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三百首-79

破山寺后禅院

常建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皆寂，惟闻钟磬音。

这是唐代诗人常建的经典诗作，是一首意境优美、内涵丰富的山水田园诗，它不仅展现了破山寺后禅院的独特景色，更表达了诗人对自然、对人生的深刻感悟，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诗人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到对景物的描写之中，使景中有情，情中有景。在这清幽的禅院景色中，读者能够感受到诗人对自然之美的热爱、对宁静生活的向往以及对人生的思考。

整首诗营造出了一种极其清幽、寂静的氛围，仿佛将读者带入了一个远离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从“万籁此皆寂，但闻钟磬音”一句便可深刻感受到这种宁静，万物皆静，唯有钟磬之声在山谷间悠悠回荡，给人以空灵、超脱之感。

诗中围绕破山寺后禅院展开，禅院本就是佛教修行之地，这种特定的环境与诗人所描绘的景色相得益彰，使得诗歌充满了禅意。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能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一种内心的平静与安宁，引发对人生、对世界的深刻思考。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开篇直接交代了游览的时间是清晨，地点是古寺。清晨时分，万物刚刚苏醒，给人一种清新、宁静的感觉，与古寺的庄重、神秘相契合。初升的太阳照耀着高高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给整个寺院增添了一份神圣的光辉。“高林”一词不仅写出了树木的高大繁茂，也暗示了寺院的古老和庄重，为后文的描写奠定了基础。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诗人沿着弯曲的小路前行，小路蜿蜒曲折，通向幽静的深处，而后看到了被花木深深掩映的禅房。这两句诗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将禅院的幽深、静谧展现得淋漓尽致。“曲径”和“幽处”相互呼应，给人一种悬念感，吸引着读者想要一探究竟。而“禅房花木深”则进一步强化了这种幽静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之中。此联用语精当，笔法高妙，是千古传诵的名句。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明媚的山光让鸟儿感到愉悦，清澈的潭水倒映着山光云影，让人心境空灵。这里诗人通过对山光和潭影的描写，表达了自己在这美景之中所感受到的愉悦和超脱。山光和潭影是静态的景物，但“悦”字赋予了鸟儿动态的感觉，使整个画面更加生动。同时，鸟儿的欢悦和人心的空灵形成了一种对比，更加突出了禅院环境的清幽对人心灵的净化作用。

“万籁此皆寂，惟闻钟磬音”：此联再次强调了禅院的寂静，世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听到钟磬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钟磬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悠扬，不仅没有打破这种宁静，反而更加衬托出了禅院的幽静。这悠悠的钟磬音仿佛是从远古传来，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读者在读完诗歌后，仍然沉浸在那清幽的意境之中，久久不能忘怀。

常建的诗风接近王维、孟浩然一派，善于用简洁的语言表达深刻的意境。这首诗中，没有华丽的辞藻，却能将破山寺后禅院的景色和氛围描绘得栩栩如生，让读者如临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