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惨家世
大唐武德七年。
唐高祖李渊二子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诛杀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其后逼迫父亲李渊退位,自己登基称帝,是为唐太宗,改元贞观。
贞观元年。
万国来朝。
太极宫太极殿。
在太极宫外,文臣武将、各国使节两边并列在太极宫外两边,浩浩荡荡,不见尽头,李世民身穿金色龙袍,头戴冕旒,长孙无双身穿凤冠霞帔,与李世民携手同行,一步一步地登向太极殿,太极宫太极殿是皇权最高象征,李世民夫妇历经风雨,今天终成大业,太极殿阶级一共一百来级,他们一步一步地登上台阶,此时长孙无双的心想:“如今大业得成,我心中再无牵挂,我这辈子,丈夫、子女、国家、权力、阴谋不断涌现,母仪天下又如何?丈夫、子女就是我的一切,我要好好珍惜现有的一切,维护这个家。”
他们最终登上极位。
此时,朝臣、使节统统跪拜现在的大唐皇帝和母仪天下的皇后。
“参见大唐皇帝,愿大唐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唐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世民举起手示意众臣平身,李世民看到此景,心中十分欣慰,这正是他心中所要雄图霸业,如今天下尽在手中,此时,他喃喃细语道:“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李世民才是让天下统一大定的人!”
此时,李世民深情地看着长孙无双,说:“无双,我曾经说过,天高万丈,地厚千尺,皆不及你我一生一世情。这个天下是属于你我的,我愿你共享天下!”
长孙无双淡然一笑,说:“有你有我,夫妻共享天下。”
说罢,两人便远眺着这锦绣河山,心中满怀希望。
二十五年前。
隋仁寿四年(公元604年)。
晋王杨广弑兄夺位,幽禁父亲隋文帝杨坚,是夜,隋文帝病逝,杨广登基称帝,改元“大业”,是为隋炀帝,杨广登基后,一心开拓疆土,三征高句丽,大修洛阳宫,开挖大运河,民间早有怨言,反隋星星之火早已点起。
朝中大权旁落在以唐国公李渊的李阀、许国公宇文化及的宇文阀、燕王独孤孝的独孤阀和右骁卫大将军、上柱国长孙晟的长孙阀等四大门阀手中,四大门阀拥兵自重,各自为政,对皇权形成巨大威胁。
长安城。
长安城大街上热闹非凡,熙熙攘攘,早市繁忙,新鲜的肉包子终于出炉,飘香四溢,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私塾之中,传来一阵阵朗朗读书声。
茶摊里,和善的大娘招呼着一位大爷喝茶。
“大爷,你慢着,我这就给您添点儿。”
长孙府。
一阵婴儿哭声从长孙府中传来,长孙晟和二儿子长孙无忌却十分高兴激动,长子长孙安业和大夫人却毫无笑容,全是冷眼、厌恶之相。
稳婆把婴儿抱出来,长孙晟和长孙无忌抢着看,他们摸着这名女婴的肥肥胖胖的脸胖,长孙晟十分高兴。
稳婆笑着说:“恭喜柱国大人,喜得千金一名,这小姐长得是肥肥胖胖的,是大贵之相啊!”
长孙晟心中十分欢喜,说:“是吗?”
长孙无忌说:“阿爹,不如帮妹妹取个名字吧。”
长孙晟说:“无忌,她是你同胞妹妹,也自然用“无”字取名,而且,她是我们长孙府中唯一个女儿,是我长孙晟的千金之宝,就取名“无双”吧!取独一无二之意!”
长孙无忌抚摸着小无双的脸蛋,笑着说:“你以后就叫做无双了!”
在一旁的长孙安业冷眼旁观,十分不满,心想自己乃是嫡长子,而且年长,20有岁,长孙无忌乃是庶子,二房所出,年仅10岁,但父亲老是看重长孙无忌,对自己不闻不问,此时,二房夫人诞下女婴,更取名“无双”,父亲对他们更是宠爱,他冷冷地喃喃细语道:“有什么了不起!”大夫人一听,深色紧张,扯了扯长孙安业的衣袖,细声细语说:“别胡说八道!”
不久,长孙安业和大夫人母子回到房间,大夫人探视了外面,确定无旁杂人,才把门关上,长孙安业终于忍不住,说:“这二房凭什么?那阿爹也不想想,我才是长孙家的长子嫡孙,长孙家迟早都是我的,那长孙无忌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大夫人说:“你冷静点,那二房只不过回光返照而已,不会威风太久的,你阿爹年事已高,我之前问过你爹副将黄龙,黄龙说老爷现在患有恶疾,恐不久于人世,安业,你就耐心等待一下,等到熬死了老爷,长孙家就是我们的了,那二房,我们就慢慢的处理他!”
长孙安业说:“不过,娘,二夫人的兄长乃是朝廷重臣高士廉,倘若得罪了他,我们.....”
大夫人说:“那又如何,高士廉只不过是个义兴郡公,论官阶、论地位,都不及我们长孙家,我长孙一族,乃大隋四大门阀之一,老爷更是官封上柱国大将军,连先帝和当今圣上也要让我长孙一族三分,只要老爷一死,上柱国大将军的爵位和长孙家的家财就会由你来继承。”
大业五年(609年)
大兴宫大兴殿。
早朝。
皇帝杨广得知高句丽国在边关骚扰,仍然不肯臣服大隋,龙颜大怒,说:“高句丽此等小国,仍然死不臣服我大隋,看来,朕也要出兵驯服他们一下了!”
长孙晟十分震惊,说:“陛下,臣以为不妥,高句丽是蛮夷小国,我大隋乃是天朝上国,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况且大隋现在立国不久,根基不足,倘若再发动第二次对高句丽战争,恐怕我大隋国力难以支撑!”
杨广一听,长孙晟乃是逆耳之言,杨广此人虽然有政治远见,其年号“大业”,突显出他的壮志雄心,但性格骄傲暴躁,长孙晟的言语正是逆其龙鳞,令到杨广十分不满。
杨广说:“既然如此,朕便命许国公宇文化及亲率五十万大军进攻高句丽!”
长孙晟一听,突然血气上涌,心口剧痛,狂吐鲜血,朝堂之上百官公卿,十分紧张,唐国公李渊和大将军黄龙都上去扶着长孙晟。
黄龙说:“老爷.......”
长孙晟说:“黄龙,老爷没事儿!”
李渊说:“长孙兄,你要撑着!”
长孙晟说:“谢李兄!”
杨广说:“长孙柱国既然身患恶疾,很应该留在家中休息,朝中之事就不应该多管了。”
此时的李渊很想反驳这高高在上、刻薄寡恩的皇帝,但是他知道,以他自己微弱的势力,怎能向宇文化及和皇帝对抗,他只能忍了下去。
杨广说:“许国公!”
宇文化及说:“臣在!”
杨广说:“朕命你三天后,率领大军进攻高句丽!”
“不可”,此时,一人之声打破了朝堂之上的僵局,他手执龙锏,走进朝堂,此人威风八面,甚有皇者风范,是一个三十岁的英气少年,百官公卿激动大喊:“是燕王!是燕王!”此人乃是燕王独孤孝,先皇后文献皇后独孤伽罗之侄,比杨广年幼,是杨广、李渊的表弟,但为人忠孝仁义,深得百官爱戴。
杨广说:“燕王,你来干什么?”
独孤孝说:“臣身为大隋臣子,很应该在朝堂之上劝谏陛下,臣劝谏陛下,收回成命!”
杨广大怒,说:“大胆燕王,你这是想陷朕于不义吗?从来君无戏言,倘若朕收回成命,你要朕如何面对天下子民,如何立足天地之间!”
独孤孝说:“那臣敢问陛下,是面子重要还是大隋江山重要!”
杨广说:“燕王!你.....!来人!给朕把燕王拿下!”
羽林军冲了上去,把独孤孝团团围住,此时独孤孝把手中的金龙锏亮了出来,说:“本王手中乃是先皇后文献皇后所赐的“紫金龙锏”,见此龙锏,犹见先皇后!谁敢拿下本王!”羽林军见到了,纷纷退下,百官公卿纷纷下跪。
独孤孝说:“先帝和先皇后临死之时,交托本王要扶持大隋江山!本王不会违誓!先帝和先皇后待本王有恩,本王定不会让先帝和先皇后辛苦建立的江山败落!”
杨广说:“燕王,你的意思是说大隋江山会败在朕的手上吗?”
独孤孝说:“倘若陛下一意孤行,是!”
杨广大怒,说:“大胆!”
宇文化及说:“燕王,难不成你想造反吗?”
独孤孝说:“本王不会造反,倒是许国公你一直怂恿陛下出兵,其心可诛!”
宇文化及说:“你.....”
独孤孝说:“陛下想对付高句丽,不一定要出兵,臣自有办法!”
说罢,独孤孝便命副将杨德将一份诏书上呈杨广,杨广一看,怒火中烧。
独孤孝说:“臣已经以陛下的名义拟了一份诏书,这是一份怀柔政策,向高句丽进行怀柔,高句丽只是小国,定必臣服,为了防御,臣已经派十万大军在边疆,现在只等皇上盖上玉玺,此诏书便可送往高句丽王手上!”
杨广说:“燕王,你这是逼朕吗?”
独孤孝说:“臣不敢,不过,这是大势所趋!”
杨广扫视着朝堂之上的百官公卿,纷纷依附燕王,对燕王之策都诺诺称道,杨广心知,朝中大势尽在燕王手中,他无可奈何,便命太监将玉玺呈上,杨广心中不忿地盖上玉玺。
独孤孝说:“陛下英明!”
杨广大怒地站了起来,说:“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杨广便愤然离去。
独孤孝说:“来人!送长孙柱国回府,命宫中最好的太医诊治!”
李渊走到独孤孝面前,说:“燕王!”
独孤孝说:“阿渊。”
李渊说:“今天这么做,恐怕陛下和宇文化及不会就此罢休。”
独孤孝说:“阿渊,你是我的表哥,陛下也是我的表哥,今天一事,本王也是迫于无奈,本王也不想伤害我们的表兄弟的感情,但是陛下为了他的大业,做出此等祸国殃民之事,本王不能不管!”
李渊说:“陛下自小自信自大,如今荣登大宝,他一定会不惜一切,实现他心中的梦想大业。”
独孤孝说:“阿渊,能陪本王去一个地方吗?”
李渊说:“去哪儿?”
独孤孝说:“太陵。”
太陵。
此时的太陵郁郁葱葱,绿树成荫,崇山峻岭,连绵起伏,幽深的峡谷之中云雾萦绕,犹如仙境一般,此处名“太陵”,是隋文帝杨坚和其爱妻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合葬之墓。
独孤孝和李渊登上城楼眺望着太陵,往事一幕幕浮现心头。
李渊说:“阿孝,来太陵干什么?”
独孤孝说:“怀缅。来到太陵,我就会想到当年姑母姑丈对我的好,姑母常对我说「阿孝啊!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学武,长大了就好好地将独孤家发扬光大,保家卫国!」,她临死前还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嘱托我无论如何要扶持大隋,保护杨家和独孤家的血脉,我一定不会忘记姑母临死之前对我的嘱托,一定要好好扶持这秀丽江山!”
李渊说:“没错,姨丈和姨母为了这江山的确是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他们虽然走了,但是我们还在,我们不能让他们的心血付诸东流!”
甘露殿。
杨广回到寝宫,怒火冲冲,宇文化及也紧跟其后,萧皇后在宫中等待着皇帝,她见到杨广生气愤怒的样子,马上命宫女太监退下,走到杨广面前说:“陛下何以大动肝火?”
杨广说:“朕都不知道,这个天下,究竟是姓杨还是姓独孤!朕乃是一国之君,却处处受到燕王掣肘,朕很想将他杀之而后快!以泄心头之恨!”
宇文化及说:“陛下,燕王如此桀骜不驯,原因是他手中有先帝所赐丹书铁券,先皇后所赐紫金龙锏和手中那不受中央控制的五十万兵马,倘若陛下想要除掉燕王,恐怕........”
萧皇后一听,大吃一惊,说:“陛下,三思啊!燕王乃是陛下之表弟,与陛下有兄弟之亲,而且先皇后临死之时,当着天下众人面前嘱托燕王扶持陛下,深得百官公卿之心,民间百姓更有称燕王为“贤王”,燕王手中有先帝所赐丹书铁券和先皇后所赐的紫金龙锏,天下无人可杀,陛下一旦杀了燕王,不但百官公卿怨言,恐怕民间会大乱四起啊!”
杨广说:“燕王!燕王!什么都是燕王!这天下百姓,什么什么时候才会记得有朕这个皇帝!朕乃是九五至尊,但军政大权却牢牢把握在四大门阀手中!
萧皇后说:“陛下,四大门阀虽然各自为政,但是他们都是忠于大隋的!”
宇文化及说:“陛下,四大门阀之中,臣之宇文阀定必效忠陛下!”
杨广说:“宇文化及,还是你忠心!”
此时,一名8岁的小女孩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背后的宫女紧追其后。
“公主,您别走得这么快呀!奴才可追不上您啊!小心摔倒啊!”
小公主开心地扑到在父亲杨广的怀里,杨广见到自己小女儿,心中的怒气也顿时全消了,满脸尽是笑容,从一个皇帝变成了一个慈父。这小公主正是杨广与萧皇后的长女,长公主杨淑贤,因为杨淑贤是杨广的唯一的女儿,长的水灵灵的,十分聪慧可爱,杨广和萧皇后对这个女儿也十分宠爱有加,每次杨广于朝中生气发火,回到宫中,见到小公主,便也怒气全消。
杨广抱起杨淑贤,笑着说:“哎呦!朕的小宝贝,今天去哪玩儿了?玩得这么开心?”
杨淑贤说:“今天去了跟建成哥哥、世民哥哥玩儿了。”
杨广说:“哦!是吗?”
萧皇后说:“陛下,今天臣妾带了淑贤到唐国公府之中,打算与唐国公夫人聊聊家常,也叩拜一下姨母灵位,毕竟唐国公之母,乃是先皇后之姐,想不到淑贤这丫头,跟唐国公世子建成和二郎世民玩得不亦乐乎!”
杨广说:“只要这丫头开心就好!皇后,有空的话,命唐国公的两个孩子进宫,陪伴淑贤玩耍。”
萧皇后说:“是,陛下。”
立政殿。
皇后回到立政殿,宫女也哄了小公主睡觉,萧皇后仍然十分担心。
女官春华说:“还是殿下机警,知道陛下疼爱长公主,命奴婢把长公主带到甘露殿,陛下才会忘掉杀燕王一事。”
萧皇后说:“虽然如此,但陛下杀燕王之心一定不会就此而灭,燕王乃是我大隋长城,一旦自毁长城,恐怕......”
春华说:“但是四大门阀一向各自为政,燕王、唐国公更是陛下母族兄弟,奴婢恐怕陛下会大开杀戒!”
萧皇后说:“对了,刚才朝中出了什么事了?为何会使得陛下龙颜大怒?”
春华说:“奴婢刚才问过内侍,原来,高句丽王不肯臣服大隋,而且在边疆烧杀抢掠,陛下十分生气,许国公怂恿陛下出兵进攻高句丽,柱国大将军长孙晟反对,被陛下气得当堂吐血,燕王来朝,自拟了一封诏书,逼迫陛下下旨,那封诏书是对高句丽的怀柔政策,反对了陛下与许国公的出兵大计,百官公卿全部都依附燕王,使得陛下十分生气。”
萧皇后说:“这也难怪,那......长孙柱国现在如何?”
春华说:“据太医署回报,长孙柱国本来就是身患恶疾,如今被陛下气得吐血,急火攻心,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萧皇后大惊,说:“什么!赶紧摆驾,前往长孙府!”
春华说:“是!”
长孙府。
长孙晟脸色青白、气息欲有还无,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宫中太医围着长孙晟,统统束手无策,摇头叹息,大夫人和十八岁的长子长孙安业、十五岁的庶子长孙无忌和九岁的女儿长孙无双都在站在病榻前。
长孙无忌十分紧张地问太医们,说:“太医,我父亲的病情如何?”
太医说:“回二公子,柱国大人本来是身患恶疾,如今是急火攻心,恐怕是过不了这几天啊!”
小无双一听,哭着扑倒在父亲的怀里,说:“阿爹......阿爹......无双在这里......你不要走......无双不许你走........”
长孙无忌也在床榻边痛哭,说:“阿爹,无忌在这呢!阿爹!”
长孙晟说:“我的孩子,别哭,阿爹是人,人总会死的,阿爹死后,上到天堂,一定会好好保佑你们的!”
长孙无双说:“阿爹......我不要你死!”
长孙无忌说:“不会的......阿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长孙晟说:“无忌,阿爹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地照顾你妹妹,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不要让人欺负,记得有什么事,找你们舅舅高士廉!”
长孙无忌说:“我会的!无忌一定会好好地照妹妹的!”
长孙晟说:“好吧!无忌,和妹妹下去吧!爹要休息了!”
此时,大夫人拉着长孙安业出了去,回到厢房,大夫人探视附近无人,便把门关上。
长孙安业说:“母亲,怎么了?现在父亲病危,我们应该要好好地看着他,拉我进来干嘛?”
大夫人说:“你这傻孩子,你还不知道,你父亲快要死了,那长孙家的继承人是谁?你知道吗?”
长孙安业说:“当然是我呀!”
大夫人说:“算了吧你!你父亲打算把长孙家的家业给了你弟弟长孙无忌!”
长孙安业说:“什么!我才是长子嫡孙!那浑小子只是一个庶子,阿爹简直是病傻了!”
大夫人说:“假若任由现在的情况下去,你爹大去,二房的人一定会对付我们的,我们母子俩不会有好果子吃!”
长孙安业十分害怕,吓得满身颤抖,说:“阿娘,那......那该怎么办?我跟无忌那浑小子曾经有过仇怨,一旦让他得势,那我就.....”
大夫人说:“别怕,阿娘想到了一个人。”
长孙安业说:“谁?”
大夫人说:“许国公宇文化及!”
长孙安业说:“宇文化及?他跟阿爹不和,他会帮我吗?”
大夫人说:“这世间上,只要有利益,至死方休的敌人也会变成亲密无间的盟友!”
许国公府。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在前厅中商量军务,此时,管家走了进来,说:“老爷,长孙家大公子求见!”
宇文智及说:“长孙安业?他来干什么?”
宇文化及说:“让他进来吧!”
管家带着长孙安业来到前厅,宇文化及坐在中堂,宇文智及坐在一旁,长孙安业说:“臣拜见许国公。”
宇文化及说:“原来是长孙大公子啊!不知找本公何事呢?”
长孙安业说:“许国公,家父病危,即将大去,但家父在弥留之际,居然将长孙家的家业全部都交给长孙无忌那小子!”
宇文化及站起来,走到长孙安业面前,说:“大公子啊!这可是你长孙家的家事呀!与本公何干?”
长孙安业说:“只要许国公肯相助于我,长孙安业愿为许国公牛马!”
宇文化及说:“大公子,你稍等,我与智及先办好军务再谈。”说罢,与宇文智及走进了偏厅。
宇文化及说:“智及,如何?
宇文智及说:“大哥,这真是天助我也啊!”
宇文化及说:“为何?”
宇文智及说:“如今陛下一直对四大门阀心存怨怼,怀恨在心,一直就想削阀,四大门阀之中,以燕王独孤孝的独孤阀和唐国公李渊的李阀势力最为强大,独孤孝和李渊虽然势强,但他们是陛下母族兄弟,而且深得百官公卿之心,陛下不会这么快对他们动手,随之而来,我们宇文阀和长孙阀就是首当其冲,如今长孙晟即将大去,他两个儿子长孙安业和长孙无忌为了继承权,势必掀起一番厮杀,如今长孙安业居然为了得到家业而投靠我们,我们倒不如趁势吞并了长孙阀,一来得益了我们,扩大宇文阀的势力,二来也顺了陛下的意,四大门阀没了一个,陛下肯定高兴。”
晚上,长孙家。
长安城寒风瑟瑟,下起了绵绵白雪,气温下降了不少,长孙安业母子支开了照顾长孙晟的下人,母子二人走到长孙晟的房间里去。长孙晟已经是脸色青白,毫无血色,在床上闭眼躺着睡觉,大夫人走到床榻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长孙晟,长孙晟朦朦松松地醒了,他用力睁开眼睛,便见到整个房间就只有大夫人和长孙安业母子。
大夫人说:“老爷您醒了?”
长孙安业说:“原来是夫人您啊,找我何事呀?”
长孙安业见到父亲不敢向前,只站在了母亲的背后,畏畏缩缩:“阿爹”。
大夫人说:“老爷,您现在是身患恶疾,无法处理家事政务,不如现在将长孙家的大权交给安业,让他帮您处理。”
长孙晟大吃一惊,说:“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已经决定将继承权交给无忌了!你们母子俩少操心!”
大夫人说:“老爷,安业可是您儿子啊!”
长孙晟说:“那又如何?安业这个人志大才疏、贪婪成性,望之不像人君!无忌才是可造之才!”
长孙安业一听,怒火中烧,立刻从母亲的背后站了出来,眼神凶狠,目露凶光,看着父亲,说:“父亲,原来我在你的心里,是一个志大才疏、贪婪成性,望之不像人君的纨绔子弟,而那长孙无忌却是一个可造之才!阿爹,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长孙家的长子嫡孙啊!”
长孙晟说:“我不是没有想过你,而你做了一些什么事,自从无忌、无双两兄妹出世以后,你就对他们冷眼相待,恶言相向,你对自己的亲兄妹都如此刻薄寡恩,你叫我如何放心将长孙家交到你手!”
大夫人说:“老爷,安业可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长孙晟说:“那又如何!”
长孙安业说:“父亲就算你不把家业传承于我,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会让长孙无忌得到属于我的东西!”
长孙晟说:“你想怎样!”
长孙安业说:“我已经与许国公协商好,许国公答应我助我夺回家业,现在长孙府外围已经布满精兵,随时行动,只等我一声令下,立刻将无忌、无双处死!”
大夫人拿出一封已经拟好的遗书,遗书内容是将长孙家的家业和长孙阀的兵权全部交给长孙安业,而长孙无忌、长孙无双两兄妹却什么都没有得分配,而且等长孙晟死后,将兄妹俩赶出家门。
长孙晟一看,怒火中烧,指着长孙安业母子俩大骂:“毒妇!逆子!”
长孙安业说:“父亲,你可得赶紧写,要不然,一动兵刃,你那爱子、爱女,便会天人永隔!”
长孙晟心想,不能让无忌他们受到伤害,心中虽然不忿,但为了保护长孙无忌他们,只能在“遗书”上面盖上章印。
大夫人说:“老爷,那您就好好休息吧!”
长孙安业说:“阿爹,那您就好好养病,我们不打扰您了!”
长孙安业母子退出了房间,长孙晟哭着躺在床上,想不到自己的晚年却如此不堪,自己的妻子儿子,为了抢夺家业,居然可以手段如此狠辣,此时,长孙晟只想无忌、无双可以安全,不受伤害,其他一概不理,他两眼瞪着,全身一动不动,气息渐无,悲惨地去世,他无法闭着眼睛,安心离去。
唐国公府。
李孝恭在外急急忙忙地回来了,他跑到府中中堂,此时的李渊正在与爱妻窦馨华赏雪谈天,鹣鲽情深,李孝恭有急事禀报,也顾不了多少,他跑到李渊面前,说:“叔父、叔母....”
李渊见李孝恭神色有异,说:“孝恭,何事?”
李孝恭说:“禀叔父,刚才我在大街回来之时,经过长孙府,发现长孙府外围包围了重兵,似乎长孙府中有大事发生!”
李渊喃喃细语:“长孙柱国病重,如今长孙府包围重兵.......”,李渊心中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说:“孝恭,包围长孙府的士兵是举着什么的旗号?”
李孝恭说:“我隐约看到举着“许”字旗号,而且身穿金色护甲。”
李渊说:““许”字旗号?金色护甲?”李渊想着想着,突然大惊说:“糟了!是宇文阀,想不到宇文化及居然带了他手下的“十八精骑”!孝恭!马上快马加鞭,前往义兴郡,通知义兴郡公高士廉,让高士廉立刻前往长安,保护长孙柱国那两个孩子!”
李孝恭说:“是!”
说罢,李孝恭马上走出府外,骑上一匹黑马,策马扬鞭而去。
深夜。
长孙府中传来一阵阵悲伤的哭声,府中挂上白缟,中堂处,安放这一副棺椁,里面躺着正是长孙晟冰冷的遗体,长孙安业、长孙无忌、长孙无双身穿孝服站在棺椁旁,棺椁前,桌子上摆放着一副灵牌,写着“隋上柱国大将军长孙晟之灵位”,长孙无忌、长孙无双两兄妹走到棺椁前,跪了下来,无双哭得尤为厉害,撕心裂肺。长孙阀的军队也身穿素衣,前来长孙家叩拜,不久,皇帝杨广、萧皇后、燕王独孤孝也亲自前来吊唁,不久天降大雨,犹如天公垂怜,长安城的百姓也为长孙晟身穿素衣,家中也安放着长孙晟的灵位,为他上香,长安的百姓也陆陆续续地前往长孙家叩拜上香。长孙晟出殡,几乎整个长安的百姓都为长孙晟送殡,场面哀伤,他们都来送别这位忠义之臣最后一程。
三天后。
长孙安业集齐长孙家长老宗族,在家中宣读长孙晟遗书。
“长子安业,乃长孙家之长子嫡孙,吾大去之后,宜为继承家业、爵位、兵权,庶子无忌、庶女无双,交由其安排.......”
长孙无忌大吃一惊,说:“不可能!阿爹怎么会把长孙家的家业都交给你!不可能!”
长孙安业说:“长孙无忌,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长孙无忌说:“为什么没有?我也是长孙家的子孙,况且,我才是长孙家的继承人!”
长孙安业说:“现在阿爹已死,任你胡言乱语,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长孙家由我做主!管家......!”
管家说:“大公子。”
长孙安业说:“马上跟二公子、小姐收拾好东西,把他们赶出家门!”
小无双非常害怕,紧紧地抱着哥哥,家将马上把长孙无忌、长孙无双两兄妹架了出去,长孙无忌护着妹妹,摔倒在地上,长孙无双吓得哭得非常厉害,长孙无忌扶起小无双,打算冲进去,家丁把大门紧紧关上,长孙无忌无法进去,而在一旁的小无双吓得大哭,长孙无忌抱着无双,说:“不哭不哭,万大事有哥哥在,有哥哥在,没有人可以欺负到我们!”
长孙无双哭着说:“哥哥!”
天气越来越冷,大雪纷飞,长孙无忌抱起小无双冒着大雪,凄惨地离开这个自小长大的家。
夜已渐深,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雪越下越大,天气越来越寒,长孙无忌两兄妹已经是饥肠辘辘,饥饿无比,加上天气寒冷,此时小无双的身体状况非常虚弱。
“哥哥,我肚子很饿!”
长孙无忌十分担心妹妹的身体,但放眼下去,根本无遮头的地方,长孙无忌只能紧紧地抱着小无双,为她身体保暖,但奈何杯水车薪。不远处,看到一辆手推车,车上有一张破烂的草席,长孙无忌把小无双放到手推车上,用草席盖在小无双的身上,长孙无忌说:“无双,你在这等着哥哥,哥哥马上给你找吃的!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哥哥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你的!”说罢,便离开而去。
长孙无忌在寒冷的雪夜中,挨家挨户敲门,恳求一碗热粥米饭,长孙无忌求了很多家,有一些人将他拒于千里之外,甚者将他扫地出门,狠狠毒打,此时的长孙无忌全是瘀伤,但他仍然坚持着。
“我答应了父亲、母亲,我会好好地保护无双,无双不能有事,现在无双是我一切,我不能让她出事,假如苍天真的要取我兄妹俩的命的话,我愿耗我二十年的寿元,换我妹妹一生平安。”
此时,长孙无忌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他试图用力站起,但也最终打下,他嘴唇清白,手脚冻得通红,全身蜷缩起来,此时,长孙无忌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位老妇向他走来,扶起了他。
不久,长孙无忌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家农舍之中,自己躺着床上,一位老妇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把一碗热腾腾的热粥端到长孙无忌的面前,老妇说:“小伙子,来!赶紧把热粥给吃了!”
长孙无忌很是感动,热泪盈眶,说:“谢谢婆婆!”说罢,便接着热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婆婆笑着看着长孙无忌,说:“慢慢吃,不够还有。”
长孙无忌说:“谢婆婆,婆婆,您能再给我一碗粥吗?我妹妹还没吃呢,她肚子饿!”
老婆婆说:“好!我马上端给你,你马上拿给你妹妹,现在天寒地冻的,没点东西吃怎么行!”于是,长孙无忌马上拿着热粥跑了出去。
大街天寒地冻,长孙无双已经冷得受不了了,她全身颤抖,毫无血色,此时,她看见一缕青光,父亲、母亲都出现在她面前,长孙无双想跟着父母一起而去,此时,一名少年拍醒了奄奄一息的长孙无双,那少年身边的书僮说:“二少爷,那女孩好像快不行了!”少年马上把身上的貂裘斗篷脱了下来盖在长孙无双身上,那少年神色紧张。
少年说:“志玄,我们赶紧把她送回家!”
于是,少年和书僮打算一起利用手推车将长孙无双推走送回家。
长孙无忌此时赶来,见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搬走,非常愤怒,马上冲了过去,一手推开少年和书僮,见到妹妹没事,才安下心来。
长孙无忌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偷走我妹妹!”
少年说:“她是你妹妹?你知道吗?你妹妹已经奄奄一息了,我要把她送回我家给她治病,要不然她会死的!”
长孙无忌见到长孙无双已经全身蜷缩,毫无血色,十分紧张,说:“好!帮帮我!”
少年说:“志玄!赶紧的!”
三个人一起推着长孙无双远去。
唐国公府。
少年把长孙无双带到唐国公府,少年吩咐府中家丁赶紧把长孙无双带到厢房休息,书僮去找大夫,李渊和窦馨华从中堂走出来,走到少年面前,说:“世民,怎么了?”
李世民说:“阿爹、阿娘,我和志玄在外见到一个小女孩倒在雪地之中,奄奄一息,我和志玄,还有这位兄弟推回家!”
长孙无忌拜谢李世民,说:“我长孙无忌,多谢李公子救命之恩,以后定当赴命相报!”
李世民搭着长孙无忌的肩膀,说:“不客气,你叫长孙无忌,我叫李世民,刚刚那个是我的书僮段志玄,你我年龄相若,大家可以做一对兄弟!”
李渊一听,面前的满身伤痕,衣衫褴褛的少年,正是长孙晟的儿子,十分激动,说:“你是无忌?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说:“对!我是长孙无忌!”
李渊说:“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爹临死前叫我好好照顾你们,想不到你那丧心病狂的大哥居然将你们赶出家门,我赶去长孙家时,你们兄妹俩已经不在,我已经叫孝恭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前往义兴郡通知你舅舅义兴郡公高士廉,但想不到,你们现在居然如此身世,别说那么多,快进屋休息一下。”
段志玄把大夫带到厢房给长孙无双治病,大夫给长孙无双把脉,神色凝重,长孙无忌十分心急,说:“大夫,我妹妹现在怎么样?”
大夫说:“寒毒攻心,倘若再晚一点,恐怕也回天乏术,现在我帮她针灸、下药,最重要的是要一天要喝三次姜汤,泡热水,驱除寒毒,但是......”
李世民说:“但是什么呀!你得说呀!”
大夫说:“回二公子,长孙小姐就算救得来,恐怕以后回落下心肺虚弱的病根呀!心肺乃全身之基本,一旦心肺虚弱,恐怕活不过三十!”
长孙无忌内心打了一个寒战,突然发疯似的哭着紧紧地抓住大夫的衣服,说:“大夫!大夫!我求你了!救救我妹妹吧!我妹妹不能死,妹妹她年纪小,而且我答应过父母,一定要让她一生平安的!”
李世民赶紧地扶起长孙无忌,说:“无忌,您放心,你妹妹看样子也不像福薄之相,大夫也一定能够就回她的!”
大夫说:“长孙公子放心,我一定尽最大的能力就回长孙小姐的,之后,我会帮她炼制一种养心润肺之药,让长孙小姐固本培元,但是一定要她天天吃,不能断药!”
长孙无忌说:“大夫请放心,我一定要她天天吃,只要让她活回来,对她好的,我一定会照做的!”
大夫说:“好!”说罢,便马上谢了一张药方,交给长孙无忌过目。
李渊说:“大夫,本公会在唐国公府为你开设一家药房,专为长孙小姐制药治病,倘若你能妙手回春,治好长孙小姐,本公定会重重有赏!”
大夫拜谢说:“谢国公!”
李世民说:“无忌,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长孙无忌说:“我妹妹叫无双,父亲将其取为“独一无二”之意。”
李世民说:““无双”,好名字,想不到外貌美丽清秀,名字也如此之好!”
长孙无忌说:“阿爹很疼无双,待她如珠如宝,想不到他一死,大哥居然如此对待我们兄妹俩!”
李世民说:“无忌,您放心,作恶天不赦,以后天公自有定夺,你们这次大难不死,以后必将逢凶化吉!”
长孙无忌说:“但愿如此!”
长孙家。
高士廉骑着快马扬鞭飞奔而来,高士廉来到长孙府,迅速下马,管家见到高士廉,神情惊慌,挡着高士廉入内,说:“舅老爷.....舅老爷.......”
高士廉说:“我两个外甥呢?”
管家说:“舅老爷....这......”
“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呀!”长孙安业和大夫人从中堂里面走了出来。
“高士廉!”长孙安业吓得站在母亲后面。
大夫人说:“原来是舅老爷来了,有失远迎啊!来来来!快进內堂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高士廉说:“别跟我说一些废话!无忌、无双呢?我要接他们回我高家!”
大夫人说:“他们已经走了!这天寒地冻的,恐怕已经冻死了吧!”
高士廉一听怒火中烧,愤然拔剑而起,挥剑指着大夫人和长孙安业,说:“你们这毒妇、 逆子,为了夺得家业,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忌、无双乃是姐夫子女,长孙家血脉,你们居然如此狠毒,将他们赶出家门,他们就只有十来岁,无双就只有8岁,倘若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必将长孙家闹个鸡犬不宁!”
大夫人说:“你敢!我长孙家乃是大隋四大门阀之一,我儿安业更是继承了先夫爵位,为大隋上柱国大将军,你一旦杀了我们,恐怕舅老爷你难以向陛下交待!”
高士廉说:“你长孙阀又如何?你以为如今的长孙阀还是以前的长孙阀吗?如今长孙阀根本毫无价值!长孙阀交到你的手中,不出两年定必衰落!”
长孙安业说:“这是我长孙家的家事,与你何干?况且我有信心,可以振兴长孙家!”
高士廉说:“你们长孙家的家事我根本没有兴趣管,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两个外甥在哪!”
长孙安业说:“我不知道,不过肯定凶多吉少!”
高士廉怒火中烧,举剑刺向长孙安业母子,此时,李孝恭从门外冲了进来,大喊:“高大人且慢!”
高士廉赶紧撤剑,李孝恭说:“高大人,您两个外甥都在唐国公府,被我们的人救了!”
高士廉说:“好!孝恭,我们马上去唐国公府!”
高士廉便和李孝恭离开了长孙府,长孙安业看着高士廉骑马远去,才松下一口气,从母亲背后走了出来。
唐国公府。
高士廉急急忙忙地冲进长孙无双的厢房,长孙无忌见到舅舅,马上激动地哭了起来,跪在地上,说:“舅舅,无忌终于等到你来了!”
高士廉扶起长孙无忌,说:“我的好侄儿,你们受苦了!无双她怎么样了?”
长孙无忌说:“妹妹她没事,她现在只是睡觉,只要休息就好!”
李渊走了进来,说:“高大人!”
高士廉说:“臣拜见唐国公,臣一对外甥得救,臣不胜感激!”
李渊说:“高大人不必客气,无双乃是长孙柱国之女,长孙柱国在世之前,交代我要好好看着他们,本公一定会信守诺言的,不过,咱们李家跟长孙家也挺有缘份的,这小无双在街头冻得将近死去的时候,被我儿子世民看到,是世民把她救了回来的!”
高士廉说:“国公,高士廉有一个请求,不知国公能否答应在下?”
李渊说:“高大人请讲。”
高士廉说:“李二公子将无双就回,就是李二公子对无双有恩,既然有恩,就一定必报,在下想将外甥女无双许配给李二公子为妻,让她以后好好伺候李二公子!”
李渊说:“这......这怎么行呢?我家世民何德何能,能娶得如此贤妻!”
高士廉说:“只要国公不嫌弃无双,我马上答应,李二公子乃是仁义之人,听日必成大器,无双能够嫁给二公子,是她的福气,况且是李二公子在寒天风雪夜之中就了无双,使得无双性命得保,也就证明他们乃是缘份。
李渊说:“其实我也很喜欢无双这个丫头,在国公府这几天,我看到她聪明机灵,善解人意,世民能够与她结成夫妻,也是最好,况且,她父亲长孙柱国乃是本公好友,本公也答应他好好照顾他一对子女,好!高大人,这门亲事,本公就答应你了!”
高士廉说:“谢国公!”
李渊说:“不客气,这是咱们李家和世民的福分,您先把无忌、无双接回义兴郡好好照顾,等到他们长大后,就马上安排成亲!”
长孙无忌突然跪在李渊面前,双手作揖,说:“长孙无忌多谢国公恩赐,也代妹妹无双多谢国公和二公子救命之恩,妹妹能够嫁作李家妇,是长孙家的荣光,长孙无忌无法答谢国公之恩,只求以后努力学习,经文纬武,长大后愿为国公牛马,万死不辞!”
李渊很是高兴,他扶起了长孙无忌,说:“好孩子,怪不得你爹生前对你如此大的寄望,你要记住你答应本公的事,好好学习,经文纬武,以后报答本公!”
长孙无忌说:“无忌定不会辜负国公寄望!”
李渊说:“好!这一天本公等着!希望不会太久!”
长孙无忌说:“对了,世民呢?这么今天不见他了!”
李渊说:“世民和他大哥建成进宫陪公主玩了!可能他来不及送你们了!”
高士廉轻轻地拍醒了熟睡中的长孙无双,小无双从睡梦中醒来,她擦了擦眼睛,看见舅舅高士廉坐在她旁边,她马上起身紧紧地抱着高士廉,哭了起来,说:“舅舅,您终于来了,我好想您啊……”
高士廉说:“别怕啊!一切都过去了,舅舅来接你们回家了,有舅舅和哥哥在,一切都会好的!别怕!我们回家了!”
李渊为长孙无忌、长孙无双兄妹准备好一辆马车,为高士廉准备一匹快马和一队护兵,护送他们回家。
李渊说:“一路平安!”
高士廉说:“国公,以后有什么用得着高士廉的地方,高士廉一定誓死追随!”
李渊说:“好!那你要好好听着,要好好地照顾他们和教育他们,他们是可造之才,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好的教育!特别是无忌,他天生有一股热血,而且为人很想他父亲,忠贤仁孝,他日必成大器!”
高士廉说:“请国公放心,他们是我的外甥,我一定会好好待他们和教育他们的!”
李渊说:“那就好!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上路吧!”
“等等!等等!”
在车上的小无双一听,声音很是熟悉,说:“哥哥,是世民哥哥的声音!”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就跳下马车,李世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无忌,你怎么就不等我呀!”
长孙无忌说:“现在不就是在等你了吗?”
李世民说:“你记住,我们是兄弟,以后可别忘了我呀!”
长孙无忌说:“怎么敢!您放心,一日是兄弟,一辈子也是兄弟,我们不会忘了你李世民!”
李世民笑着拍了拍长孙无忌肩膀,说:“好兄弟!”
此时,长孙无双翻开车窗帘子,笑着说:“世民哥哥,你也别忘了我!要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李世民说:“我赶过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顺便把一份礼物送给你!”
李世民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碧绿剔透的翡翠宝玉,给了长孙无双,长孙无双接着宝玉,看着非常高兴,说:谢谢世民哥哥!”
李世民说:“这块翡翠宝玉有定惊和护体之效,你把它放在身上,一定能够护你平安的!”
长孙无双说:“我一定会的!我一定要好好带着,这块宝玉就等于你,有你守护着我,我一定会平安的!”
高士廉说:“无忌、无双,我们要走了!”
高士廉骑上马,命马车夫出发,长孙无双挥手向着李世民说再见。
“世民哥哥,再见!再见!”
李世民也挥手再见,一直远看着马车在他眼前消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