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原来那么容易 生原来那么艰难

2019-11-05  本文已影响0人  一个人的太阳_

周六,去七医院,病房里只能听见喘息声,我和妈进去,怯生生地。舅妈从卫生间出来,笑盈盈的让我们坐。一下午,侃侃而谈如往常一样。可这间屋子里的我们,都在伪装。

肺癌晚期,这几个字的重量有多大我不清楚,可却压着人每一次呼吸都用尽了全力。现在好好想玲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总要记下来,怕之后会忘记吧。

舅妈有张照片在我们家,是上幼儿园的我,妈,还有舅妈,和我们家黑白电视的照片。那时候没有美颜,却每个人都很好看。短发,圆脸,歪着头,笑着。

每个周末去二姨家吃饭,舅舅舅妈都会来,舅妈是个喜欢调侃的人,每次大家都喜欢逗她,她也从不见外,“大姐,二姐”总是笑着回答。饭后玩编卦,也总是默不作声,出其不意的就赢了。因为总是赖牌,经常牌桌上拿她打趣,也没见她生气过。去舅家吃饭,她总是给我们准备很多,虽然总说她没存下什么钱,可生活过得却很好,现在想想,这就够了。

如今,她还是一样乐呵呵的在床上躺着,谈论着他家长他家短,可脸色确实黑黄的不见一点血色,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化疗的第一天,别人都反应很大,用医生的话就是“生不如死”,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她和平常一样,只是睡不着觉。化疗的第四天,她开始有了恶心的症状,大概是药物开始侵蚀她的身体。

舅妈最让我们羡慕的是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多到怎么都抓不住,现在,那些黑色的头发根上都是一片白色。也许终究有一天他们会连白色也没有。

前几天总是没有一点悲伤,以为这不过是误诊或者即便如此也一定会好,可等到医生的审判书,一下子忍不住,妈和二姨哭呀哭呀,我不相信一个曾经还在你面前有说有笑的人,有一天她的声音再难听到,面容都再难见到,就可以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真的可以残忍至此。

余音绕耳,再无回音?

死,原来这么容易,生,原来这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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