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 惠东

2015-08-17  本文已影响0人  Bekey

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夏季罢了,本想把一些错过的,没记录的,都在随笔里边一一道来。最近听到了一首诗,一开头,作者是先把那段话给翻译了一遍,我看着那段话。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的感觉,甚是普通。直到我看到了原话,原话是源之于汉乐府的,我在这里复制来,以作纪念。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如此磅礴大气,对爱情的追求,是我等凡人不敢说的。这些美得不可言喻的诗句一旦翻译成现代文,顿时失去了大部分趣味,除了丧失韵味以外,翻译来,与后译者自身的水平也有极大的关系。在我看来,十有八九是不可还原其中的一二的。当然不失少部分翘楚的人,类如人巷皆知的王道乾先生,我是在王小波的杂文中得知这位先生的名字,在王道乾先生的文章的一番熏陶下,对自己的文字就只剩下惭愧二字了。

这样的文字一旦创造出来了,就是一里程碑了,就是一高度了,不存在再创造的这一说了。就好似古诗一样,除了感受它自身的音律美,去格物之外,不存在些捷径了,对此我只报有感叹的态度,无他。就像这样的一首现代诗,是这样的。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下来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 面颊温暖

羞惭 低下头 回答着皇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在镜中常坐的地方 望着窗外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南山

这是多美,多美的一首诗啊。我的故乡,我的朋友。我无法言喻它到底多么迷人。我对韵律和节奏的了解甚少,可在这些语句中也能感知一二。将沉重的后悔与轻便的羽毛与搭配,是如此的难以说出口。这是张枣的诗。试想,一生中,那令人难以忘怀的,沉到那不见光的谷底,如此地懊悔,一直的摇头,难过,在余生中,内心忐忑不安的,就那般沉重。而在这样的诗中,用了羽毛,那似乎没有重量的东西,那轻薄如自由,那洁白并美丽的羽毛。将它俩恰巧地安排在了一起,我除了说巧妙,不停地感慨外,也无能为力了。

让我们回到开头那一一道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的日记,或者说,这是随笔。已经很久没有说到自己的生活了,那日复一日,偶然精彩的生活。同时由于自己的拖延,许多事情发生了,可是忘记记了下来,过了段时间再来回想,许多许多的细节都忘却了,难以拼凑出完整地回忆,就这样,一直没写。现在也不打算娓娓道来了。每天都在看网站,尽是看些无用的,闲散,不成体系的文章。自己在放暑假以来,笔呢,就没动过几次。说好得跑步,一次都没有。前段时间出去打球,发现自己沦为一个打酱油的角色,除了传球,竟一无是处。感慨韶华易逝啊。内心有股声音,它在告诉我,不该打球啦,该为了自己的人生而负责拉。从那后,我基本没出去打球之类的。除此之外,就是和朋友出门闲聊,关于这闲聊呢,我竟发觉,许多的朋友早已渐行渐远了,虽然彼此都在隔壁,但其实根本的东西,比如三观。早已变得不一样,变得如此难以沟通,要我来说,我得引用一段话来解释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话是这样的:“为什么没人承认,是社会资源地位见识差距变大,你的苦闷他无法理解,他的彷徨在你而言,是变相炫耀。两个人无话可说,只能叙旧,直到过去被反复咀嚼,淡而无味,又碍于情面,怕被指责势利,还要勉强维持点赞的情分。当然,有很多超越阶级的友谊,但两者的见识和思辨力,一定是对等的。许多年少时闯祸的朋友,只能被拿来怀念,许多因为恩情而结缘的人,也只适合报恩。朋友是需要交换观点的人,而不仅仅是交换感情。我越来越觉得,要从同路者中寻找朋友,而不是硬拽着朋友一道上路。到了分岔口,温柔道别就好,过年时发一句“羊年吉祥”,也好过两个人口不对心地把酒话桑麻。”

对这句话,无尽的认同,但因自身的能力有限,没法找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对这话的赞同。随着年纪渐长,我已到了十八岁,这是初中在军训的时候,教官唱的歌曲里边有的一个年纪,唱的是教官十八岁出来当兵,面对未来,如此惆怅,我当时觉得十八离我实在实在太遥远了,悄悄地,十八以来到了我的身旁。些许苦痛与浓稠,些许艰辛与无奈,也可一一品尝。悲与苦如鲠在喉,而这些东西从嘴边一旦拖出口,就三两句结束了,难以开口,难以开口。而除了自己,无人知晓这一切的切肤。未曾亲尝,总会言轻。三言两语怎能道明说清悲屈。只有一切迎面侵来,人才惊觉一切比预想中更难以承受。痛苦,除非亲历,都是虚传,它永远比想象中更尖更烈。谁人能尽懂,谁人能懂。而那些快乐而不识愁苦的人,为生活的碎屑而烦恼的人,又岂敢将沉重与剧痛和他们分享,望其懂得与体谅,罢了。唯有自己囫囵吞枣,将其吞下。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对于那些困难,多少悲伤承受在心头,可始终是无法脱口而出。唯有把酒话桑麻了。日子的咸淡,稍许的悲欢离合,将它埋藏于心底。许多本来想写的东西,现今没过多的精力去写了。讲起生活的琐碎的事情,倒是要回到前段时间。

那几天是七月底,天热得让人宁愿在家无所事事,也不愿意出门。如果是在正午十二点的话,出门,低下头,便可以看到柏油路那因为炎热而让空气变得软绵绵的迹象,水蒸气假设滴落在地面,滋一声就消失不见了。我在这样炎热的酷暑里边,生物钟变得极其奇怪。我是晚上两三点才睡觉,而在早上十一点左右醒来,到今天为止,都是那样,哎呀咿呀,真是的!不该的,不该的,这假期就毁了,时间一长,我都快忘记夏日的骄阳了,早晨的阳光与我隔绝了,一起床就是热辣辣的正午了,出了房间门就看到饭菜,他们早已出门去上班了,我到慢慢习惯这样的生活,妈妈的病慢慢好起来,而爸爸和妈妈一起工作,虽然没了从前那种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是这样平凡的日子也是很好的。

暑假刚放的那几天,我高三的班级就组织了一次游玩。说起来也特别,我的高一高二高三,每一年都换了不同的班级,而三个班级刚好又是学校的不同层次的班级,真有趣。这一次我们去了双月湾,在惠东,那个地方并没有开发,一切都没有商业那千篇一律的味道。些许令人向往。

我们是提前买高铁票去的,七月初的早上,大概半小时不到,我们就已经到了惠东。紧接着,在炽热的大马路旁,你可以瞧见一伙人,穿着热裤,沙滩裤,白T恤,脚上不是帆船鞋就是拖鞋,有的人,还带着墨镜,在烈日,碧空下。放眼四周,惠东那边人实在太少,相比较深圳那每天搭公交都要挤得半死的地方来说,这简直就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了。我们一伙人走到路边,除了两辆载客的车辆,放眼望去,路的尽头,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山丘还是山丘,远方除了一片热浪与绿油油的田地,我想必,翻阅过山丘后,应当是无人等候的吧?紧接着,我们坐了那两辆褪色的老车,搭车去双月湾。

一路上,都是淳朴的气息。由于是学生的缘故,我们也只能租两辆车,本来是三个人一排的座位,迫于贫困,便变成了四个人挤在一排,脚都不能放直,大家的肌肤都是贴在一起,开车的司机是本地人,放这些我其实听不懂的歌曲,欢乐得很。车子没有避震,在山间那起伏的路上,我的屁股挨了不少苦。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到了双月湾。

放眼望去,那里是一片湛蓝的海洋与淡黄色的别墅。我们住进了其中一间,我和家伟是同一间房间,我们的窗外是湿地,可能正值退潮。湿地面积不大,湿地外就是一片碧海云天,湛蓝的海洋,海浪一遍又一遍地扑打前方,湿地边有几头牛,不晓得他们在耕地还是怎么。海洋的天际线就在眼前,那么远,那么近。我躺在窗台,那里有软绵绵的垫子。远方的尽头,海洋与天边混为一体,色调相互交融,并无突兀。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虽热得很,但随着夕阳西下,热浪逐渐消退。我们便去了海边游玩,这海岸,从高处看下来,酷似两把弯曲的刀子,再仔细一看,更恰是两轮皎洁却又不完美的月牙,因此故得双月湾这一名字。惠东这地方,较为偏僻,人迹罕见,这边的海洋更为碧蓝清澈,沙滩上没多少垃圾,是一片平整的海滩,细幼的沙子铺满了我的视线,脚踏在上面,可以感觉到如此安心踏实。正所谓诗歌说到。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这诗歌正巧道出我的心声,无奈吾辈的水平有限,难以表达出来。朋友们在海边嬉闹,他们穿着沙滩裤,欢快的跳进了海边,彼此向对方泼海水,我没有换裤子,穿的是卡其裤,怕回去洗裤子麻烦,所以最后还是没有与他们一同下海。我和家伟,两人坐在硬朗却又柔软的沙滩上,黄昏渐渐地落下,水面上波光粼粼,波浪从远方传来,海浪声渐强渐弱。他们那群下了海的朋友在那游向迎面而来的海浪,他们的沙滩裤都湿透了,裤子都贴在他们那瘦弱的年轻的身躯上,紫蓝色与紫绿色相继反射到我那群朋友身上。

如果我把视线再放远一些的话,可以看见几座小孤岛在天际线的那头,它们些许变得朦胧,是因为天色已暗的原因,也有些是因为空气的散射原因。稍微近些的孤岛我倒还可以看见它的山顶的皱褶,可是再远些的那些孤岛呢,就快与天色混为一体了,只能大致看见些轮廓之类的。稍微近些的海洋受沿岸的绿树的影响而泛绿,这种绿与那海洋的自然的蓝相互交融,相得益彰,变成一种难以明喻的色彩,在此刻,难以再复制此刻的美丽。越是往远处,蓝色越是显得暗。

海滩边,有些人在骑车。那是一种越野四驱车,当然那是大型的车子,大概可以坐两个人。那些人骑着它在那似月儿缺口的海边奔驰,那肆无忌惮的欢笑在他们的脸容上,每人都如此。我当时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直到我第二天骑了那辆车。

晚上我们去海边烧烤,我在帮忙搭架子的时候看到许多孔明灯在天上随风飘动,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许多衷心的愿望。夜空下,没了阳光的普照,我看不清海洋的样子,可是海浪的声音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在我的左耳右耳,我感觉,我就算闭上我的眼睛也无所谓了,一切那般自然而又让人舒服。

真是个让人充满遗憾的晚上呀,这几晚过后,我们就将要别离了,以后人生也无过多交集,人有起起落落,总将走向不同的地方。无所告别,以微笑,以黑夜。

第二天我是睡到快要十二点的时候才起来的。晚上玩得太晚了,烧烤后去了KTV,再去打麻将什么的,到底玩到几点,我记不清了。只记得起来的时候,太阳火辣辣,万里无云。抬起头,天蓝的简直不像话,纯色的调子,竟然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沿路走来的人都是打着伞的。本想看多几眼这景色的,无奈肚子叫了起来,反才发现已经快要一点多了。我推醒了家伟,过了十几分钟,我们一伙人准备去远些的地方吃海鲜。在街角,牛都开始耕作了,在绿茵下。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马路都是滚烫的。我们一群人站在街角,包了三辆三轮车。记得坐车的时候,风都是火热的。

到了下午,我在海滩包了辆越野四驱车,一开始我并不打算包的,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半小时就需要八十块钱,对于一个学生来讲,的确是贵了些。可是几个朋友都骑在了上面,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我着实受不了,最后还是去包了半小时。那越野四驱车其实就是有着四个轮子的简易摩托车,只需要一扭,便开动了。我和家伟左扭扭右扭扭的,在沙滩边上嘚瑟,两人坐在车上,沿着海岸线急速地前进,我不太敢急转弯,车速过快,我怕翻车,终究还是被家伟嘲笑了一番。不知几时,我的脸上也出现了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容。在此刻像个西部片里边的牛仔一样,那么男人,无所畏惧,只管在海边前行。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得了,大概第三天中午就回去深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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