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心理学导论
社会心理学通过提出激发我们所有人浓厚兴趣的问题来研究我们的社会思维、社会影响和社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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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社会行为更多地取决于所处的客观环境,还是我们对情境的解释?
社会信念是可以自我实现的。比如婚姻幸福的伴侣会把对方刻薄的言辞(“你的床简直就像狗窝一样!”)归结于某些外部因素(“他今天一定过得不怎么开心。”)。婚姻不幸的则会把同样的言辞归咎于对方的品性问题(“他总是这么斤斤计较!”),这样一来就不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仅如此,由于一方预期对方会表现出敌意,他们很可能自己也变得有攻击性,这样便诱发了他们所预期的对方的敌意。 -
人们会听命做出残忍的行为吗?纳粹德国究竟是如何构想并最终实施了那场对600万犹太人不可思议的大屠杀?这些恶行可以部分归咎于只是千万人奉命行事所致。斯坦利.米尔格拉姆想一探究竟。他创设了这样一种情境,在该情境中,要求实验者对一个学习一系列词语有困难的人不断施加高压电击。实验结果令人颇为不安:将近2/3的实验者完全服从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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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还是助己?在俄亥俄州哥伦布的一条街上,一代代现钞从运钞车上滚下来,沿路撒下了200万美元。有些车主停下来帮着捡回了10万美元。随后当在旧金山和多伦多发生了类似的意外时,结局是类似的:大多数钱进了路人的腰包。究竟什么情景会让人们变得乐于助人或贪婪?是否某些文化背景——或许是小城镇和小村落——能更好地培养人类乐于助人的品质?
这些问题被一条共同的细线串联起来:他们都是关于人们如何看待彼此,如何影响彼此的。而这同样也是社会心理学关注的问题。社会心理学家所研究的便是态度与信念,从众与独立,爱与恨。
社会心理学中的重要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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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我们行为的不是客观现实,而是我们构建的社会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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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构建了社会现实。我们总是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想要解释行为,对其归因,以使其变得秩序井然,具有可预见性,使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你我对于相似的情境可能会有截然相反的反应,这是因为我们的想法不同。我们对朋友的无礼做何反应,取决于我们把无礼归咎于朋友的敌意行为还是其糟糕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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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现实确实存在,但我们观察时总是带着信念与价值观的有色眼镜。我们都是天生的科学家,为了适应我们日常生活的需要,我们通常快速而准确地解释他人的行为。当他人的行为具有一致性且与众不同是,我们会把其行为归因于他们的人格。例如如果我们发现一个人说话总是冷嘲热讽,我们可能就会推断此人秉性不良,于是乎就会设法尽量避免与他接触,我们对自己的信念也同样重要。我们是否对自己的前途抱有乐观的态度?我们是否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我们把自己看得高人一等还是低人一等?这些问题的答案影响着我们的情绪和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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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的启示就是我们的行为和想法都是主观的。例如我们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对着另一个男人咆哮,我们会认为这个陌生男人是一个天生暴躁的人而避免与其接触,还是会认为他或许遭受到了巨大的委屈而理解他?这都取决于我们如何对这件事情进行归因和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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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直觉通常强大但有时也危险。
- 我们的直觉和无意识的信息加工过程的力量很强大,但有时也很危险。举例来说: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判断事物发生的可能性取决于想起各种例子的难易程度,这一过程大多数时候是自动完成的,特别是在911恐怖袭击之后,我们总能很轻易想起飞机失事的镜头。如此一来,许多人对于飞行的恐惧远远超过了驾驶汽车的恐惧,而且许多人会为避免飞行的危险而长距离地驾车。事实上,相比驾车出行而言,飞行的安全程度是前者的3倍(每公里)。
- 我们对自己的直觉甚至也时常出错。在直觉上我们太过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我们会错误地解读自己的心理;在实验中,我们拒绝承认受到某些事物的影响,但实际上它们确实影响了我们。我们错误地预测自己的感受——如果我们现在失业了或者失恋了,一年之后我们的感觉会有多么糟糕;如果我们现在中了彩票,一年之后我们的感觉会有多么良好。我们还常常错估自己的未来——在买衣服时,年近中年的人仍然会买紧身装(“我估计会瘦几斤”);很少有人会更现实地说:“我最好还是买些宽松点的,因为我这个年龄的人通常会发胖。”
当我们思考一件重要的事情时,最好用批判性的思维来抑制直觉冲动。
- 社会影响塑造行为
- 我们渴望彼此之间建立关联,渴望归属感,渴望获得他人良好的评价。作为社会性动物,我们会对周围环境做出反应。有些时候,某个社会情境所具有的影响力会引发我们做出背离自己态度的举动。事实上,强有力的恶意情境有时会压倒善意,是的人们附和谬误,屈从残暴。在纳粹的淫威之下,许多看上去正直的人们变成了大屠杀的工具。在"9.11"灾难之后,捐赠的食品和衣物,以及来自热心志愿者的服务纷纷涌向了纽约。
群体的力量是巨大的,我们很可能屈从群体而做出违心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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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态度和性格倾向塑造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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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在的影响力同样也很重要。我们并非是被动的墙头草,只能随社会上吹的东南西北风摆动。内在态度影响我们的行为。我们的政治态度左右我们的投票行为。我们对吸烟的态度会影响自己屈从同伴压力而吸烟的可能性。我们对弱势群体的态度会影响我们对该群体的支持程度(我们将会看到,态度同样依附于行为,它可能使我们对那些投入满腔热血或备受折磨的事物更为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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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倾向同样也会影响行为。面对同样的情境,不同的人可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当从数十年的政治监禁中重获自由时,有些人满腹怨恨并寻求复仇,而也有些人,就如南非的纳尔逊.曼德拉,一笑泯恩仇,转而站出来帮助国家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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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讨厌抽烟会让我们不去抽烟。我们与人为善,会让我们表现出更好的亲和力和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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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行为有其生物性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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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先天与后天共同作用的产物。就像一块土地的大小取决于它的长度与宽度一样,生物性与生活经验造就了我们。进化论心理学家提醒我们,我们从遗传得来的天性预先就已经设定,这是我们会做出那些有助于我们祖先繁衍生息的行为。我们祖先的某些特征使得他们的血脉得以延续(其后代无疑也保留了同样的特征),而我们正遗传了他们的基因。这样一来,进化论心理学家所追问的便是,在求偶与交配,憎恶与伤害,关爱与分享中,自然选择又是如何为我们的行为与反应写下了脚本。自然同样赋予了我们学习和适应的巨大能力。相对于社会环境而言,我们是敏感且反应灵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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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激激素影响我们的感受与行动,社会排斥会令我们的血压升高,而社会支持却会增强抵抗疾病的免疫系统。心与身是统一体。我们是生物、心理与社会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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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化心理学告诉我们,我们的某些行为是出于自然选择的影响。基因和情境共同作用于我们。
人类价值观对社会心理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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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社会心理学家选择研究课题时,价值观会对其产生一定的影响。价值观不仅因时代而变化 ,也因文化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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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我们通过自己的先人之见来观察这个世界。是否会把空中移动的光点看成飞碟,或者在馅饼上看到一张脸,这取决于我们的知觉定势。在阅读这些文字时,我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同时也在看着自己的鼻子。如果大脑没有预先设定你将知觉到某个物体,他便把这个物体阻隔在你的意识之外。我们对现实的知觉会被我们的预期所左右,这种倾向时人类大脑的一个基本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