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不凉秋风
2023-10-07 本文已影响0人
暮雨洒江天
碎片拼凑,即使回忆模糊,也能想起绝望的哭声、偷擦的眼泪,家庭支离破碎仿佛触手可及。
我妈,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19岁生下我,也许是这辈子最不正确的决定,在我看来。
四处刁难的婆婆、智力缺陷的大嫂、软弱无能的公公和大哥、孝顺但不靠谱的丈夫,每一条都足以引起我泼天的愤怒,试想那个刚烈的女子如何带着刚出生的我跻身在这充斥白眼的乡间小房中。
在孩子眼中,五毛钱的辣条足以开心好半天,无所谓五毛钱从何而来,那毕竟是大人的事。那年我还是喜欢那袋虾扯蛋,会想里面的虾是怎么做出来的,虾为啥扯蛋?就是不想多看一眼书,自诩聪明,排名中等偏上就很满足,心想着别人那么努力也超不过我,我没有努力就如此成绩,沾沾自喜,快活的初中生活。
但吃辣条的小孩最终也会迎接中考,大家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考试。紧张的情绪似乎也看我不爽,悄悄顺着我的脊柱溜上太阳穴,激灵一下,带着心脏也不由得慌张起来。向着黑板看去,距离中考还有20天,摸着狂跳的心口,我无所谓地耸肩,继续到桌下偷吃零食去了。
学校的校车在村口停下,背着比后背还大的书包,向着家里走去。
“娇娇,你觉得我能考上一高中吗?”梳着马尾辫的张薇薇在我旁边问着。
“一定能啊,到时候我们去高中也做好朋友!”我脱下书包,拿出来一包小浣熊,暴力捏碎、倒入调料、充分摇晃,美食出炉。倒在两个人的手心上,仰头塞进嘴里,嚼着嚼着,两个人即将在这个路口分别回家,说着再见挥着手,小浣熊的调料残余还粘在手心上,拍到裤子上,前面马上就到家了。
“妈,我回来了!”没人回应,我从墙头第二块的砖头下翻出门钥匙,熟练地打开大门,书包扔在地上,躺在院子里的小摇椅上晃啊晃,学着隔壁李奶奶闭眼假寐,想着作业不着急写,吃过晚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