提给我母亲抚养费。一晃到了我十八岁,我被保送上了四川大学,就读汉语言专业,开学还不到一个月,父亲从北京找过来,告诉我们他在北京发展的很好,衣食无忧,他想补偿我,也希望我以后有更好的发展,所以要带我去北京。他郑重向我母亲承诺,以后关于我的事业,结婚成家房子、车子、婚礼等等都有他来管,不让我母亲操心,他要当好一个父亲,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在一番思考之后,我选择了退学,从四川随父亲来到了陌生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