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的样子

刚才一正在学车的人儿向我吐槽，“我快让烦死了，本来都是说好的，一人练一次，那俩大姐非要多练几次，明着暗着说都不行。”十个人一辆车，试想一下，是不是应该就是九个人在休息区交流观摩，一个人试练，一片祥和啊。但是现实不按照剧本表演啊，总有人想搞特殊化，打破规则。我问这个人儿，你咋不去找教练呢，答案是反映无用。其实这个问题的槽点很明显，规则虽有但实施过程中监督保障不力。驾校教练制定了规则，而没有后续的监督措施，一开始大家顾着陌生的面子，还可以规规矩矩，但时间一长，什么妖魔鬼怪就都出来了。无人监督的规则只是条文。

规则的样子

就着这个事儿，想起了今年夏天的一件事。我在火车站的自动取票机那里排队取票，人相比于某些假期出行高峰期，真的不算多。前面的人在取票，我排在第三个的时候，过来了两个小伙，给排在我前面的人说，什么我的车马上就要开了，能不能让我在这取个票。前面的人没理他们，直接取自己的票。俩小伙一看没戏了，开始过来给我说，我当然也是没理他们，结果他们加了大招，一个人用胳膊挡着我，一个人取票。嘿，就我这暴脾气，我狠推了那个挡着我的人，在那个“偷取票”的人回头观望的时候，把他的证件推到一边了，我径直取完票离开。我在取票的时候，还听到后面有一叔叔凶他们俩“后面排队去”。排队，这绝对是人人都懂的，但是在有人试图破坏这个规则的时候，似乎是没有什么机制去保障维护规则的人的利益的。在这俩小伙在旁边“游说”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穿着制服的人在维护秩序，这就意味着，若因插队引起纠纷，及时得到正规途径处理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基于护食的本能，换句话说，基于维护自己合法利益的目的，我选择以己抵抗。所以我给学车的这人儿的主意就是，逮着机会硬杠。

硬杠嘛，就是不必忍气吞声，但是有前提，得情况合适，所谓法理之外有人情。比如说取票这事，我为什么直接就拒绝，因为我在排队的过程中看了好几遍车站的车次安排，不存在在十分钟内就开车的车次，十分钟，在非出行高潮期，排队取票，过安检，完全可以，所以我没有留情面。但是如果换个情况，我听到有广播说有一辆车马上开动，而这俩小伙就是这辆车，我还能硬杠？我应该会让他们先取票。为什么说是“应该”呢，因为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情况啊，而且其实火车站应该会有应急措施。学车练车这个事，我觉得好像也不用考虑什么特殊情况，大家交一样的学费，机会均等，那俩大姐想多练会儿，没这样的道理啊。

遵守规则的价值在于既不侵害他人利益，又得以维护自己利益，实现各方利益最大化。而现实中对于某些规则的遵守没有监督措施，使遵守这种规则变成高度人性化的事情，不设置监督措施的规则会逐步变为倡导性提议，而对于倡导性提议，道德评价的规制作用都不会很高，何以指望其他更严格的评价？规则只是条文，其现实价值的实现有赖于监督发挥作用，和否定性评价的规制。

既然戴着规则的帽子，就应有规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