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彼岸(散文)

读陈安澜

2019-12-13  本文已影响0人  湖畔一号

作者 nk54

发表日期 2014 10 31

                                            读陈安澜

        陈安澜说话,幽默,风趣。我喜欢听他说话,许多人喜欢听他说话。陈安澜走过许多路,经历许多事,他说我听,饶有兴致,特别是在对酌的时候。陈安澜说的故事,都可以写小说,而且是好小说,我们现在读到的《白茶花》、《一片西瓜》、《一条游了五十年的鱼》、《蟹青》等等,都是他的小说,篇篇个性张扬,如同他的说话。

      陈安澜的小说多为中篇小说。他的《蟹青》是这样开头的:我牵着一只螃蟹在街上走。这一句,真是神来之笔,有魔幻现实主义意境,带给你巨大的创作想象空间。我跟他讲,你要不拿这句话弄个长篇,我拿回家写去。他说《燕窝》第三部就是用这个开头,到底是不是等出来再看了。《燕窝》这部小说出了上下卷,几十万字的宏大叙事,叫我无从说起,读一遍都不容易,这是真话。我只说一点,读《燕窝》和他的其他小说,你会感觉到一股气流扑面而来,那是语言的强气流,陈氏独特的语言风格。陈安澜的小说语言,就是他平时跟我吹牛的语言,直白,生猛,张狂。张狂这个词我是贬词褒用,比用张扬的个性这种说法来得有劲,读他的小说,感觉就是两个字:痛快。我喜欢说话痛快的人,不喜欢说话绕来绕去的人。陈安澜就是痛快人,这个人体量大,胸怀大,不计较,落实到文字上,显然不喜欢精致。精致是另一种风格,在他看来可能属于小打小敲,无意为之。我跟他不一样,我喜欢精致,别有一种趣味,但是我知道,精致的缺点是有雕刻的痕迹,弄得不好会匠气。写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文字还是要粗糙一点,要生活化,味道才足。所以他对我说,不能写得太紧。

      《燕窝》第三部还没有出来,他正在写,写得漫不经心。他是散淡的人,不着急,我为他着急,经常催促他。嫂夫人跟我说,把他弄到布拉格关三个月,写出来算了。

      我去过布拉格。初冬的清晨,空气清新,我们坐在阳台椅子上,对面一片树林,淡雾缭绕。我说:我们老了,坐在这样的环境里,蛮舒服的。他说,等你退休,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写你的,我写我的。我非常赞同,但是他后面那句话我就不怎么同意,是关于寿命的话题。他说,活到60岁够本了,下面多活一年赚一年。我有点不甘心,回家问我老婆,老婆说:不要听他瞎讲。陈安澜不是现在才写小说的,早在80年代初期就在大型文学期刊上发表小说,他的散文获全国一等奖,如今某文坛大腕曾经写信向他讨教创作经验。他的早期作品大都失散,可见他并不在意,也不想从事专业创作。知道陈安澜会写小说的人不很多,很多人知道陈安澜是摄影家,他的摄影作品,我就不评论了,我不会照相,胡乱说一句:气势磅礴中含有温暖的人性。我们南外校友有一个“眼光摄影沙龙”,经常举办活动,我是唯一不会摄影的会员,跟着吃喝,也听他们交流摄影经验,陈安澜有一句话,让我记住:心里有,手上才会有。

          所谓心里有,指的是多读书。陈安澜喜欢读书,带着书去当兵,在部队换岗位,拖一小车书走,那个时候有一小车书读,比吃肉还快活。谢舒也是读书多,在没有书读的年代,跟着父亲去章品镇家找书读。

        陈安澜的说话、小说、摄影作品,包括网上跟帖,如同他这个人,貌似壮怀激烈,实有温和之心,核心是真诚,还有一个善字在里面。他去云南贵州支教,是在我对支教这个词尚无概念的时候。他去北京谈《燕窝》的出版,只顾跟编辑介绍我,希望出版《姚庄杂忆》,终于谈成功,立马打电话给我,开心得不得了,比他自己出书还高兴。他为我的书写序言,找到在香港定居的初三法班的李维,为我的书画插图,成为南外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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