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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三弄

2019-01-10  本文已影响37人  德草心

 1987年第一次去西湖是在4月。那时我刚到报社不久,在副刊上开了一个《湖湘子弟》栏目,专门报道在省外的湖南藉艺术家,继北京、广州之后,第三站选在了上海及华东地区。

 与本报上海记者站的帅哥同事相约同行,他还带上一个小实习生,一个伶俐的女孩子。那时候坐火车到上海要一天一晚,是一种长途旅行的感觉。上火车坐定,我和女孩坐同一边,帅哥坐对面。我有点困倦,刚闭上眼想打个盹,就听帅哥迫不及待地对女孩说“我爱你”,我一动不动将自己定位为灭了的电灯泡,静等好戏,直听女孩镇定地说“谢谢你”,令我对她刮目相看。

 三人相安无事,我完成了上海的采访任务后,我们到了无锡。在无锡正逢张明敏演唱会,演唱会之前组织者在太湖边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对一个文化记者来说,这是一个采访机会。我与组织方联系,加入了这一次采访。最有趣的部分不是新闻发布会,而是与张明敏同游太湖。张明敏很放松,所以我们实际上更像是拉家常。当时文艺界刚刚兴起走穴,商业意味冒头,但又要遮掩,清高的艺人们是不谈钱的,说那是铜臭。在太湖边的一个工艺品店内,我指着一个财神泥人问张明敏喜不喜欢,他坦率地说,当然喜欢。在寺庙里,我问他是否信佛,他通达地说他是见佛就拜。我想跟他做朋友会是很轻松很舒服的事情。他留了我的名片,回港后给我寄了一封信和一张照片,我也把我采写的专访《太湖追访张明敏》的样报寄给了他。过了几年,张明敏到长沙开演唱会,我自然又接受了采访他的任务,他见到我非常惊奇,不明白我怎么从无锡追到了长沙。

 无锡的泥人真是非常精致,色彩造型俱佳。我看到一个头上盘着两个髻双颊绯红的小泥人十分喜气可爱,就问同行的帅哥同事说,这个像不像我,他倒似有些羞涩,说像,我赶紧买下。后来这位帅哥跟我说,当时的我令他眼前一亮。故事讲到这里,还要说明的是实习生女孩随后离场。

 这样,我们沿路到了杭州。那时“小百花”越剧团正火,我去采访了他们团长,写了《他山之石》的报道,希望能促动湖南的戏剧界。

 现在回想起来,四月的西湖真是明媚,正是浓抹后的装扮。柔波荡漾,岸柳轻飏,万紫千红盛开。大学同学晓阳当时分配到杭州电视台,正在做少儿节目。她眉如黛眼如星,唇红齿白,巧笑俏兮,一个典型的江南美女。晓阳见我带着个帅哥,第二天也带来了两个青年,说也是来西湖游玩的外地朋友,其中一个堪称英俊。5个人租了一条船,畅游西湖。阳光越来越炽,年轻的心也越来越热,只须如此,一切仿佛都很美好。说到奇遇,不知这个算不算。与那两个青年萍水相逢,心想不可能再见,所以连名字都没记住。可就在一年后的深圳街头,我听到有人喂喂地跟我打招呼,正是那个英俊青年。可巧我正和帅哥同事走在一起,我们刚刚采访完九江大桥路经深圳。当时我采写了一篇关于广东九江大桥的总工程师的报告文学《桥痴上官兴》,这篇报告文学得了当年的首届全国副刊好作品一等奖。现在这座桥已经塌了,此乃后话。

2002年8月我带着掌柜的和11岁的女儿,晓阳带着老公和儿子,又相会于西湖,这时她已到了浙江卫视。两个1米8的男人走在前面,跟我一般高的晓阳和我带着两个快跟我们一般高的孩子走在后面,这成了我脑海里永存的画面。

夏天的西湖,正是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时候,天空明朗,一如我当时的心境。黄昏时分,我们一家三口走在苏堤,我身边的工科男突然吟起诗来:“蜻蜓低飞待雨来”,我正在惊讶,只听女儿接道:“杨柳轻轻随风摆”,那么自然随意又清新,我拍手叫好。女儿说,妈妈该你了。我胡绉了两句续成一首,比他俩差远了,不值一提。夜晚我们坐着小船,游了三潭印月,远远地听了小瀛洲上的丝竹之声,在小舟上剥着莲蓬。

十年以后再去西湖,是因为女儿跟着她即将开学的在浙传读书的同学去玩,然后我跟掌柜的说干脆我们也跟了去玩一趟吧,几天后在西湖边与女儿会合。虽然只是先到了几天,女儿却担当起导游的任务,领着我们逛那些个她发现的好地方。我和掌柜的怀旧,又去了上回吃过的“楼外楼”。“楼外楼”的叫化鸡,“绿茶”的面包诱惑,枊浪闻莺的西湖龙井,湖边开得正好的桂花,西湖的好处要慢慢领略。白天和晚上,这一次我们沿着西湖走了一圈又一圈,更难得的是我老人家居然还跟着女儿和掌柜的在苏堤飚了一回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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