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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是 《生死场》

2021-01-15  本文已影响0人  溜火车

看了萧红的小说,又看了关于她的电影——长达三小时的《黄金时代》。

不管是笔下的人物也好,还是遣词造句,她都和真实的生活中的萧红大不一样。这却很奇怪,作品来源于生活所以大多笔风也是带着现实的眼光,文风和作者经历的时代和实践脱不开的。

萧红一生命途多舛,先后经历两任丈夫,奔走流亡,饱受战乱之苦。她是感性的,甚至是任性的。汤唯饰演的萧红很有这种气质。电影里鲁迅的妻子许广平先生说:她对于感情感性的态度要胜出许多理智。她和萧军定情时已经怀上了已经抛弃她的未婚夫王恩甲的孩子,然而在二萧初会时便注定了萧红短暂一生的悲剧。

她太爱萧军了。她一生的四个男人:表哥陆振舜,在有家室的情况下和萧红私奔后又不堪家族压力弃她而去;未婚夫王恩甲同样因为抵抗不住家族对他与有过不伦私生活的萧红又结好而切段经济来源抛弃了她;同为文人作家的萧军更是不止一次出轨,还家暴她,最终舍她与别的女人结婚生下八个孩子;陪伴她生命走到最后的端木蕻良也曾在战火纷飞朝不保夕的时候只顾自己逃难,全然扔下已有孕肚的浑身是病的萧红。

她就是这样,对于爱情好似飞蛾扑火,忠于自己不顾一切,又委曲求全卑微谨慎,眼看着分明留不住的男人离开,她受着人世间“满天星光满屋月亮的悲凉”。而她作品中的女性人物也多以不可挽回的受制于父权男权社会下丧权辱尊,她们的形象是愚昧无知全然依附男人的,而生孩子也往往会要了她们的命。

小说《生死场》里的王婆、麻面婆、李二婶、五姑姑的姐姐、月英、金枝……这些可悲可怜的女性通过萧红悲悯冷峻而清醒的笔触展现了旧社会女性地位的地下。看起来她是非常理智的人,不然笔调又怎么会用如此深刻深切?

生活中的软弱可欺伤怀感性和笔下的质朴却力透纸背的风格大相径庭。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稍稍研究一下萧红的生平就知道她原本就是聪慧敏锐的人,洞察力和悟性都极高。她并非不知道她遭遇的男人是不可靠的,不可托付终身的,她向来清醒。只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恐怕她就是那样,清醒地赶赴下一场苦难。她的两个孩子就是最大的佐证,一个生下来送人了,一个生下来没几天就死了,有人说是萧红掐死的,这个就不评价了,但唯一可以说明的是她一直知道生育对自己来说本身就是灾难,是上天给女性安排的九死一生的劫难。

我一直不觉得萧红是愚蠢盲目的“恋爱脑”,相反她深刻地知道战乱背景下的爱情异常的奢侈,可是那又如何,她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萧红就像逆流而上的鱼,动荡偏偏吸引了她灵魂深处的自然气息,所以她的一生:短暂而强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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