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传喜讯（上）
齐帆齐微课
1.
产房的两扇大门紧紧关闭，一位大妈趴在门上，试图透过缝隙往里张望，旁边一位小伙子不停地搓着手，焦急地转着圈。
门口候客室里还有一位孕妇，捧着肚子，缓缓晃动着，皮肤稍黑，有些粗燥。椅子上坐着一位男子，头发乱蓬蓬的，闭目养神，两个人的衣服也不大合时宜。
夜班医生方向站住了，打量了一下孕妇，她看着孕妇的样子，觉得她肚子有阵痛了，忍不住就开口了。
“你应该进产房了。”
“等一等。”女人陪笑着，忍不住又皱了一下眉头，停住脚，微微弯着腰。
门上的大妈回过头：“医生啊，麻烦你看看我女儿晓月怎么样了啊？麻烦你了啊。”那年轻男子也连连点头。
方向就进入了产房，只有一个叫晓月的女孩子已经进入产程了，看了一下病例和监护，都还好，估计要到下半夜以后。
“门口那个孕妇呢？住了没有？查了没有？”
“查了，宫口没有开，她不愿意现在住，说等一等。连名字都不愿意说，估计没有证。”
方向又出来，告诉晓月的家属：“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你们留一个人在外面就行，轮流着休息休息吧。”
大妈笑着说：“多谢医生。”大妈脸上虽笑着，眼睛里还是焦虑。一边又推小伙子：“你去躺一会儿，我守着，有事我打你电话。”
方向又瞧那位孕妇：“你还是办住院吧，都要生了，没有证也要生，你进来躺床上舒服些。”
孕妇只是陪着笑，男子没有动。
2.
半夜，产房里实习生把方向叫起来了：“晓月快生了，现在胎心有点慢，宫缩乏力。”
晓月的衣服头发都湿透了，看起来精疲力尽的样子，眼睛却闪着希望的光，正在吸氧。
助产士已经上台了，一切准备就绪，准备接生了。
方向把手搭晓月的肚子上抚摸了一下，晓月满脸疲惫，眼睛闪着像母亲的温柔的坚定的光芒。
“加一点催产素。”方向一边说，一边把小孩子抢救的东西准备好，以防万一。
方向又回晓月身边，把她枕边的巧克力剥开，喂在她嘴里：“关键时刻了，肚子一疼就拼命往下用力。拖久了对孩子不好啊。”
晓月抓住方向的手，点点头，方向用另外一只手帮她擦去满脸汗水，她的脸因为痛苦开始扭曲了，手也挪到床边紧紧抓住。
“啊！……”
“叫！没有关系！用力，快用力！看见头发了！好，下一次，我们一起用力，所有的力气都用上就好了。”
这时，外面的门上想起急促的拍打声。
“一定是那个人要生了！我们给她查了几次，就是不住院！”助产士说：“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可就倒霉了。”
方向赶紧去开门，那孕妇弯着腰，捧着肚子，龇牙咧嘴地在丈夫搀扶下进来了。
“咦咦，家属不能进，我扶她进去。”方向赶紧拦着丈夫，实习生已经过来扶了。
门外的晓月家属也围上来，那大妈满脸泪水，拉着方向的手，嘴唇哆嗦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方向被这张脸，糊着泪水的脸感动了：只有母亲才知道此刻她的女儿在经历什么。
失魂落魄的痛，这是以前产科老师说的。
“还好还好，马上要生了。你们准备一套干净衣裤来。”小伙子掉头跑走了，大妈抹着泪。
方向奔进产房，跑到晓月身边，晓月正咬牙伸直了脖子在用力，孩子的头正往外一点点拱着。
方向一手把晓月的头发往后捋，一手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在她耳边说：“你家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加油，现在憋着点，一点点用力，好，好！再来一点点。”
呼啦一下，孩子出来了，清理断脐，助产士举起哇哇大哭的孩子给产妇看性别。
晓月勾起头，脸上泪和汗混在一起，自豪幸福地笑着，看了一眼，点点头。助产士追问：“男孩女孩？”
“女孩。”声音温柔，轻快。
含苞待放
