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暗香盈袖

别再说从前(7)

2021-01-12  本文已影响0人  念去去兮

两个人心知肚明,虽然不可避免地见了,但是都做好了今后不再见的准备。还没来得及问出“这几年过得好吗”这样的客套话,也没来得及给自己编一段潇洒自如的生活,结了婚的也好,还单身的也好,回答别人过去近几年过得如何这件事,总是假装乐观的多一些。

诉苦又如何?你诉的苦也不过是人家耳旁的一阵风,吹过了就过了,受过委屈的日子不会重新来一次,今后的生活也还是沿着自己独有的轨道运行。

早已是不相交的两条轨道。

牧云的工作繁忙且充实,是公司里为数不多的彪悍女将,谈判桌上分文不让,酒水桌上也不占下风,公司内外能高她一头的实在不多,但是她靠的是实力,不常发飙摔东西,也不溜须拍马,十几个手下被她治得服服帖帖。所谓职场得意情场失意,没有合适的人就一直单着。也是,这个年纪的人谁接受不谈婚姻的恋爱?按理说家里没有婚姻失败的父母,身边也没有婚姻失败的闺蜜,她的不敢结婚的想法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从大学到现在,一直都没改变过。一个人一辈子要跟另外一个人绑在一起,想想就太可怕了。

在这座城市,牧云有几个朋友,最好的朋友尼桑曾经是大学时的校友,同系不同班,所以上学时并没有太亲密。尼桑大学后留在了这里,牧云两年前回来的时候在群里吼了一声,尼桑是热烈回应的人之一。其他也有几人,零星聚过几次,保持密切联系的只有尼桑了。尼桑帮助她在这个城市重新扎根,看房子,买家具,逛街,烤肉,喝小酒,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奇妙,那时不熟悉的两个人,却在毕业六年后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更为关键的是,尼桑并不那么清楚详细地知道牧云跟关齐枫的爱情,也没有太多共同好友,于是也就免去了牧云跟她感慨爱情已逝、婚姻如梦的环节。其他同学,都不可避免地或多或少地为那四年的感情悲天怆地一番,如果那样的爱情都走不进婚姻,还有什么是能相信的?

牧云几乎没有回过学校,也许坐车经过几次校门,远远一瞥,校园里的变化不大,没有时下非常流行的大门改建或者建筑改建,一排排的法国梧桐没有变,图书馆门口的两排银杏也没有变。不知道走进去会不会有时光倒流的错觉。既然是错觉,就是错误的感觉,用来自欺欺人也多余了些。

尼桑打来电话,问她晚上要不要去吃火锅,哦,零下两度的天气,是需要吃一点火锅来暖一暖身子,最好再来一点加了冰块的梅子陈酿,冰与火的碰撞,是冬天最刺激的安慰。

一同去火锅的,还有尼桑的妹妹小秋,尼桑的同事孟梓跃,孟梓跃的朋友苏国启,三女二男。与其说这些是牧云的朋友,还不如说是牧云挤进了尼桑的生活,尼桑的朋友圈。工作上的下属、业务伙伴、合作方,牧云很少能扯进自己的私人生活里,因为工作就是工作,不想把私人生活和工作搅在一起,需要荷真枪实弹处理起工作来反而碍手碍脚顾虑重重。

与关齐枫相遇的那晚,牧云约的就是其中一人,苏国启。单身朋友之间的聚会,难免会带一点暧昧的感觉,第一次两男两女坐下吃饭的时候,牧云就感受到了来自好姐妹尼桑的特殊用意,从年纪、工作和家庭背景来说,苏国启都跟牧云十分般配。几次聚会之后,苏国启也会主动约牧云出来吃饭,但是大多数时候牧云都会推到集体活动一起吃。

火锅店的玻璃窗上结满了雾气,人还没走进去,已然感受到了里头的热火朝天。苏国启“顺道”来接她下班,里头其余三人已经齐全,五人坐定,先举杯碰了起来,欢声笑语一串串,工作和生活的烦恼暂且都丢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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