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二姐

2020-10-04  本文已影响0人  唤醒芬芳

二姐,是俺们兄妹的保护神,小时候最喜欢听二姐眉飞色舞讲她如何在上学路上拦截欺负俺哥的王一队的某某某,把某某某从路上一直打到沟里,并撕坏了某某某他娘给他新做的黑棉袄,棉絮飘飘。某某某鬼哭狼嚎,满地找牙。脑补当时的画面,那痛快淋漓劲,直让我觉得俺二姐就是《水浒》里的孙二娘。

二姐,是家里的顶梁柱。全家七口人要吃饭,爸爸在村小教书,懂事的二姐早早辍学帮助妈妈种田。农忙季节,二姐干活常常是披星戴月,毫无怨言。记忆中有一次栽秧季节,二姐忙到月亮爬上树梢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又累又渴的她,抓起桌上一瓶小“香槟”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随后就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昏昏睡去。幸好被爸爸回家后发现,赶紧把二姐叫醒到床上睡。否则躺在冰凉的地上一夜,指不定会落下啥病。爸爸说小“香槟”是一种低度酒,二姐喝的急,醉了。

二姐能吃苦,体恤父母,干活一心想多做点。

    二姐,无所不能。农闲季节,二姐总会就地取材,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吃的。蒜头成熟收获的时候,二姐就把卖相不好的蒜瓣泡在水里、去皮,搓洗干净后,切片,锅里倒上油,放上葱花,倒入蒜瓣,炒制八成熟时,抓一把事先泡好的粉丝放入锅内,再倒点酱油、撒上一把青椒丝。一盘香喷喷的蒜头炒粉丝就好了,闻着香味,就让人直咽口水。

冬天,天黑的早。那时候,农村还没有通上电,划根火柴,点亮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如豆般微弱的灯火就是一家人光明。二姐会借着昏暗的灯光, 把洗干净的大白菜切成细细的丝,在碳炉子上烧一锅大白菜粉丝汤。我们围坐在炉子旁,心不在焉的谈天说地,眼睛却老向锅上瞄,一看到锅盖冒热气儿,便急不可待叫着,开了,开了。二姐掀开锅盖,氤氲的热气映着一张张欢快的脸庞,朦胧而美好。此时,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小小的天地里,一家人聚在一起,温暖而幸福。

二姐还会蒸米饼,具体做法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二姐坐在灶前,一把一把向灶膛里塞草的时候,我们兄妹几个总会在锅屋(我们那里农村厨房叫法)门口探头探脑,不停问,二姐,米饼好了没?刚出锅的米饼又香又甜。现在想来,忍不住舔舔嘴,深吸一口气,二姐,我想吃米饼啦!

二姐在那样贫瘠的生活条件下,总能想出法子做出让人垂涎的美食。她带给我们的何止是果腹,更是精神上的愉悦。现在想来都是满满幸福的回忆。

二姐,胆儿忒大。家里只要有老鼠光顾了,她必定拿出挖地三尺的决心,把家翻个底朝天,直至抓到这只硕鼠并让它暴尸街头 。那时我们常开玩笑说,武松打虎,张梅捉鼠。

太阳好时,二姐会把装满稻谷的蛇皮袋扛到老宅下面场上去晒,有一次,她正扛着一袋稻谷,感觉脖子上一凉,有东西在脖子上蠕动,她下意识的拿手一扒拉,一只壁虎掉到地上。换成别人,比如我,肯定会哇哇大叫,吓得不轻。但是俺二姐,气定神闲的扛着稻谷好像啥事都没发生一样走了。二姐,我敬你是条汉子。(哈哈)

  夏天,放暑假,我和妹妹会去水田地里拔穇子。稻田地里,常有蛇游动,每次碰上,我和妹妹都吓得半死。特别是我,害怕的不肯迈入水里半步。听说俺二姐,遇到这种情况,总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出蛇的尾巴甩几下,蛇就软瘫了。这场景我没见过,亟待二姐大人亲自考证。是因为你名声在外,江湖上给你制造的传说?还是实至名归?

总之,我们尚营村王二组,像二姐这样能干的女孩,没有之一,只有“一”。

时光催人老,但记忆永远年轻。

亲爱的二姐,生日快乐!

                              20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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