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小哥与芯片女（123） ：甜酒鸡蛋羹

服务生走了进来，彬彬有礼长得也斯文，只见他一手托着茶盘，一手掂着茶壶，放在茶几后给每一只杯子斟上，然后退离一步端庄地站好，向着大家说：

“各位好，大家刚到，请先喝口茶；过十五分钟饭菜会陆续上台，现在大家稍作休息。”话语不多但温馨可人。

大家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他自然可亲没一点造作。最后小钟秘书说了声谢谢。

“别客气。哦，大家如有什么需要，请吱一声，门外有一名服务女生候着。”服务生这才款款离去。

大家又露出笑容，说话的说话，喝茶的喝茶，气氛乐融融。莹莹起身拿了一杯茶水，感到不热后送到外婆面前，“外婆，先喝口茶。” 

“哦，你先喝。”

“您先喝，我不打紧。”外婆见茶水都送面前，不由地抬起手。手有些颤抖，莹莹赶紧又说，“让我来拿杯，您喝就行。”

可外婆瞪了莹莹一眼说：“我自己拿！你别总认为我老，拿杯拿碗来喝来吃一样能。”外婆话声刚落闪看了大家一眼，然后接过茶杯。

莹莹知道外婆是位好强的人，不到不得已是不服软的。莹莹顺从了她，再去茶盘拿一杯，坐在外婆身边喝。

“嗯……，这茶淡淡的清香，喝后留甘……不错。”外婆边品边说，几口咽下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小钟秘书喝几口后也有同感，向着外婆说，“外婆，您知道这叫什么茶吗？”外婆摇摇头。

“这茶叫回家茶。”小钟秘书微笑着。

“到这酒店是有点回家的感觉，他们会做生意。”外婆说得诚恳。

“外婆，您还做过生意？”  

“做过。我中年时做买卖，老些种菜种瓜拿去卖，也算半个买卖吧…。”

“哟……，外婆真能干，年轻时当文艺员，年壮做生意，老了还种地，是我们无法比拟的！” 

“唉，有什么办法，过日子……，生活——生活所逼；莹莹那时又小，还要读书。”   

“嗯，是的，您那代人真够苦，也是我们这代人崇敬的。”小钟秘书说得认真。

“唉，小钟善解人意。” 

灵玉见外婆夸小钟秘书心里又不舒服。她有什么，就会做老好人，讨好人！要不是公司出钱让我们放假游玩，而是用她的钱来，你看她还会这样，嗬！可灵玉一时又想不出恰当的话来说事，只好暂时保持沉默。

午餐开始，按事先的安排，服务生先端上一大海碗甜酒鸡蛋羹。外婆坐在餐台的上位，一嗅到甜酒的气味马上兴奋起来，咽下两口馋液后用手一指说，“莹莹，给我舀上一碗，我要吃！”

莹莹还没反应过来，灵玉已舀好一碗放在外婆面前。外婆抬头看，见是灵玉便冲她笑笑，学着大家平日里用的感谢话，夹生地说：“ThanK you！”灵玉也朝着她笑笑说：“you're welcome。”

大家听了一阵好笑，灵玉则得意朝小钟秘书瞟了一眼。外婆吃得来劲，那酒味、那姜味和那煎过的蛋味，令她顿消半日来的疲乏，让她不得不向着小钟秘书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好这口的？”

“外婆，您忘了？昨天我不是找您聊天了吗？”

外婆想想，哦的一声说：“对、对！小钟秘书贴心。”

灵玉听了再也憋不住，“外婆，您老说小钟这好，那好还贴心，我和莹莹半年多来，那样不对您好，那样不贴心？也不见您夸我们两句，偏心……”

莹莹听她说着忙喊一声：“灵玉！”并使眼色给她别乱说。“莹莹！”灵玉坐在外婆的右边，用力晃了几下双腿嘴一嘟，说：“我说的不是吗？”

坐在外婆左边的莹莹看着她说，“外婆心里自有明白，争什么争？你吃你的菜！”一大碟白斩鸡肉已上台，莹莹夹一块给她。

灵玉又见莹莹瞪眼她，不作声了，自顾吃鸡肉送甜酒，不一会儿也吃得津津有味。莹莹夹一块鸡的翼下肉给外婆，她知道她最爱吃，这不肥不瘦的一块，既香滑又不韧，老人家吃再适合不过了。

外婆也会吃，用筷子夹紧往上下仅剩两颗的牙齿送去，一咬一剥，一块连皮带肉的就被剥离了肋骨，把肋骨夹走，肉自然进入了嘴里，便细嚼起来。外婆吃得很得意，满嘴嫩香加上姜葱酱油味，顿觉自己年轻多了，又喝两囗甜酒鸡蛋羹，不禁地说：

“我五六十岁时，这翼下肉还是连肋骨一起嚼的，那香滑的鲜美味无法比拟，只有亲口嚼食才知道。”外婆又啧啧赞叹了两声，然后望着小钟秘书说，“小钟，你试试，嚼品一下。” 

小钟秘书向着外婆嗯的一声说：“谢谢外婆，我这就夹一块来咀嚼，品品味道。”灵玉瞟了一眼她，心里又是一声嗬。

小高此次的任务是做好勤务，少说话多做事，但见小钟秘书吃得美滋滋的，忍不住说，“我也来嚼一块！” 

灵玉平日里没听外婆说过，心里再有不顺，面对美味也顾不得许多，夹起一块蘸上香酱油，往嘴里一塞也嚼起来。

莹莹看见大家吃得美美的，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但只夹一块胸脯肉来吃。

接着，各种菜肴陆续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