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 踉踉跄跄
我想起那应该是2000年左右的时光,他们说这叫千禧年,我说那是我记忆的开始。
2000年前我溺水4次,均是在街边的水渠,我追放入水中漂流的纸船或塑料瓶坠入,家里的大人追几度将要超过纸船的我捞起,却没捞起我的纸船,真是气啊。
现在想来,不知道是水里泡得太久脑子里进了水或者是他们只是把那个纸船养大了。毕竟在棍棒出孝子的教育理念下,一个漂流的塑料瓶应该也会被培养的小心翼翼,一事无成,无欲无求。对,塑料瓶子一事无成应该合情合理。
我的记忆对于2000年前只有幼儿园留级,和喜欢的隔壁家的姐姐上了一年级,而我因为没学会上学校的大公厕而留了级。可这不应该是一个4岁的孩子需要承受的,旱厕的坑那么宽,我的腿怎么跨过去啊,那是成年人的扭捏,却是我的黄河两岸啊。听说有很多小孩子掉了下去,一身恶臭的被打捞起,还有高年级的大哥哥说那个长方形的口子吃小孩儿。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拉裤子不丢人的对吧,洗裤子怎么都比掉下去温饱好得多不是。
他们把14岁前定义为幼年,我则认为5岁后的我就是少年了,因为人家说少女总怀春,少年应该也差不离。怀春的意思应该就是一个少年喜欢上了某个女孩儿吧,无论是什么原因。别大惊小怪,5岁喜欢上漂亮可爱双马尾穿小裙子的姑娘不算早熟,谁不都喜欢好看的东西嘛。
把记忆碎片整理后发现,干,对于那个姑娘我竟然几乎忘却,或者是成年后对于少年美好的幻想,或者是我喜欢萝莉。反正那个姑娘应该是一年级的同桌,她的头发一定不那么黑,像是营养不良的黄,不像是我们村其他小孩儿一样那样黝黑,一定穿着新的衣服,不像其他孩子穿着姐姐的洗掉色的带着补丁的裤子吧。应该像是城里来的孩子,像是5毛钱辣皮上花着的洋娃娃,不对,应该是1块钱那种我吃不起的辣皮上画的那种。
她应该声音可好听了,像是黄莺啼叫。唱《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时候应该是起头说123的才好。学习成绩优异,总是给我讲题时胳膊会跨过她画的国界线。老师同学都喜欢她,所有男孩子都渴望和她坐同桌,她却放学拉着我的手一路回家。
这是我的少年吗?我又翻出了小学毕业时的照片,像素30万的傻瓜机下真没有这么个人。总不可能我的少年是和男孩子坐同桌,上课打闹,下课疯癫,女孩子对于我们望而却步。身边的女孩子头发比我还短,骑自行车和我赛跑,摔倒能飞好几米的女孩儿才是我的少年?好像有映像了,至少在3年级前我对于男女性别意识很薄弱,学习好的瓷娃娃对我来说是无趣的人,戴着5毛一对护腕剪着平头的小姑娘才配和我一起打沙包,插飞刀,跨大步。
直到三年级时那些个小姑娘被我的沙包打哭了,我还认为她很娇气,学什么不好学那些瓷娃娃哭唧唧的。三两年头发长的真快,都快赶上我的手劲了。那些个短发小姑娘头发长长了,就喜欢和那些长头发小孩儿去跳皮筋了,喜欢和她们画画抄歌词了。
她们抄的歌也很娇气,听不懂,不是什么《欧若拉》《看我72变》就是什么《七里香》《老鼠爱大米》种种,都是好兄弟,我让她帮我抄《嘻唰唰》就不愿意,却给班里白净的书呆子抄。那时候我就知道,喜欢朋克摇滚和喜欢流行音乐的天生就不搭对。这么一想,三年级我喜欢那个姑娘是因为什么?因为大家都喜欢,或者是她唱歌好听?记不真切了,但是应该是喜欢过的,吧。
三年级对于那一届的孩子都是个坎,我们竟然三年级就要分班,那时候的分离真好,睡醒第二天到新的班级,丝毫不会感伤,也是,就从1号门到了2号门,门前的空地还共用,下课还是那些人在玩耍。男孩子总是在这个年纪最皮,也最皮实,上课和我打架的海沙尔一起被歪嘴班主任用铁锹把子打,打完下课草坪上还在打,终于我们把那个铁锹把子打断了,也打通了家里的座机。后来那个忘记什么族的男孩儿海沙尔好像去了很远的地方,而记忆也只有我们把一起坐的长板凳打散架而已。
三年级后半年换的老师好像带来了好多漂亮的小姑娘,或者是我突然意识到两性差距,亦或者我真的厌倦了那几个猪朋狗友。我想更多应该是我厌倦了那几个傻屌朋友,天天一起上课下课上学下学,一起写作业,一起拿木头当刀砍杀,一起吃1毛的辣皮,一起吃双层雪糕。这样的生活没有游戏机的出现前总会厌倦的不是嘛。那些小姑娘扭扭捏捏,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跳皮筋你在两边当个柱子看她们蹦蹦跳跳,多少女,多可爱啊。怎么都比那几个说吃一口雪糕,一口吃完冰的捂着嘴跳的二球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