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的取向
过去乃至现在的阅读教学,通常是“教教材”,实际上是以课文后面的“思考与练习”为轴心、为标 的教学。因而,在教学实践中主导阅读取向的,是教材的“思考与练习”。而“思考与练习”,往往把大纲所倡导的“鉴赏者”取向,有意无意的改造成了“作业者”。
一册初中语文教材,《天上的街市》课后的“理解、分析”题如下:一、思考下面的问题:
1.诗中哪些是写实的句子,哪些是想象的句子?它们各起了什么作用?
2.诗中怎样由联想进入想象?想象又是怎样逐步展开的?
3.诗中的牛郎织女命运有什么不同?作者为什么这样写?
二、下边是对本诗中心意思的三种理解,你认为哪种正确,并说明理由。
1.2略
3.通过对天街美好生活的描绘,表现了对黑暗现实的痛恨,对理想生活的向往,激发人们为实现这一理想而奋斗。
不难看出,教材的编撰者似乎是将学生和教师设定为需要完成某些任务的“作业者”,“阅读”的要点不在于学生对诗歌本身的解读和反应,而在于“为什么”推求和“理由”的抽象陈述。而这些要学生思考的题目,相信在正常的阅读和欣赏状态下是不会自然产生的。也就是说,无论是鉴赏还是创作,都不会发生“哪些是写实的句子,哪些是想象的句子”诸如此类的问题。对这些“思考”,学生如果去认真对待的话,恐怕花费相当的时间和精力也未必会得要领。因为教材并没有提供“思考”所依据的文本以外的材料,而缺乏文本外的材料,是很难完成那两道题的,无论学生对诗歌是如何地“感受”或“诵读”。而在教学中,很可能又将学生最终塑造为现成结论的“记背者”。我们的教师参考用书,往往只提供答案而不交代之所以得出那个答案的过程,教师在教学中可以“讲述”关于一个题目的“正确结论”,但很可能永远也弄不清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就像学生也可以“思考”出一个题目的“正确答案”——比如在“预习提示”的最后一段里写道:”当时,作者从日本回到祖国,目睹社会的黑暗,思想上有些感伤,但并不绝望,仍执着的追求光明和理想。“
大纲主导的“鉴赏者”、教材设定的“作业者”,在往下移的过程中最终被铸造为一种十分特殊的阅读取向:究其实,我们以往的阅读教学,所采纳的是语文教师特有的一种备课样式的“阅读”取向,学生一直在学习的,是为了去“讲课文”的那种阅读姿态、阅读方式,学生一直在被培养的,是围绕着“思考和练习”的“分析课文”的能力。
至少有50年,我国的阅读教学一直把学会语文教师职业性的备课样式和方法的“阅读”,作为事实上的教学目标。语文教师们一直企图将自己习惯了的阅读姿态和方式 “移交”给学生,尽管这种姿态和方式的“阅读”,除了讲课文的备课之外,在其他场合,教师们自己从来也不用。在许多语文教师的心目中,所谓“阅读”,实际上特指自己备课时那种样式和读法,所谓培养学生的“阅读能力”,实际上是希望学生做到像自己备课那样的水准。
占主流的备课样式和方法的“阅读”,有两个主要特征。一个是大的程序,有前辈归纳为“从形式到内容,再从内容到形式”。具体操作方式是三步:先粗读,以了解课文说了什么,包括课文前的提示和课后的练习题;再精读,按提示和练习题的指引,分析课文形式的方面,而“分析”则归结为“语文知识”的例说;最后,落实到练习题的答案。
另一个是具体的程序,即分析篇章和讲课的程序,常规是解题、作者介绍、划分段落写出段意,分析结构并用术语概括(比如“总分式”),按程式归纳中心思想、分析文章的细部并归纳文章的写作特点和语言特色。是非好坏姑且不论,总之,我们的多数语文教师在备课时是这样“阅读”的,而他们想让学生学会的也就是这样的“阅读”,我们的考试在多数情况下考的也是这种方式的“阅读能力”。
我们似乎从来没有严肃地盘问过:中国的中小学生,是否应该学习语文教师的备课样式和方法的“阅读”?这种阅读取向,是否正当?
在我的语文教学中,把语文的工具性看得过重了。我大致是按照第一种程序来教学的,先粗读,以了解课文说了什么,包括课文前的提示和课后的练习题;再精读,按提示和练习题的指引,分析课文形式的方面,品读课文中的精彩片段,学习作者精妙的语言、写作的方法等;最后,落实到练习题的答案。我知道,这样的教学过于程式化,长此以往,学生的学习方式就也被程式化了。学语文就是做习题,学习就变得枯燥、没有意义,有一部分学生甚至会失去学习语文的兴趣。
每一篇课文都饱含着作者的感情 ,我们做为老师,要用心解读文章的内涵,把情感注入文字,通过语言的渲染来达到激发学生情感诵读 的目的,想方设法让学生联系生活实际来体验作者作文时的感受,还原场景,帮助学生切身体验,与作者产生情感上的共鸣,让文章在学生心中活起来,这样的“体验式阅读”是我今后要研究的方向。不仅要成为“鉴赏者”,还要成为“解读者”,我、学生,都应该朝这个方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