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一眼
一生还未结束,却注定一生只见那一眼。一眼只是一瞬间,却注定留在心里将一生。
我们的故事很短,在一起的三年只见过一面,而一面又只有一眼,她从我身边走过,我怕认错人,不敢向前询问,只是紧紧地盯着,盯着她离开。事后知晓,那人便是她,而我已错过。
我们的故事很长,熬过了一千多个日夜,在无尽的思念与坚守中度过,写完了所有的情书,说完了所有的情话。
相识
相识是在2014年12月24日,没有浪漫的邂逅,也没有熟人的引荐,是最为不像会是一份真挚爱情开始的方式––网络。那天,不知脑子是怎样抽了筋,看起了qq附近的人,一边浏览,一边嘲笑这些人用的都是虚假信息。忽然间,一个傻白甜笑容的女孩头像引入眼帘,昵称“甜甜的微笑”。那一刻,暖了心扉,都说遇到心动的人会让人变傻,当时的我应该如此吧,顿时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自己,这肯定就是她本人,我要认识她。
尝试着去加她,刚开始没有回应,后来,可能抵不过我的执拗,回了句:你是,我们认识吗?我:一个你即将认识的人(真不知当时自己是如何开口说得这话)。
她:哦,对不起,我不加陌生人。
我:我们已经在说话了,现在就不是陌生人了,我们认识一下吧,如果加上你不想认识再把我删了。
久久未有回应,一晃便是几天,也找不出更多搭讪的言语,但心里总是惦念,直到2015年1月3日,我又发了一次添加申请,这次没有言语,却意外通过了。
相知
就这样有了联系,相知的过程是在电话和聊天中进行,那时的我还是学生,职业原因,自由有限,为了打一通电话都会很费劲。但我们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电话一通,便是滔滔不绝的一两个小时,虽然未曾谋面,但电话那头,就是幸福的全部。爱情是有磁场的,我不帅,她很美,我孤身一人,她有着众多的追求者,然而,这依然没有阻止我们为彼此所吸引,我们在一起了,虽然只是相识不到三个月,虽然她还只是在电话那头,虽然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但我们,相恋了。
相恋
相恋的日子,甜蜜又苦涩。之后三年的时光,于爱情来说没有太多变故,因为我们始终如初识般的倾心彼此;苦涩的是距离,和未曾有机会的相见。那年,我刚好面临毕业,本以为会留在她的城市,与她相伴。但命运,还是不经意,开了个玩笑,我去了遥远的他方。我们,措手不及,而我承诺的相见与相伴也都灰飞烟灭。爱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我们,依然只在电话那头。爱情距离现实只差一眼,而这一眼,却是两年后。
变故
2015年9月,接到电话,从头到尾,她一直在哭。啜泣声中,我得知她爸得了肝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让我在她身边。我心疼,极力地安慰,可是,再好的安慰也比不过肩膀的依靠,而我,却无法给。她哭完,擦干眼泪,平静地说:“我们散了吧,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也总不在身边”。我,无言以对。
之后的日子,她忙着带父亲看病,我不敢过多的关心与安慰,因为我无法做什么,只能把一切的担忧放在心里。那段日子,她怨,我愧,她不多言,我不多语。又有几次,她快扛不住的时候,在电话里哭,每一次哭完,都会更加的平静,慢慢地,她不再哭泣,哪怕我很想让她宣泄压抑的情绪,可是眼泪,流干了。苦痛面前,脆弱后,她坚强地撑起自己的家,辞去工作,带着父亲去看病,而我,只能在一方默默地等候她的消息,偶尔会有联系,但平静中却总是带着无以言表的伤。
后来,她的父亲病情趋于稳定,我们也熬过了最为沉默的一段时间,时间也走到了2016年的下半年,因为我们的异地,因为家庭的变故,一直以来我们没有告知家人彼此的情况。但我明白,即使说了,也一定会遭受她的家人强烈反对,这也是她迟迟不敢开口的原因。待一切趋于稳定,她终于拗不过我的执念,决定向家人说出我们的恋情。
没有奇迹的出现,我们的恋情遭受了强烈的反对,异地,又是无法人为决定的异地,家里独女的她,就此,夹在了我和自己的父母之间,而我们,小心翼翼地联系,她父亲的病,母亲心脏又不好,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熬,熬过时间。
期间,我和她的爸妈写了信,虽然得到了理解,但依然是坚决的不同意,并开始催促她成家,有个人能在身边照顾。她,开始了相亲,并告知我,我说去吧,别惹家人生气,好好的。那段日子,虽然故作平静,虽然极力理解,但依然心惊胆战,生怕时间没有熬过,却败给现实。
还好,这次我们没有败给现实,她熬走了各色相亲对象。
一眼
我终于,有时间,能去找她,并决定看望她的父母,她告知了家人,依然没有被同意。我不想她为难,在即将又要失去自由之时,我无法抑制地想见她。我来到,她生活的地方。那天,北方二月的风,依然刺骨,我不知道她住哪里,只是根据她曾经给我发过的照片,寻找相似的痕迹,经过大半天的奔波,终于找到了一处最像她照片里的场景。我向她确认是否就是家中位置,没有得到答案,只是收到了让我回去的请求。夜已深,我便住下,但明天就要离开,再次奔赴工作岗位,无法见到她,就想着至少要和她生活的地方告个别。
第二天一早,我拿起行李,又来到心心念的那个地方,站在楼下,望着楼上窗户,期望着她会出现,可没有一人。时间一点点过去,要赶车走了,可我还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死心的想法,总幻想着奇迹会在最后一刻出现。这一次,奇迹真的出现,而我们却擦肩而过。
就在我,站在那里,四处张望时,一个女孩,从远处,骑着电动车而来,她穿着棕黑色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口罩,我远远地盯着,幻想着,也许就是她。竟然,她朝我的方向骑来,车最后停在了,我旁边的车棚,她在那里锁车。我的眼神始终追随,想去靠前询问,却怕唐突认错人,我期待她能回望一眼,可始终,我就像空气一样,未曾有她一丝眼神的回应(事后她告诉我,她一直在用余光看我,锁车时,她看我走向她,心一直在怦怦跳,但她忍住了)。我想,应该不是她,最终,车锁完,她走进了楼里。就这样,奇迹出现时,我却以为不可能有奇迹发生,我们相见了,她在我的眼里,我在她的余光里,她知晓是我,我错过认她。
我走了,告别了她生活的地方,又来到了自己的小地方,心里却愈发强烈地感觉那就是她,我不停地询问确认。我,收到了一张照片,那是黑夜里,我站在楼下的样子,我就在她的眼里,她也曾路过我的眼,只是我们,却没能,相视而望。
看着照片,我哭了,就像她,在楼上,看着我,流下泪水……
后来的我们,又熬过了一段岁月,但种种原因,还是只能彼此安好,那一眼,是最苦涩,却也是最为深刻的留念。也许,那时错过,就注定了,这一世,只一眼,有憾,无憾,都成为心中,永存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